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难民,哪里来的什么司大人?本官只看到了感染了瘟疫的难民,可没看到什么司大人。” 于绅语气戏谑,话里语里都是对司虞的厌恶, 他这般说,几人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是大人……” 手下还想说些什么,可却被于绅给瞪了回去。 众人无一人再敢说话,只能硬着头皮下去办事。 可是要动那位司大人,他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司虞大人说什么也是朝廷命官,更是将军府的嫡长子,这等身份他们哪里敢动得? 可若是不动,司的就是他们。 几个小将领一合计,只好另做了打算。 …… 洛溪村,村长家。 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为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施针,他将自己的口鼻给包裹住,只留了一个呼吸的孔。 男子剑眉锋利,眉宇之间的淡漠让人不敢接近。欣长挺拔的身子更是让他本就不凡的气质多了几许冷冽气息。 另一位,则是温文尔雅温润公子。那公子举手投足时间偶读充斥着如沐春风的温之气,清隽的面容让人不免想多瞧上几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正坐在一旁等着男子施针。 “司大人,俺的女儿可还有救?” 衣衫褴褛的村长心疼不已,满脸的皱纹让他越苍老了许多。 温润公子轻轻起唇:“村长,您稍安勿躁。您女儿的所感染的乃是瘟疫,也没有这般容易。可你若是肯给我们些时间,或许还是有些希望的。” 听闻,村长紧皱的眉头舒缓了许多。 好在他的女儿还有一丝希望。 只要还有希望,他便不会这般轻易地放弃。 “好好,俺相信司大人。” 村长对着他拱了拱手,目光里多了几分虔诚。 “村长,您先回避。” 黑衣男子淡淡开口,阴沉的语气让村长胆寒了几分。 可话已至此,他只好退了出去。 男子从腰间掏出一颗丹药,喂进了那姑娘的口中,稍等一刻钟后,那姑娘的脸色便慢慢好转。 白衣公子也忍不住站起身凑近了身去瞧。 “这便是毒王丹。” 男子点了点头:“嗯,毒王丹可解百毒。瘟疫一向无解,若是要找到解药,恐怕也要费好些日子。如今能解的,只有丹药。” 听闻,公子了然。 “可阿虞,你怎会有这么多的丹药?” 话落,黑衣男子脸色沉了沉。 “叫我大人,莫要叫阿虞。阿虞不是你叫的。” 司聿阴沉沉的话落下,白衣公子却不以为然。 “不要这般小气嘛。你瞧我都做你的替身,做了‘司虞’这么多年了。唤你一声‘阿虞’也不为过。” 可这话,无非是在摸老虎尾巴罢了。 “司予,你若是再这般任性,我便把你留在这。” 这话一出,司予便不再说话。 可每次他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他似乎都快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在叫谁了。 司虞,司予。听着多像是一个人。 不过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而姓,则是司虞赐的。 反正,他是司虞捡来的。 “好了。我不闹不就成了。” 司予无奈,也斗不过司虞。 “那你那里还有丹药吗?” 司予想了想,最终话问出了这句话。虽然有些不合时宜。 “没有多少了。” 说罢,他揉了揉眉心,满身的疲惫。 身旁的属下瞧了一眼如此疲惫的司虞后,便接了话茬道: “解此瘟疫需要五阶中品及以上阶品的丹药。且药量必须是一人一颗。但洛溪村得了瘟疫的人实乃太多,哪怕公子无休止的炼制,也只能救下二十个人。 如今村子里染病的人与日俱增,根本来不及。我们北黎的炼丹师本就不多,能到公子这般的也远在他出。” 属下的话让本就沉重的气氛更加凝重了几分。 司予淡淡道:“还有其他法子吗?” 属下点了点头,可脸色却还是沉重万分。 “若是我们能找到能炼制出七阶上品丹药的炼丹师,只需一粒,便能救百余人。若是八阶,则能救下全村的人。只要沾些丹药的汁水便能救下。品阶不同,这丹药的药性也不一样。” 虽有了解决的法子,可是司予却也陷入了沉默。 如今他们连六阶炼丹师都找不出来,谈何能找到八阶炼丹师。 这无疑是给了他们阳光,却又被乌云给全然遮挡了起来。 可望不可及。 “难道我们北黎就没有什么旷世奇才么?” 司予泄了气,眼下的形势可谓严峻万分。 “我进城一趟。” 司虞话语沉了沉,凝重的脸色多了几许复杂。 他们知道,司虞回城,除了找炼丹师之外,还想见见自己的妹妹。 这些年他没有一日是不挂念自己远在司府的那位妹妹的。 可这些年南方太远,他每次打探的消息都已经被人给拦了下来。 直到到了这离皇都最近的村子里,他才捕风捉影听到了一些旁人的消息。 他的妹妹,被人给欺凌,未婚先孕。 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他险些将那讲这话的人给杀了。 若非司予等人拉着他,恐怕这村子早已经见血了。 这些年他能活下来不容易,常年活在追杀之中,他能活到今日已然不易。 “阿虞,你若是回去瞧你妹妹,可别做什么傻事。你要记得,你做的任何事都有可能葬送了你妹妹的前程。” 司予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醒他一番。 如今司虞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 “知道了。” 司虞穿戴好黑衣,披上披风。将自己完全隐匿于黑帽下。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司予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司虞此番,只望他平安归来。 …… 从村长家里出来的司虞只能一路躲过那些官兵的排查,离开洛溪村。 待他到了洛溪村口后,却现那里的守卫森严,想从村口出去,似乎还有些困难。 他想了想,环顾四周看了许久,最终确定从村口的另一面出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写着‘禁区’的路牌倒在了一旁,被荒草给掩盖了一半。 哪怕仔细瞧也看不出来。 他按着诡计走了许久后,现了异常。 这里的路和寻常的路不同。 树林里似乎充斥着很浓的灵气。 他手心运起灵力,蓝色的灵术缔结出一个法阵。 可法阵才出,不远处猛然朝他奔来一只极凶的灵兽。 司虞躲闪不及,被它给扑进了一边的草丛之中。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家伙,这下他看清楚了。这是长着翅膀的凤鸟。 形似凤凰却又没有凤凰级别的鸟类,这类鸟类是灵兽最为凶悍的鸟。 可却是蓝阶级别的灵兽。 司虞剑眉深蹙,这灵兽和他一样的品阶。 若是能驯服他,他便能晋升一个品阶,到达紫阶的位置。 可若是不能驯服它,便只有一死。 今日,不是它死,就是他亡。 司虞眉眼淡漠,气息沉重。 看来,还是一场殊死搏动。 可他没有多少时间能和它耗、 随着一声怒火,两人便颤抖在了一起。 为了不暴露他的位置,司虞缔结了一个法阵,将他们都困在法阵之中,旁人便不知道他们打斗的痕迹。 可是这法阵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他,亦或是这只灵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