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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真相已明

作者:庸手更新:2022-08-06 08:43:32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颊上,却生不出一丝暖意。    三太子仿佛真的变成是呆子,呆子喜欢垂下头。    他也一样。    上官飞燕将那枚大还丹轻轻握起,走向无生,笑了笑,“我们都一样,都是笨蛋,你既不喜欢杀笨蛋,也不会找笨蛋决斗。”    三太子低下头,眼角根根青筋已跳动。    上官飞燕笑着凝视三太子,“你好像已想到了什么?”    “是的。”    “你家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是的。”    “你老子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是的。”    “一定不是在龙里被杀的。”上官飞燕笑意更浓,盯着无生的时候,那种笑意就会充满了说不出的愧疚、关切。    三太子缓缓叹息,“是的,如果......。”    他的话语已被叹息声淹没,静静的淹没掉。    “如果早点见到我,就不会做出这种笨蛋的事。”    “是的。”    “所以你是笨蛋,我也是笨蛋。”她缓缓将大还丹递给无生,无生并没有接过来,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上官飞燕苦笑。    有些人非但不喜欢接受别人的歉意、关切,也不喜欢接受别人的礼物,一点也不喜欢。    无生仿佛正是这种人。    她将大还丹递给三太子,三太子抬起头,眼眸里歉意更浓,比上官飞燕还要浓,又浓又呆滞。    他并没有接过大还丹,只是静静的看着大还丹。    这枚大还丹也是龙宫七宝之一,可是在此时,仿佛已变得不那么重要。    “你好像真的像个呆子,像个笨蛋。”    上官飞燕笑的有点欢快,“我变成呆子,却不像你这般呆。”    三太子深深吐出口气,展颜一笑,“那你怎么做的?”    “我会好好跟着他,然后就遇到了你这个呆子。”    “除了做这种事,是不是还想着别的事情?”    “是的。”上官飞燕脸上已飘起了红晕,一种在情女人脸上才会有的红晕,“我还有很多法子,有些法子,你却做不到。”    三太子轻轻将大还丹接到手里,笑了笑,“幸好我有钱,可以买到很多法子。”    上官飞燕轻轻咬牙,脸上笑意变得说不出的苦恼而难过。    他忽然凝视着无生,态度诚恳而热情,“幸好我没有犯下大错。”    无生不语。    “我已知道是什么人了。”    上官飞燕笑了笑,“你已想到了?”    “是的。”    “你老子既然不是在龙宫里被杀,那一定是在外面被杀。”    “是的。”三太子的脸颊笑意渐渐消退。    “你老子一定为了什么人才出去的。”    “是御清风。”    “你好像并没呆到家,所以已看出了这一点。”    “这是个秘密,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什么秘密?”    “有关魔教的秘密。”    上官飞燕柔柔将无生躯体那衣衫取下,眼眸里愧疚之色更浓。    她不再看一眼三太子,凝视着无生,“你还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    上官飞燕眸子里闪出泪光,“你真的是个怪人,实在怪极了。”    无生不语。    上官飞燕轻轻的擦拭着伤口,擦拭的很轻,也很柔,这种轻柔,也许只有在情人之间出现。    三太子凝视着无生,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显然也不是个善于说话的人,不善于将内心思想表达出的那种人。    他忽然挥了挥手,两个人忽然从石阶上缓缓下来,抬着一顶轿子。    轿子未到,里面已窜出一人。    一个女人,蝴蝶般舞动的女人。    这人赫然是小蝶。    小蝶忽然握住无生的手,“你有没有想我?”    上官飞燕悄悄的站在一旁,静静的欣赏着他们之间的情感、情爱。    无生不语。    小蝶躯体上穿着一件花格子衣衫,手里抱着木盒,她轻轻打开木盒。    盒子里有金创药,包扎伤口用的麻布,......。    小蝶柔柔的擦拭着伤口,擦的很仔细,也许并没有狗头铡的下属擦拭铡刀那么仔细,却一定比他温柔。    她柔柔抬起头,凝视着无生,“还疼吗?”    无生摇摇头。    小蝶柔柔将麻布一道一道的缠绕着,用的力道并不大,却也不小。    伤口包扎好,她就柔柔贴在无生躯体上,一动不动的贴着。    她竟已闭上眼,这种安静,也许也是一种享受,她并没有看一眼他们。    “我忽然想去逛街,你肯陪我去?”    无生点头。    小蝶笑的更加愉快,愉快而满足。    “可是你的伤?”    “我没事。”无生拉着她的手,石像般走向前方。    看着他们两离去的背影,三太子已现出丝丝羡慕之色,“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是的。”上官飞燕并没有否认。    她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表露自己,这并不算是一件丢人的事。    喜欢一个人,就单单去喜欢,也许并不需要得到,也不需要占有,这样也许也能令自己满足。    她静静的笑着,仿佛已得到了满足。    三太子却现出了羡慕之色,看了看棺木边的小妖精,深深叹息,“这里还有个喜欢无生的女孩。”    “是谁?”    三太子凝视着小妖精,“就是那个女孩。”    “看起来好像是龙宫的?”    