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仁宇准备战斗时,这个场景如电影画面般停止了。 这个女人仍张着嘴,尾音持续不断地在小屋里回荡。 叮。来了一个消息。 消息:我是梦神,对梦有绝对的控制权。你在这里就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给你一个选择,分享结界的控制权。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陈仁宇毫不犹豫地回答:“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放我出去,不然,我灭了你。” 尾音突然消失,这个女人化为巨蛇,张着血盘大口把陈仁宇吞入其中。 他出现在一个狭窄的屋子里。 滋滋滋…… 内嵌在墙壁的灯冒着火星闪烁了几下,终于出昏黄的光,勾勒出这间屋子的轮廓。 这间屋子是钢铁材质。 小得只能摆下一张单人床和简易的马桶。没有窗户,稀薄的氧气是从铁门底部的饭槽飘进来的。 我在哪儿? 叮。又来了一个消息。 消息:你在监牢里。你是复制人255号,因不符合本体的要求,沦为淘汰品,被关在这间牢房里,等待着被销毁。你若不想被消灭,必须分享结界的控制权,不然,你的灵魂会在梦中无限轮回。 “销毁111号、112号、113号、114号、115号复制人,立即执行!” 冷硬的机械声从铁门外传来。 “我不想死。我是人,不是复制人。求求你们饶我一命。”凄厉的惨叫声。人的声音。 “我和你们拼了。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愤怒的嘶吼声。人的声音。 …… 轰! 雷鸣般的爆炸声响过,求饶声、叫骂声顿时安静了。 以这速度,不到半小时,我也要被轰一下。 陈仁宇面色阴郁。 叮。又来了一个消息。 消息:给你一条逃生之路。你可以逃向下一个场景。但危险度会加深。你自己选择。 陈仁宇暗忖:我们交战,终究是要不遗余力地摧毁对方。我必须试探出它的能力上限。 “我选择进入下一个场景。”他毫不犹豫地说。 眼前的场景变了。 从悬挂在天空中的残月和点点繁星来看,这应该是在夜晚。 数以百计的战舰飘飞在古森林上空,排着整齐的队伍,出一道道耀眼的光柱,如篦子梳头般扫森林。 叮。 消息:这些战舰是来杀你的。重申一次,你若在梦中死亡,现实中也会死亡。是否愿意分享结界的控制权? “我选择进入下一个场景。”陈仁宇嘿嘿一笑。 叮。 消息:很抱歉,无法进入下一个场景。若一直让你往下走,将没有尽头。 一道光柱照在他身上。 “各战舰请注意,已现目标。重复一遍。各战舰请注意,已现目标。”从上空的战舰中传来洪亮的广播声。 其它战舰轰隆隆地飞过来。无数光柱重叠在一起,如大网般罩在陈仁宇身上,逐渐升温,让他浑身暖烘烘的。 陈仁宇疯狂地往前疾飞。 数小时后。 然而,无论朝哪个方向逃跑、速度多快,都始终不能远离在上空飞行的战舰。 叮。 消息:数百枚炮弹都瞄准了你。你绝对没有再躲过去的可能。请分享出结界的控制权。 “太不公平。你肯我给我反抗的武器,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不然,我大不了一死。”陈仁宇停止逃跑,大有摆烂的意思。 叮。 消息:你可以从我的仓库中挑选。只有两次机会。 陈仁宇出现在一个光秃秃的小岛上。 小岛只有一百多平米,像个倒扣的炒锅,周围是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水。 在小岛的高处堆放着杂七杂八的物品,杂乱无章,像是一堆垃圾。 陈仁宇的目光被两件武器吸引住了。 一件是插在地里的长剑。青色的利剑布满寒冰,像是一块高大的冰疙瘩。 另一件则是着七彩光芒的金属球。金属球表面刻着如蛛网般的铭文,拳头大小。 陈仁宇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大喝一声,把青色利剑拔了出来。 【破军剑,星辰阶的神剑。以自身灵气灌注其中,释放强大的力量。但会极大地耗损使用者的生命。】 他威风凛凛地手持破军剑,志满意得地望着已飞到跟前的战舰群。 在他心里,那不再是强大的战舰群,而是一只只麻雀。 他快速地扫看周围的树木,目光最终停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棵树上。 那是附近最高的树,树顶的枝叶能拂到战舰的底部。 他纵身飞起,如鸟雀般落在树顶,隐藏在茂密的枝叶中间,屏气凝神等候着。 不大一会儿,战舰群排着整齐的队伍轰隆隆而来,裹挟而来的风吹得树木东倒西歪。 近了。 近了! 到了一个跨步就能接近的距离,陈仁宇往上一跃,顺势御剑飞行。 破军剑划了条漂亮的青色弧线,飞到了其中一艘战舰的甲板上。 “警报,警报,有人入侵。警报,警报,有人入侵……”从某个铁屋子里传来标准的女人播音腔。 近百个身穿着机械装甲的士兵蜂拥而来。 破军剑如有自主意识般嗡嗡作响,轻微地晃动着,随着陈仁宇奋力一挥,迸射出冰雨朝着士兵而去。 冰雨接触到机械装甲或甲板就瞬间结冰,冻结了机械装甲的关节或把士兵穿戴的机械脚冻在甲板上。 但这无法妨碍炮弹的轰击。 数十枚炮弹出膛,如在夜空中盛放的烟花般璀璨,精准地射向陈仁宇。 陈仁宇双手握着剑柄,奋力地朝下刺去。 钢铁铸造而成的甲板如豆腐般切开。寒冰顺着破军剑蔓延开去,眨眼间形成一堵厚实的冰墙,把陈仁宇护在后面。 一枚枚炮弹接连在冰墙上炸裂,如无形的大手重重地锤击着冰墙。 冰墙剧烈地摇晃,遍布蜘蛛网般的裂纹。 看样子坚持不了太久了。如果一直防守,那么一定会被耗死。而且破军剑是攻击之剑。 陈仁宇借着他们的注意力被冰墙吸引,悄无声息地绕开冰墙,从士兵们的右方起攻击。 他如一支利箭疾射而出,手中的破军剑格外锋利,如伐木般轻易地砍断士兵们的机械装甲。 像是一条恶狼进了羊群。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炮弹填载中。” “炮弹填载中。” “炮弹填载中。” …… 冰冷的机械声从战舰的船舷各处传来。 “射。” “射。” “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