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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四章 湘勇忙出省 绿营忙过年

作者:汪衍振更新:2022-08-17 02:48:38

    

        导读:“匪势披猖,正向武昌集结。湖北兵单,曾国藩尚未统带本省练勇出省。人心惶惶之季,军情叵测之时,京城大小臣工,当恪尽职守。俟局势稍稳,皖、鄂、赣三省及河南等省解严,再行赏假。”    。。摘自圣谕    一年只有一个大年,如不好好利用,不仅自己心有不甘,如果祖宗有灵,也会骂句“不肖”的。    。。崇纶私下的算盘    “樊老弟,当此风声鹤唳之际,我们行事还要以国事为重。上头已被洪逆气红了眼,我们不能再添乱了。添乱固然不能再添乱,但各营弟兄辛苦了一年,尤其是各营的什长、哨长、营官们,好不容易把年给盼來了,我们又不准他们过,却又委实说不通。我看不如这样。假呢,照常放,但却要紧闭辕门。大家在各自营里玩上几天。赌钱也好,喝酒也好,随他去,只是不能嫖女人。在营里嫖女人,动静太大,容易传出去。二位老弟以为怎么样呢?”    。。湖南提督鲍起豹对樊燮这样说道    (正文)曾国藩的一折两片,经水陆两地按驿投递,无分昼夜赶往京城。    此时正是咸丰三年年底,离大年只有几天时间。京城上下,张灯结彩,大小衙门,都在忙着封印、放假的事。    但咸丰却突然出一旨:“匪势披猖,正向武昌集结。湖北兵单,曾国藩尚未统带本省练勇出省。人心惶惶之季,军情叵测之时,京城大小臣工,当恪尽职守。俟局势稍稳,皖、鄂、赣三省及河南等省解严,再行赏假。”    此谕一颁,当即遭到许多王大臣的私下反对。但却无一人敢上奏提出异议。    其实,咸丰也不想这么做,实在是形势所迫,无奈之下才行此下策。    但此谕只在京城颁。依咸丰的原意,各省视本省情况,由督抚自行定夺。    除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河南等省外,其他各省照样张灯结彩,红红火火地过年。    湖北巡抚崇纶,按着总督吴文鎔的咨示,行文各府、州、县,不准封印放假,亦不准回省叙职。这是公开的文书。但他私下里,又给各府、州、县,密函一封,着令各正堂,严饬属下各官,不准擅离职守,正堂本人,可以依老例进省。    崇纶这么做,是不想舍掉一年一次的年例。    所谓年例,也称年敬,是各府、州、县,年年不可少的,必须孝敬给巡抚的一份银子。湖北本是繁省,官员的來银道多,额外收入多,盘剥的手段也多,湖北的年例自然就高出其他省份。一名实缺道员,年例是二千五百两;一名实缺知府,年例是二千二百两;一名实缺直隶州知州,年例是二千两;一名实缺知县,年例是一千八百两。一般來讲,署缺则是实缺的一半。    因近一二年,太平军兴起,使湖北百姓大量外流,官员的收入已大不如从前。但年例,仍然略高于其他省份。这份年例,为历任督、抚所看重。想让崇纶放过,简直难比登天。这是崇纶巡抚湖北后,过得第一个大年。他不仅要利用这个机会很捞一笔,还想趁势给自己和刚生的儿子过个生日。尽管他的生日在五月,而如夫人给他刚生的这个儿子只有三天,而且生下來就闹毛病。但他仍要挂这个晃子,否则便沒理由向下边的人伸手要银子。崇纶知道,用兵时期,朝廷是不准下面铺张的,尤其战事正紧,更不许督抚对属官勒、卡、索、要。但对过生日嫁闺女,乃至娶妻生子,朝廷自然无权干涉。    崇纶心里头的想法:一年只有一个大年,如不好好利用,不仅自己心有不甘,如果祖宗有灵,也会骂句“不肖”的。    崇纶做的这些,自然要瞒着吴文鎔。吴文鎔虽驻兵黄州,但对崇纶在武昌的所作所为,却是知道的。但吴文鎔却懒得再管这些事。吴文鎔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到任以來,湖北军务无丝毫起色,此时无论自己说什么话,咸丰都不会认真对待的。与其徒增朝廷反感,不如自己喝盅闷酒。    湖南的骆秉章却沒崇纶那么大胆。早在一月前,他便行文各处,饬命各府、州、县衙门,正月不准封印,正印官无命亦不准进省;各地绿营亦不准放假、聚赌,提、镇、协等统兵官,尤不准擅自离营、聚赌、饮酒。一经查出,严参不贷!    湘勇水陆各营,因正厉兵秣马,为出省紧张地做着各项筹备,骆秉章虽然未行文过來,曾国藩也不敢掉以轻心。    但湖南提督鲍起豹、永州镇总兵樊燮、湖南水师管带艾岩,仍会在一处,计议军营过年的事。    依着樊燮的主意,直接给骆秉章打个禀帖,以长毛向永州移动为名,干脆把长沙城的提、镇各营,悉数调到永州,大家在永州好好过一个大年。把长沙丢给塔齐布所领的协和团练把守。    但鲍起豹经过思索认为不妥。    鲍起豹对樊燮说道:“樊老弟,当此风声鹤唳之际,我们行事还要以国事为重。上头已被洪逆气红了眼,我们不能再添乱了。添乱固然不能再添乱,但各营弟兄辛苦了一年,尤其是各营的什长、哨长们,好不容易把年给盼來了,我们又不准他们过,却又委实说不通。我看不如这样。假呢,照常放,但却要紧闭辕门。大家在各自营里玩上几天。赌钱也好,喝酒也好,随他去,只是不能嫖女人。在营里嫖女人动静太大,容易传出去。二位老弟以为怎么样呢?”    艾岩忙问:“请军门明示,到底放几天假呢?”    鲍起豹想了想道:“往年都是半月,今年短一些,五天吧。”    樊燮道:“以卑职看來,既然在营里,不妨还按以前的老规矩吧。五天,怎么能尽兴呢?就算我们陪您老打五天麻雀,您老就能尽兴?怎么可能呢!”    鲍起豹知道,樊燮的后边,站着的是圣恩特好的官文,便不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借坡下驴道:“按往年的规矩自无不当,只是大家要敬醒些,不要玩疯了。长毛打了进來,我们嘴里还在喊着“条、万”,可就闹大笑话了。”    樊燮笑说道:“我们过年,长毛也在过年。他们怎么会打进來呢?”    艾岩也忙补充道:“镇台所言甚是。大家都在过年,只有鞭炮、焰火,怎么会有大炮、战火呢?”    鲍起豹道:“说起來呢,老哥也不是胆小怕死之辈。老哥三代供奉菩萨,有菩萨在身边护着,老哥怕什么呢?”    鲍起豹这里忙着过年的事,洪天王在忙什么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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