三太子点头。    “你要放她出去找无生?这算是对无生的一种补偿。”    三太子不语。    他的心也很矛盾,他不想放小妖精,因为她是冷池里的女人,一辈子都应该呆在冷池里,并不能离开半步;他想放了她,是因为她是自己喜欢的人,他不希望这个女孩在冷池里呆上一辈子,孤苦到死,孤苦的享受不到一丝大自然的欢乐、刺激。    “你好像在犹豫什么?”    三太子点头。    “你想交给我?”上官飞燕盯着三太子,笑得有点苦。    三太子不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长长叹息,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这时风中飘来一片桃叶,他忽然伸手抄住。    静静的凝视着这片新鲜而迷人的叶子。    “你拿不定主意?你可以说出来,也许我会替你想想法子。”    “你喜欢枪神无生?”    上官飞燕笑着点头,笑意里并没有一丝羡慕、寂寞之色,而是一抹满足之色。    “你不想去得到他?”    上官飞燕脸颊上淡淡红了红,“我为什么要得到他?”    三太子点头。    他点头,却想不明白,一个女人怎能忍心将喜欢的人让给别人?    “你想不通?”    三太子点头。    他缓缓低下头,凝视着大地,他似已被这问题纠缠的无法抬头。    上官飞燕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三太子的肩膀。    “我喜欢他,看到他身边有个好女人,我就知足了,也满足了。”    她虽然说着,眸子里却掠过一抹羡慕之色。    “你真的这么想?”    上官飞燕点头,笑意不变。    “也许我也......。”    “你也应该这么做,是不是?”    “是的,所以那个女孩就交给你。”    上官飞燕怔住。    三太子指了指那小妖精,“她是小妖精,算是个孤儿。”    上官飞燕点头。    “你真的愿意将她交给我?”    “是的,因为她很年轻,实在不应该呆在龙宫里,实在应该去好好享受外面的世界。”    上官飞燕走向小妖精,盯着她的躯体,细细瞧着。    这女孩的躯体每个角落都很美,美得令人心颤,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遇到这样女人,都会忍不住生出情感,生出情爱。    江湖中漂泊无根浪子,也许看上第一眼,就会想看上第二眼,看上第二眼,就会想看第三眼,看了三眼的人,也许再也不愿离开一眼。    她轻轻抽了口凉气,“她果然像是个小妖精。”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她怎么可怜了?”    “因为她是冷池里女人。”    “冷池是什么地方?”上官飞燕已有了好奇心。    “冷池相当于皇帝老子的冷宫。”三太子目光已现出哀伤、同情之色。    “她触犯了龙宫里的宫规?”    “不是她触犯了。”三太子轻轻叹息,“是她的母亲触犯了。”    “她母亲冒犯了龙王?”    三太子仰视苍穹,天边白云悠悠,轻轻飘来,又轻轻飘走。    他的心神似已被白云悠悠带走,带向遥远的回忆里。    记得那年他是个年轻正盛的小伙子,正在后山练剑,他见到一个女人偷偷的从宫外回来,偷偷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忽然被几个侍卫现,被抓了起来。    龙王当时很愤怒,用尽了所有酷刑折磨、摧残她,逼她说出跟什么男人约会,做出了什么事,她一个字也没有说。    更令龙王想不到的事,没过多久,她竟已怀孕。    知道这个消息,龙王心灰意冷,一怒之下,将她打入冷池。    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了三太子,将自己的女儿交给他,祈求他能好好照顾这女孩,三太子并没有拒绝,却不能将女孩带出冷池。    所以她一直在冷池一天天长大,也变得越来越漂亮。    三太子是很少流泪的,可是现在已流了出来。    上官飞燕暗暗哀伤,“她母亲在外面有相好的?”    三太子点头。    “却一直没有说出来?”上官飞燕凝视着小妖精,伤感更浓,“因为她很怕龙王将外面那个相好的宰了?”    三太子点头。    “她既然在临终时见到你,也许已将那个相好的告诉你了。”    三太子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将小妖精送给他?”    三太子脸颊上忽然飘出愤怒之色。    他显然不愿提及这个人,这人显然令三太子厌恶、怨恶。    “你恨这个人?”    这个时候,小妖精忽然已醒了。    两只眼角骨碌碌到处搜索着,却没有说话,一双眼眸里显得说不出的关切、忧虑。    上官飞燕不忍在看一眼,却不能不看。    小妖精忽然扑向三太子的怀里,不停痛哭着,不停锤击着他的胸膛,“枪神在骗我,枪神在骗我......。”    上官飞燕轻轻拍了拍小妖精的肩膀,“他并没有骗你。”    小妖精擦了擦泪水,凝视着上官飞燕。    “他的伤还很重,他一个人不能......。”    上官飞燕的心隐隐绞痛,她忽然将她搂在怀里,不愿再听这女人说话。    她的话仿佛是一把把刀,在戳着自己的心口。    三太子缓缓转过身,走向石阶,走进屋子,门忽然关上,门关上屋里就变得漆黑,一种令人寂寞、空虚的漆黑。    他走的很轻很轻,因为他不愿被小妖精现。    他实在不愿再将小妖精带回去,可他耳畔依稀缭绕着她悲伤、哀苦的声音,这种声音实在令人心碎、心酸。    屋里安安静静的,桌上只有酒。    一个人若是到了无法忍受深入躯体、深入灵魂的寂寞、孤独的时候,就会想到酒,越是容易醉的酒,越是会受到欢迎。    桌上没有菜,菜在手中,他的妻子在边上站着,安安静静的站着。    