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可置信的回头来。 目光触及到男人后,他眼底的诧异之色更甚。 他最为熟悉的面容,竟就这般地映入眼帘。 竟然是周宴!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他不是早早死了吗? 周宴也注意到李恪的存在了,但他的反应却很平淡。 就算李恪往日身份尊贵,可论其心术,不过是如此。 他还比不得寻常百姓。 甚至连那凤梨村的村长李柱,都比不得的。 心中暗自吐槽两句,周宴再也没给他一个正眼,只是又向着禁卫军统领交代着。 “传我最新命令,若有与疯人接触,且接触过密的,一并关到疯人区内。” 周宴声响一落,人就立即答应,可李恪听了,却是百般个不从。 什么? 竟然要将他这般高贵的太子,与那些疯人关在一处棚区,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可行! 他的两只胳膊已经被禁卫军架了起来,拖往了东边——那是太阳初升的方向。 心有不甘的李恪,此时立即就嚷嚷起来。 “赶紧放开我。” “我可是当今太子殿下,若敢伤到了我,我必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但无论李恪口中如何的咒骂,周宴都未曾回过头。 更甚至,禁锢住他的禁卫军手上的里头力道更大了。 他这样挣扎的举动,只是引得周遭的百姓纷纷侧目罢了。 安置好了这处的疯人,已是有大半日过去。 周宴正准备带着禁卫军等坐在阴凉处歇着,却不曾想,远处却来了几辆牛车。 远远瞧见牛车上有一道鹅黄色倩影,周宴等人为之一怔,更是有百姓眼尖儿的喊道。 “那不就是太子妃吗?” “我知道了,太子妃肯定是要拯救我们这些老百姓于水深火热中的!” 更是有一百姓极为激动的站起身子来,向着牛车那边快跑了几步。 他挥舞着手,口中喊着。“太子妃,我们在这儿。” 此举引得百姓们纷纷躁动了起来,可周宴心中很清楚,过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苏小小。 坐在周宴身边的温太医,也都禁不住的连连摇头。 药童这时忍不住地呵斥了声。 “什么太子妃,她分明被关在了疯人区。” “方才,我同师傅一起送药的时候,还见了她……” 药童连着出声,可百姓们都沉浸于太子妃前来营救他们的热潮当中,哪里还听得了药童的话呢? 周宴见者时局不受控制,立即就招呼着禁卫军等,将这些百姓们控制在一片范围之内。 他上前去,主动迎接林杏等人的到来。 百姓们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可当瞧见从牛车上面跳下来的人,不是苏小小,而是女子后,众人惊呆了。 “太子妃呢,这会不会是太子妃的丫鬟?” 好些个百姓们都跟着询问出声。 在原来的棚区之内来回的调药汁,林杏已出了不少的力。 好不容易赶在午时之前,她带着人将解药送过来,更是费劲了心神。 可没想到,这一停下来,就听到了这等言辞。 林杏心中起了怨怼,更是没好气地看过去一眼。 “若大家想要太子妃亲自为你们盛制汤药,那就先去疯人棚区吧!” 百姓们听不出林杏话中之意,有的反应慢半拍,更是问及。 “只要我们去,太子妃当真是会为我们盛汤药吗?” 林杏没说话,只是被百姓气笑了。 她真没想到过,苏小小在民间的声望会是如此大。 反倒是立在林杏身旁的周宴,有些听不下去。 今日林杏有多烦劳,他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如今又怎能够使得他的女人备受质疑? 当即,周宴招呼着侍卫将那些药抬下来的同时,立即向着面前的这些人冷呵一声。 “大胆。” “太子妃如今已成疯癫之人,若非是她强行的施布汤药,疯人之事,便会早被控制。” “太子妃苏小小刻意营造威望,皇上已经追究此事。” “大家若要见太子妃,大可前去东棚区。只是去者,莫要再喝下汤药,就与太子妃一同疯癫去吧!” 周宴轻描淡写的说完,也就准备背过身,安抚林杏几声。 却不曾想,人群当中有一个九岁孩童,忽然捡起石子,要朝着周宴的身上丢去。 也得亏是禁卫军统领反应快,将那石子反踢了回去。 却因此,那小孩被伤到,当场哇哇大哭。 其家眷不满于此,指着周宴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样的污蔑太子妃,居心何在?” “你们夫妇二人肯定是要鸠占鹊巢,抢夺了太子与太子妃的声望事迹,也好重得百姓爱戴!” 有人如此言说。 而这种说辞,还真在百姓当中传了开来。 彼时,周宴才刚跟林杏交代完,却没有意识到百姓们的偏见,会是如此。 当即,他眼底有怒意拂过。 就立在周宴身旁的禁卫军统领,触及到周宴眼底的那抹怒后,心中也跟着一颤。 他是到前线杀过敌的,方才……他很明显的觉察到,周宴的眼底是带着一丝嗜血之气。 但不过是须臾间,周宴就将这抹情绪控制了下来。 可想而知,周宴也是个奇才。 不欲与这些百姓们过多争执的周宴,直接从袖子当中掏出来了两封圣旨。 其中一封,为降罪太子与太子妃,罚其与庶民同罪。 斥责其办事不牢,且在民间可以散布不实威望、谣言,不做真事,害得疯人肆意,险些酿成大祸。 其二圣旨,则为宣告天下,天降泽瑞,老天庇佑御王不死,护天下百姓安康。 待此次疯人平定,特追封第五敛月为天下第一诰命夫人,及医庙十座,日日受百姓香火供奉。 圣旨一宣读完,随着那两道明黄被周宴缓缓合上,百姓们这才是惊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是呆愣的跪在原地。 清风徐来,周宴却眼尖的现角落处有一道人影想要逃离此地。 当即,他向着自己的侍卫下令。 须臾间,妄图逃命的李恪就被摁在了地上。 被同样对待的,还有一疯疯癫癫的女子。 待侍卫撩开其额,众人大惊。 这……这正是苏小小! 疯人事迹落幕,所有事迹交给底下人做,林杏也乐的清闲、自在。 这日,她一手扶住后腰,不情不愿的问。 “你不是说,要带我前去江南?” 周宴眉眼中闪过促狭,他眼尾扫过林杏隆起的腹部,“待儿子闺女落地了,可好?” 一语成谶。 当晚,御王府寝房那就出两道婴孩哭啼。 紧接着,从内里传来稳婆嘹亮的声嗓。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儿女双全!” “夫人也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