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的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三人掉粪池里,纯属自己脑子有坑。 这种事又不是没有生过,早年有工业酒精时,轧钢厂就有人好奇酒精跟酒有没有区别? 还有那酒鬼,总是会偷偷摸摸的倒点尝尝,厂里三令五申,严令禁止。 依旧没有什么卵用,一直到有人闲得无聊,用火柴点燃了酒精。 引起一场小规模的火灾后,杨厂长亲自下令,将工业酒精全部锁在库房,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取用。 这才彻底杜绝后患,如今有学徒工趁着天冷下粪池滑冰跐溜找刺激。 老周觉得,得抽空找杨厂长说一声,不然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闲得无聊的人,继续找刺激。 老周骂咧咧的领着三人去锅炉房取暖。 贾东旭跟郭大撇子架着徐东来,灰溜溜的跟在老周身后。 幸好这会已经是上班时间,不然可丢大人。 眼见三人跟随老周离开,刘建设吹着口哨慢悠悠的朝车间走去。 而这时,老贾浑身酒气,走路都东倒西歪,完全凭着本能朝着车间走去。 刘建设环视四周,现四下无人,心里起了一个坏心思。 来到摇摆不定的老贾身边,一记手刀将其击晕。 随后拖着老贾就往旗杆处走去,用绳子将老贾绑好。 刘建设拉动绳子一点一点的将老贾升到距离地面一米处的地点,确认不会摔死后。 刘建设这才拍拍手,满意的离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贾这才从昏迷中醒来。 刚刚苏醒,老贾就感觉有点冷,这种冷还不是平常的那种冷,而是那种痛彻心扉的冷。 就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躺在寒风中。 老贾睁开眼,下意识的用手揉揉眼睛。 可现自己竟然被绑在旗杆上,而且还浑身光溜溜的。 裤衩都没给自己留,绑人的手法还是传说中的龟甲缚。 整个人姿势羞耻爆表,简直没眼看! “救命!有人吗?救救我!” 几次挣扎之后,老贾现凭借自己的努力,不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 于是,只能放下羞耻,大声的呼救。 可惜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锅炉房里正在取暖洗澡的贾东旭,隐隐约约听见了自己父亲的声音。 但是又不敢确定。 于是,推了推身边的郭大撇子。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喊救命?” 郭大撇子拼命的用布擦洗着自己身子,听见贾东旭的说话声后,理都没理对方。 锅炉房里那么热,那么吵?怎么可能听到别人呼救声。 “你管那么多干嘛?赶紧洗,洗完之后还得去医院一趟。” “你就别纠结救命不救命了,去医院才是正事。” 郭大撇子嘀咕一句,继续用布蘸水开始擦起来。 保卫科老周真抠,三个人就给了一桶热水,只能先擦擦。 擦拭完毕后,老周领着三人就准备前往医院。 刚走到旗杆处时,徐东来看了看贾东旭,又看了看旗杆处。 “东旭,你之前说过,你爸是贾桂对吧?”徐东来突然问道。 贾东旭点点头:“你问这个干嘛?” 徐东来指了指旗杆:“我就确认一下,你爸要是贾桂的话,那旗杆上吊着的那个应该是你爸!” “你爸可能得罪人了,大冬天的被人吊在旗杆上,还光溜溜的,啧啧,嘴唇都冻得青紫,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徐东来啧啧称奇,而贾东旭已经冲了过去。 “爸!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被人吊起来了?” “爸!你衣服呢?爸!我该怎么救你?” “爸!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怎么救你!” 老贾羞耻的抬起头:“你喊个屁啊!先把我放下来!” “可是,爸,我没有工具啊?” “用牙咬,用手解开,实在不行用工具。”老贾咬牙道,对这个蠢儿子彻底失望透顶。 贾东旭神情尴尬:“爸,绳子是死结,而且位置还在肚脐眼下三寸,位置挺尴尬。” “我看绳子挺细的,我用洋火柴烧断,放你下来,你小心点啊!” 贾东旭说完,从兜里掏出火柴,微弱的火苗一点点的烧着绳子。 可火柴的燃烧力就那么几秒钟,最终耗费整整一盒火柴,这才烧断。 贾东旭一个没留神,没接住老贾。 噗通一声! 老贾直挺挺的摔在了地面上。 疼得老贾龇牙咧嘴,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贾桂,你不好好上班,你把自己吊在旗杆上干嘛?”老周拿着一件棉衣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在看见老贾被吊在旗杆上时,他就连忙去找棉衣。 “老周,先别说那么多,我肋骨疼,估计是断了,赶紧送我去医院。”老贾顾不上解释,躺在地上直打滚。 老周无奈之下,只能领着几人急匆匆的赶往红星医院。 …… 车间里,宋主任看了看老贾的工位,又看了看手表,脸上的怒气愈旺盛起来。 “你们有谁看见贾桂了没有?” “上班时间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见他影子!” “他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没有厂里的规章制度?” 宋主任火了,大家都不敢接话,生怕成为出气筒。 好半晌后,才有人小声嘀咕一句。 “会不会回家换衣服去了?晚上不是有舞会吗?” “吃饭的时候听老贾吹牛逼说,作为民间艺术交流第一人,他晚上一定要参加舞会,跟娜塔莎共舞一曲。” 宋主任一听这话,立马气势汹汹的跑去厂长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广播室李楠的广播响起。 “由于某种不可诉说的原因,今天晚上的舞会取消。” “车间贾桂同志无故旷工,扣除这个月工资,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车间里,刘建设的嘴角上扬,随后拿起图纸继续计算起来。 …… 四合院,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慢悠悠的从胡同口走了进来。 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治疗,她终于可以出院了。 虽然日后上厕所还需要帮助,不过慢慢调养调养几天,很快就能痊愈。 刚走进四合院,就听见贾张氏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不是我跟你们吹,当时那个毛子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谁也不知道他在说啥,看他耍酒疯的模样,就知道肯定不是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