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商两人也跟着出去。 他们出了这条巷子，在路口很快找到了两个巡警，将人带到了汤泊灿家的院子里。 两个巡警推开屋子里的大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打开手电筒，找到屋子里灯的开关，打开之后，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只见客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后颈窝的位置撞在桌角上，血流了一地，眼睛睁着，嘴巴微微张着，已经断了气。 见到书房里的门开着，汤泊灿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他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两个巡警面色也凝重起来，其中一人赶紧离开。 不久之后，秦慕商几人被带到了公安局去录口供。 三人被带到不同的房间。 将今晚事情详细的经过说了一遍。 天亮之时，才让他们离开，并让他们都留下了地址，让他们随时听候传唤。 难关已经帮汤泊灿渡过了，秦慕商觉得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了句节哀，就和汤泊灿告别。 汤泊灿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低哑着嗓音说道：“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我都知道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你到沪市来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为何，昨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 一个日理万机，想着为民生谋福利的厂长，能放下手里的工作，到沪市来找我，绝对不会是来散心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们可能是通过某种原因，预测到了我可能会出事，所以这两天特意过来陪着我，帮我度过这个劫。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份情我汤泊灿承了，以后有话说一声，我有一定全力以赴相帮。” 秦慕商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咱们算是扯平了，我也是还你之前相帮的情意。” “好。”汤泊灿冲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家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秦慕商和李唐回到厂里。 现在他们厂的设计师，已经设计出来了新款的袜子。 技术人员也已经将机器调试好秦慕商代领联布的人测试过之后，就投入了生产。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库房里几万双袜子的库存。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 这些袜子弄到偏远一些的地方去买，还是有销路的。 她先打电话到农场，找到了李伟。 让他请他妈帮忙到总供销社问一下，这边有一批数量不少的袜子，看他们要不要，并且报了一个低价。 八二年，虽然实行了自由买卖，但是并没有取消统购统销，也就是供销社还依旧存在。 第二个她找了李岩，在那批牛仔裤中，她看到了李岩的销售能力和远见。 也让她看到了李岩的潜力。 同样都是八块钱一条批给李岩和小六的裤子，小六为的赚到更多的钱，几乎都是散卖，没有做过批，结果那些裤子，他卖了将近大半年。 后来有人在广市找到了同样的货，他到现在还有一部分货压在手上。 而李岩恰恰相反。 他散卖做的少，绝大部分都是做的批。 而他走的量更是小六的五倍不止，手里更没有存货。 秦慕商给李岩了电报，问他愿不愿意到江市来，如果愿意可以将小丹一起带过来，她会给小丹安排学校，并在电报里写了工厂里的电话号码。 三天后，李岩打来电话。 正好秦慕商在办公室接到了。 李岩：“秦姑娘，我愿意跟着你做，两天后我就过来，小丹的事情暂时不急，等过了年再转学过来。” “行，我这新袜厂要转型，有一批库存的袜子，你到龙江市总供销社跑一趟，告诉他们袜子的底价两毛二一双，看他们要多少，如果能订到一万双以上，给他们一毛八。” “好，两天之后我过来给你消息。” 有了李岩这个助理，秦慕商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时，李伟他们那边也打来电话，那边的总供销社愿意订五千双的袜子，但是总供销社不愿意承担运费。 秦慕商当即同意。 李伟在电话里还聊起，秦慕商帮他买的两个喇叭的录音机，到现在他还没有给她钱。 秦慕商笑着说道，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她也一样。 等袜子出去后，将提货的单号报给了李伟。 等他们那边说的袜子，就会将货款打过来。 要是不认识的人，她肯定不敢这样做，但是有李伟和他妈做中间人，她就不担心货款的问题了。 同时秦慕商心里很清楚，虽然她给的底价很低，但宁市银山那边也不能只进她一家的袜子，毕竟论长期合作，还是本地的厂商更加牢固一些。 李岩在两天后过来，一口气将仓库里剩下的两万双袜子全部买了下来。 并向秦慕商承诺，将这些袜子卖完了，明年和小丹一起过来。 而秦慕商也相信他，既然有这个魄力一口气吃下这么多袜子，就一定能将这些袜子全部销出去。 据她穿来之前所了解到的消息。 改革开放初期，这电器等很多物品，这时代可是走私的高峰期。 要是在海关认识人，说不定可以去捡一些便宜货。 眼看着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等到了明年，她想去深市转转，看有没有机会撞大运。 新机器织出来的袜子柔软厚实，秦慕商带了一些货给展月梅和齐敬鸿他们。 这条街上也慢慢的形成了小批的一条街。 天气变冷了，秦慕商也给他们上了厚实的牛仔喇叭裤，再配上修长的呢子大衣。 他们铺位上的货能很快的掀起一股风潮，现在周围这些厂子里的姑娘们，下了班第一时间都会到他们铺子上去逛逛。 这呢子大衣虽然比旧时的棉袄贵了不少，但它穿在身上修身，还显身形，姑娘们一个个咬着牙也想买一件，穿着过年。 越来越接近年关。 那买呢子大衣的也是越来越多，很大一部分都是家里的姑娘们，带在家里的长辈来这里挑衣服。 渐渐的来的男士也多了，这呢子大衣穿在男人和女人身上，一样都很显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