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婆母被你打的卧床不起,你也不知道来侍奉么?” 苏相如前脚刚踏进门,后脚赵张氏就追出来指着她鼻子骂,照顾了赵周氏一天,赵张氏这会儿正一肚子火气。 “好啊,我去侍奉婆母,嫂子去挣钱想法子留下安儿?” 苏相如顶了她一句,便走进赵惊寒屋子里,赵张氏还想再追,却被苏相如一句话噎住。 她说:“或者嫂子来照顾赵大人,也是可以的。” 看着苏相如远去的背影,赵张氏啐了口唾沫在地上,骂骂咧咧扭着腰回去继续伺候赵周氏去了。 …… “如何?” 赵惊寒看见苏相如进来,开口问道,苏相如给他把过脉,才坐在他床边开口,只说赚了些银两,却绝口不提金家之事。 “我去看看安儿。” 撂下这句话,苏相如就想起身,然而却被赵惊寒叫住:“安儿不仅仅是你的孩子,那一百两,你跟我一起付。” “我知道了。” 苏相如压制住心里那点属于原主的悸动,冷硬无比,赵惊寒见状,不好再留。 “安儿,你睡了没有?” 苏相如轻手轻脚的走进赵颐安的屋子里,却看见赵舟言也坐在赵颐安的床上。 对赵舟言,苏相如没有什么想法,小白眼狼一个,吃里扒外,她凭什么要对他好? “娘,喝水。” 赵颐安一看见苏相如,就跳下床来给苏相如端茶倒水,苏相如蹲下身揉了揉赵颐安的脑袋。 母子两个十分和谐,赵舟言反而被晾在一边,孤零零的像个外人。 “娘给你带了粽子糖,你尝尝,好不好?” 喝完赵颐安给的水,苏相如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被油纸包住的粽子糖。 淡黄色的糖果在空气里散出淡淡的甜香,赵颐安小声欢呼出口,紧接着却推开糖果。 “娘先吃,安儿再吃。” 苏相如喜欢的心都要化了,她拿起一块糖果放在嘴里,然后又亲手喂给赵颐安一块,两母子都因为融化在嘴里的甜蜜露出笑容。 粽子糖的香甜却让赵舟言侧目。 他看着自己弟弟跟自己心里的恶毒女人相处甚欢的样子,小声冷哼转过头去,但是嘴里却又不受控制的分泌口水。 听着赵颐安快活的笑声,更是有些想跟着一起玩耍。 孙瑾若已经很久没来赵家了,他不仅吃不到糖,连关爱也缺失不少。 原来对我那么好,果然是骗我的! 想到之前苏相如对他殷勤讨好,再看看如今苏相如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赵舟言气鼓鼓的锤着床。 咚咚咚的声音惹得赵颐安侧目:“娘,我可不可以分糖给哥哥吃?” 苏相如看了眼赵舟言:“哥哥想要自己会过来的,又不是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安儿自己吃吧。” 原本以为苏相如会同意的赵舟言脊背一僵,咬着嘴唇别开身体。 见他如此,苏相如乐的清闲,对赵颐安哄了又哄,两个人玩笑的声音格外温馨。 “娘……” 终于,赵舟言按捺不住,磨磨蹭蹭的从床上下来,十分别扭的站在苏相如面前。 苏相如笑了笑,却也并不亲近,只是让赵颐安分了点糖果给他。 几个人把一包粽子糖吃完,苏相如亲自帮赵颐安洗漱刷牙,只当看不到赵舟言偷瞄的眼神。 直到赵周氏把人带走。 …… 次日一早,苏相如就收拾装扮好从赵家后门溜了出去,天色尚早,四周还没什么人,她低调地走到金家,叩响门环。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诶哟!小先生,您可真勤快!” 金家的门房原本还满嘴抱怨,等到看清楚是苏相如后,整个人都卑躬屈膝起来。 “是我来的太早,侯爷可曾有空?” 苏相如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给她引路的小厮笑的谄媚:“侯爷在的,在的,只是……” 他面露难色:“只是今日孙小姐来的也早,已经带来了回春堂的周大夫,这会儿应当正在为老夫人诊脉。” 苏相如脚步一顿:“他们已经在老夫人那边了?” “正是如此,您别生气,我家侯爷并不是信不过您。” 那小厮知道眼前这位如今是他们金家座上宾,看苏相如问那周大夫的事,生怕苏相如心里不痛快,吓得大气不敢出。 “知道了,带路吧。” 苏相如神色如常,心里有些许警惕: 孙瑾若跟周大夫都是认得自己的,虽说如今有所改妆,待会儿还是要小心谨慎,免得暴露身份才是。 “侯爷,小先生来了。” 金侯爷一看是苏相如,不免有些尴尬,却还是笑着招呼:“本侯还以为小先生您今日来的不会太早,赶巧世侄女一片好心,便先让这位周大夫诊断一二,先生莫怪啊。” 苏相如心里知道是金侯爷对她还不放心,也不戳破:“侯爷至孝,理应如此。” 说完,她就坐在一边看着那位曾经跟孙瑾若对她谋财害命的周大夫诊治金老夫人。 她有心避开孙瑾若,孙瑾若却下意识去关注她。 “似玉妹妹,这位大夫是哪家的坐馆大夫?” 金似玉不屑:“你看他那一身打扮,不过是个铃医罢了,白丁都不用的人,偏偏我爹看的金贵。” 孙瑾若又看了苏相如一眼,越看越觉得眼熟:“我看他却是有些面善,再加上如今你爹也看重他,就想问问能不能请这位大夫给我母亲诊脉。” “我娘她这段日子身子不大舒服。” “这有什么难的?” 金似玉握了握孙瑾若的手,颐指气使的对苏相如道:“孙姐姐想请你去孙家给孙夫人诊脉,你现在就去,反正这里有周大夫。” “在下是金侯爷请来的人,要如何做,做什么事,只听金侯爷的。” 苏相如稳若泰山,连眼皮子都不动。 金似玉扭转头去看着金侯爷,金侯爷略一沉吟,对孙瑾若歉疚道:“世侄女,如今府中情况你也清楚。” “这位小先生实在是不能外借,更何况他同林老太爷有约定在先,本侯不敢擅专。” “不碍事的,周大夫,金老夫人身子如何?” 孙瑾若笑容温和,看向正在为金老夫人诊治的周大夫。 周大夫一捋胡须,十分高深莫测:“金老夫人应当是旧日咳疾作祟,肺有症状。” 孙家这位姑娘出门前,就把金老夫人原先落水出过肺疾的事告诉他,如今照本宣科,岂不是手到擒来? “哦?” 金侯爷看苏相如的目光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