她并没有去打扰到他,因为她也很了解他,他一定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白天的阳光并不坏,所以到了晚上时,吹进来的风还带着白天那种热力。    可是她的躯体已轻轻抖动,轻轻的抖动着关切与疼爱,对丈夫的那种关切与疼爱。    这是个伟大的妻子。    因为她不但很温柔,很善良,也很懂人,很忠贞。    盘菜已凉,不但已凉,也布满了她的泪水,极为痛苦、哀伤的泪水。    她轻轻的将菜放在靠近窗户边的长案上,轻轻的将门关上,也将窗户关上。    并没有点灯,她轻轻的给他披上一件衣衫,然后就静静的做在边上,陪着他,看着他喝酒,等着他喝醉,等着将他扶到床上。    她已习惯了这种日子,这种日子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一部不可或缺的故事。    今天他有点反常,以往他喝到七分醉意、三分力量的时候,绝不会笑的,今天已笑了,笑的仿佛很开心。    她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净,陪着他笑。    三太子笑了笑,“你笑什么?”    她笑了笑,却不语。    她已习惯了这种冷漠与讥讽,这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他不喜欢她,他讨厌她,他强迫自己喝酒,然后将她当做是令一个女人,另一个小妖精,冷池里的小妖精,他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也是叫着小妖精的名字。    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她已在小妖精名字下得到很多享受、甜蜜,每一次都极为满足而疯狂。    她渐渐已习惯在漆黑的夜色里把自己当做是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小妖精。    就在他无力握住酒瓶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时,她软软的蛇一般滑入他怀里,蛇一般的缠住他,将他躯体的每一寸都缠住。    她的笑声渐渐已轻颤,躯体更加轻颤着。    “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你很开心,所以我就开心了。”    这句话仿佛是根鞭子,他的躯体剧烈抖动而痉挛,这正是他自己所想。    他希望小妖精很开心,自己也就很开心。    她觉得他有点不对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三太子轻轻将油灯点上,凝视着她的妻子,“我今天没醉。”    她垂下头,矗立在他边上,一语不。    沉默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你抬起头来。”    她就抬起头来,她抬起头轻轻咬唇,眸子里已现出怜惜、同情之色。    他眼睛里出了光,泪光。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她轻轻的将他搂在怀里,轻的像是母亲在拥抱着孩子,说不出的疼惜、关爱。    安慰他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喝醉?”她的声音极为轻柔而诱人。    “因为她走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就是小妖精,冷池里的小妖精。    她离开对她来说,本是件愉快的事,可是她却没有一丝欢乐,一丝也没有。    三太子凝视着媚娘,媚娘已嫁给她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样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脸颊上竟已飘起了红晕。    “你是不是恨小妖精?”    媚娘看了看油灯,又轻轻将酒杯倒满,端起酒杯递给三太子,“我为什么要恨她?”    三太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静静的凝视着媚娘,“你一点也不恨她?”    媚娘笑着点点头。    “你也是个奇怪的人。”    媚娘不语,将酒满上,凝视着油灯。    每当自己的丈夫醉倒在床榻,醉的不行,什么都不行的时候,自己就独自坐在桌畔,凝视着油灯。    所以寂寞而孤独的凝视油灯,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三太子轻轻将她拉到身边,让她坐下。    “小妖精离去,对你岂非是一件好事?”三太子轻轻抚摸着她的丝,长而柔软的丝飘飘,“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媚娘不语。    她的确不高兴,小妖精走了以后,她的丈夫也许就会不高兴,丈夫不高兴,她也就不高兴,所以小妖精的离去,对她并不是件好事,她当然不会高兴。    可是她已习惯了沉默,沉默不但是一种修养、美德,也是一种对丈夫的情感、情爱。    三太子竟酒杯端起,递给媚娘,“你喝一点。”    媚娘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她已习惯了顺从,顺从丈夫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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