“林兄,此事便交由兄弟去操办,您就等着数银子罢。” 朱高煦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打算如何着手?” 林浩微眯着眼。 “应天城中那些达官显贵,多半怕府中夫人,只需让五妹在宫中办场茶会。” “本宫让人给他们灌输些个思想,比如说这钻戒,男士一生只能购买一枚,如果爱她就送她一枚钻戒,诸如此类。” “那些个夫人攀比之心甚重,回去若是不闹,那才出了鬼。” 朱高煦舔了舔嘴唇,仿佛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已经揣入兜里。 林浩当真愈欣赏这小子,真是块做生意的料。 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那什么DR钻戒的营销,可就靠着这么一句广告语,做到创业板上市。 “此事便交予你去操办,记住一点,将钻戒与婚姻爱情捆绑在一块,否则这玩意便一文不值。” 林浩拍了拍朱高煦肩头。 “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在应天中物色到一宅子,只不过那屋主似乎并未打算出售。” 桃子如实道。 实在老爷的要求太高,占地百亩之上,有假山,有流水,还得有戏园子,除开皇宫,还真没处寻。 “不卖,打到他卖便是。” 朱高煦冷哼一声,整个大明都是他老爹的,还有人敢如此没眼力见儿。 “二殿下,咱们是文明人,讲究的就是个以德服人,桃子陪老爷我走上一趟。” 林浩双手负在后背,朝着门外走去。 “先去趟东厂。” 马车上,林浩微眯着眼道。 彼时东厂成立之初,虽说乃是朱棣亲批设立,却无过多实权。 主要起到情报机关作用,就好似后世的国统局。 门头不大,甚至比不上桃源县衙,头戴圆帽,脚踏皂靴身着褐衫的干事在其中来回忙碌。 “来者何人,此处乃是东厂,擅闯者格杀勿论!” 两名看门的番役拔刀相向,呵斥道。 “我叫林浩,新到任的国子监博士,去禀报你们厂公。” 林浩叼着根香烟,吸上一口,不急不缓道。 “您就是桃源知县林浩,厂公去宫内上朝了,小人这就去禀报千户大人,里边请。” 番役连忙赔笑,躬着身子将林浩请入内堂。 厂公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得罪面前这主,任何要求,东厂都得尽力配合。 如今林浩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仕途平步青云,只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还是财神爷,先前那烟草生意,并未参与,却分得近十万两银子。 林浩不差事,他赵四自然也不能差事。 “林博士,在下东厂掌刑千户赵恒,不知所谓何事?” 赵恒凑上前来,满是讨好之意。 能够做到千户这个位置,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西华门荒园,屋主的来历。” 林浩递上一支香烟。 赵恒简直受宠若惊,香烟在应天,那可是达官显贵,才有资格享受的玩意。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千户,也能享用。 “林大人稍等片刻,这就让人去查。” 赵恒小心翼翼的将香烟揣进兜里,连忙朝着手下番役使了个眼色。 片刻,番役便带着一本小册子,近到跟前。 “禀大人,屋主名叫钱高,应天府中一染坊坊主,家财万贯,染坊生意遍布两江、江南二府。” “前些时日,钱高看上青山坊三德客栈掌柜之女,因掌柜之女不从,逼得一家投井自杀,靠着钱财将此事压下。” 番役说罢将小册子递到赵恒手中。 “赵大人,按照大明律,犯下如此罪行,该当何罪?” 林浩将剩下一盒香烟塞进赵恒衣兜当中。 赵恒只感觉一阵眩晕,这一盒烟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更是有价无市。 “照大明律,依靠权势,草芥性命者,立斩,直亲杖责一百,流放一千里。” 赵恒略微思索后道出。 “跟我走一趟,抓人去。” 林浩款步朝着东厂外走去。 “来人,带上家伙,随林大人走一趟!” 赵恒连忙吩咐道。 那钱高此番当真是踢到铁板了,竟然得罪林大人,简直自寻死路。 荒园。 钱高坐在内堂,手中捧着一本二皇子大战灭霸,津津有味的看着。 身旁几个身姿婀娜的丫鬟,替其揉捏着身子,好不惬意。 “老爷,最近应天府尚衣坊开了几家染坊,咱们钱家染坊在应天已经无事可做。” 管家小心翼翼的上前低声道。 “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个名不经传的染坊给抢了生意,你们不会打价格战,耗也给耗死他们?” 钱高拍案而起,呵斥道。 “老爷,这不是价格的问题,那尚衣坊开的染坊价格奇高,但染出来的颜色,好生新奇,不仅颜色靓丽,更是经久耐用。” “如今应天百姓都喜好尚衣坊的布料,若是再这么下去,咱家染坊非得被拖垮不可。” 管家将几匹布摆到桌案上。 烟雾蓝、流光紫、玄墨色…… 光是打眼瞧去,都能将钱家染坊的色料轰成渣。 钱高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贪婪之色:“确实不错,此事你无须再管,等我修书一封,让大人封了他那尚衣坊。” 钱家染坊在大明足足有着几十家分铺,若是能够掌握尚衣坊的技术,那绝对是日进斗金! “不知是谁要封了我的尚衣坊?” 林浩猛地一脚踹开内堂大门。 “来人!” 钱高脸色大变,朝着门外呵斥道。 “钱老板,不用再叫了,就你家那几个小卡拉米,早就被收拾了。” 林浩微眯着眼,身后赵恒领着几十个东厂番役走了进来。 “先前不知阁下有东厂关系,今个便划出条道来,日后钱家染坊与尚衣坊井水不犯河水。” 钱高脸色阴沉,沉思良久,方才道出。 倘若尚衣坊在朝中没有背景,抄了便抄了,但如今东厂肯为尚衣坊出面,局面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无论如何,先服个软,来日方长。 “一句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算了?” 林浩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你还想如何,莫要以为我钱家染坊在朝中无人。” 钱高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