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莉怔了一瞬间，表情又变得自然起来：“吃点什么？”
这变脸速度相当快，要不是墨非一直关注着她的表情都发现不了。
林茉莉有意装不认识，墨非想着这事交给专业人员处理可能要好一点，就陪着她演，点了串。
龙家兄妹一个赛一个淡定，就像没看见他俩之间的眼神一样。
他们是雇佣兵，不是嫉恶如仇的警察，要是什么事都管，那干脆做公益好了。
林茉莉烤串的样子非常熟练，还抽空问他们要不要辣椒。
龙四爱吃辣，开头就喊变态辣。
等小徐警官穿着便服到的时候，林茉莉整个人都被烟雾笼罩着忙得不可开交，也看不清样貌。
墨非拉着小徐警官，两个人都没有寒暄，直接凑一块说起悄悄话。
“你看那个烤串的老板眼熟不？”墨非小声嘀咕。
小徐警官顺着他的话看过去。
一开始他也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烟雾散开的那一刻，他也认出来林茉莉。
他心里咯噔一下。
小徐警官和林茉莉不一样，他只卧底了不到一个月，林茉莉是实打实卧底了近八年。
所以小徐警官很快就回到工作岗位中，林茉莉还要等。
警方要防备卧底变节，也要保护卧底的安全。
况且经过长时间卧底归来的同僚已经和系统脱节，将他们外放一段时间也能让他们更好适应现在的环境，调整心态。
所以小徐警官毫不意外能在街头上看见林茉莉，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开了一个烧烤店。
还这么巧开在影视城附近，被墨非选中了。
“是不是那人你说个话呀。”墨非推了推他的胳膊，“要不要摇人？”
小徐警官回神，摇摇头：“不是，你认错了。”
墨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认错了？”
他这双招子5.2，就是上外太空当飞行员也使得，这人红口白牙一张嘴说他认错了？
墨非转头看向龙二：“我认错了？”
小徐警官一开口说认错了龙二心里就和明镜似的知道怎么回事。
面对墨非的求证，他面不改色地点头：“是。”
这一下墨非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在十分钟之前说过什么？
好家伙，一个在这儿睁着眼睛说瞎话，另一个翻自己口供都不带脸红一下。
哪怕墨非身边灰白两道的朋友都有，但他毕竟不是道上的，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现在小徐警官和龙二连着说瞎话，墨非眉头一皱，摸到了一点脉。
他压低声音求证：“二五仔啊？”
小徐警官带着微妙的笑意颔首。
要是他们没有碰到的话，这件事情一辈子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谁让他们遇上了呢？
都在船上打过照面，瞒不住一点。
这一下墨非就明白了。
还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他这种演员演戏是工作，要是卧底演技不过关丢的就不止是工作，还有小命了。
想到这，他不由佩服起烧烤架前的姑娘。
他带着卡牌系统才敢乱浪，啥系统都没有的才是真英雄。
林茉莉端着烧烤放在他们桌上：“来，各位慢用。”
她就像招呼普通客人一样和他们点头打招呼，就算看见小徐警官也没有一点波动。
各种烤串上面都撒了一层厚厚的辣椒，红艳艳的，看得人食欲大开。
墨非试了一下，味道真的不错。
这样算起来这人也是综合型人才。
烤得了串、种得了花、配得了药、打得过流氓。
最后一项哪怕墨非没见过，他也相信对方一定能做到。
小徐警官出来本来是想和朋友聊天叙旧的，意外见到林茉莉之后反而没有开口的心情了。
心理咨询的时候他遇上林茉莉这件事情就没有跟任何人说，就连他师父唐警官也没告诉。
他很清楚对一个卧底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荣誉满身，而是平安无事，多一个人知道林茉莉从前的经历，对她就多一份风险。
只是这一桌子人……
墨非一边斯哈一边撸串，状态自然就像没听见那个大秘密一样。
小徐警官对他也比较放心。
大智若愚，估计回头一问，墨非还会反问“李默默是谁啊”，真傻假傻一念之间。
龙二不好辣口，吃了一点就坐在边上喝啤酒。
这个人寡言少语，像是那种知道了事情也不会往外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闷嘴葫芦。
也行。
至于龙四……
没了解过，不好说。
林茉莉在这时又端了个盘过来，往桌上添了一把鸡中翅：“给这位小帅哥的。”
她把签子往墨非的方向拨了一下：“吃得好下次再来啊。”
说完就走了。
墨非看着鸡中翅，发觉这人还真记仇。
不就是当时嫌她叼着烟，没吃她烤的串儿吗，能记到现在。
小徐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