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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魔的背影 第十八章 两青相悦与雪夜筑基

作者:黄瓜不太黄更新:2023-02-01 12:39:50

    

        那日,左慈忽然得了徒孙葛洪送来的两坛产自京兆府富平县的美酒——石冻春,便让巨山陪他喝一杯。    巨山婉言谢绝,但却说,今日虽不行,明日却可陪他饮酒。那左慈竟不多问,微微一笑道:“好,郑谷曾赞此酒:易得连宵醉,千缸石冻春。    “这三百年的石冻春,褪尽了火气,想必是甘醇芬芳,多放一日更增风味,小友既然能忍一日,我为何不能忍?那咱们就明日同饮。”    第二日,巨山果然又来了,还带了许多不知名的野生菌子和一只羊腿。左慈的火架上却正烤着两只鹿腿,那酒也温好了。    两只老虎满脸是血,正在大快朵颐,吃着剩下的鹿肉,好不快活。    巨山将羊腿用羊肚包了埋入火下的土里,谢一声“叨扰了”,两人便郑重举杯共饮了第一杯。    巨山只觉得一股暖流,穿喉而下,身子一下燥热了起来,不禁叹道:“好酒啊!这雪中饮酒的感觉,果然比饮茶痛快!”    左慈一边给他削鹿肉,一边笑道:“你头一次饮酒,哪里知道什么好酒坏酒?”    巨山笑道:“我听师父说,只要不太辣都算好酒了!”那肉烤的外焦里嫩,着实诱人,巨山吃得口水四溢。    他忍不住问道:“这烤鹿肉实在是世间少有!外皮焦香,里面却又嫩滑而不柴,既无血气腥膻,还有点淡淡梅香,真是难得啊!    “听说道门一向吃得清淡,前辈倒是不拘小节啊,这烤肉莫不是有什么秘诀?”    左慈脸上一红,指了指不远处的木屋,挑眉道:“道门慈悲为怀,但也要先慈悲自己啊,这冰天雪地,你看我住的木屋四面透风,若不吃点肉,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挡得住这风雪?    “不过,你这小子岁数不大,却倒识货。怎么?光吃还不够,还想偷师学艺啊,我的嫡传弟子都不舍得教他呢!”    山风飘过,巨山忽然闻到一阵腊梅的清香,笑道:“你不说我就不会猜么?”    “赫赫,口气不小啊!你若果真能猜得出我这鹿肉是怎么做的,今日我便送你一件东西。”左慈正色道。    “这鹿想必是被虎兄一口咬断了脖子,死得倒痛快。鹿死得快,心还在跳,若是手法得当,这鹿血自然放的干净,鹿肉便少了腥膻。    “然后用那腊梅上的残雪和着海盐腌制,再用油脂封住了‘梅雪’,这样既有海味的咸鲜,又有梅花的香气。    “然后大火烤出焦皮,再用小火慢烤,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了吧。”巨山娓娓道来。    左慈大惊道:“我这梅雪烤鹿肉,乃是这百年来我最得意之事!这烤肉秘诀,我本来想留给我的衣钵传人,竟被你一眼看穿?你是如何得知的啊?”    巨山笑道:“这有何难?我们寺中的典座(注:管理伙食的座僧人)下的三位饭头僧师傅,一个是万物皆咖喱,一个是盐多了能省菜,一个是难吃到你想吐。    “虽说这三位‘身怀绝技’的师傅,苦心孤诣——也是为了寺中弟子能戒断饮食的贪念,可谓用心良苦!只是这样用力过猛,有时连我那修行了数百年的师父都难以下咽。    “我只好时常弄点山珍野味,跟师父一块打打牙祭。他虽不会做饭,但嘴却挑得很,碰巧我俩又都嗜好烤肉,所谓熟能生巧,唯手熟尔嘛!哈哈,如何?”    巨山说罢,在雪里淘洗了那一包野生菌子:鸡枞菌、见手青、青头菌、牛肝菌、松茸菌、灵芝,又找来一块稍微平整的石板,放在鹿腿下面。    他将菌子随手撕成几片,鹿腿上的油脂滴滴答答落在石板上,再撒些盐巴上去。一股……不是,六七股异香扑鼻而来。    他拿起两片烤好的菌子,送入左慈嘴里,笑道:“这叫‘两情相悦’(注:情与青恰好同音),比起你的鹿肉来如何?”    左慈面上表情,便如烟花在嘴里炸开一般,脸上五光十色变换不停,忽然狂喜道:“什么两情相悦?为何如此鲜美啊!真是口福之极品!    “看你内力道法练的稀松平常,这做饭的本事倒是颇有天赋!”    巨山道:“这菌子是青头菌和见手青,所以是两‘青’相悦。不过这见手青却是有毒之物,若不烤得熟透,毒性恐要伤身。”    “厉害啊,我看着见手青虽是鲜美,还是少吃为妙。”左慈道。    巨山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昨日不饮,今日才陪你饮酒?”    “哈哈,我猜你本来想让我问你,而我却又偏偏不问。你终于忍不住又来问我,老聃曾说:将欲夺之,必固予之。    “(注:想要得到东西,姑且先要付出些东西)我这欲擒故纵之计,果然奏效了。”左慈抚掌大笑道。    巨山叹道:“好吧,算我输了,听说中土的规矩是罚酒三杯,那我就先干为敬。”他说罢,连干了三杯。    “你这小子鬼精灵,倒会骗我的酒喝!我精研《易经》三百年,难道还算不到你小子今日刚满十八岁么?    “大概你师父怕你酒后乱性,不让你少年饮酒,故而昨日不能饮,今日能饮,怎么样,我可说的对么?”左慈得意的说道。    巨山惊得目瞪口呆,旋即笑道:“什么三百年?看你不过三四十岁,牛皮不怕吹破了?不过,你说的都对,行了吧?我再罚酒三杯!”    左慈一把拉住他,急道:“还是别了,你再罚几次,我这两坛百年醇酿都被你这小酒鬼糟蹋了。酒乃是抒怀解郁之物,你小小年纪何必多饮呢!”    “我这十八年的郁积正是无法纾解,酒瘾忽然作,就让我多饮几杯吧!”巨山叹道。    “你这小子青春年少,正是寻欢作乐的大好时候,却为何眉头紧锁?大概是看上人家姑娘,却被嫌弃了,对不对?”左慈笑道。    “那金丝猴不跟长臂猿玩耍,雪豹不与花豹为伍,我一个外乡人被他们嫌弃倒也算不了什么。只是我每日早晚不辍,终日苦练内外功法,有时夜半惊醒,还要练习剑术。    “即便如此,还是与别人相差甚远,古语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自以为竭尽全力,还是比不上别人的天赋异禀,故而有些灰心罢了。”巨山忍不住黯然道。    “呵呵,原来不是为了女人啊!”左慈笑道,“你用全力推我一掌,让我看看你哪里不对?”    巨山一脸愕然,忍不住道:“道长,你行不行啊,瘦的跟竹竿一般,我别的不行,倒有几分蛮力呢!万一推坏了你,讹我五两银子,我可是身无分文啊。”    左慈笑道:“哈哈,我虽不富足,五两银子也是瞧不上的。你只管把蛮力都使出来,若能推动我一步,这剩下的酒便都归你了。”    巨山见他夸下海口,心说:纵然你有什么本事,我这蜜宗内力总不至于推不动你一步吧?    巨山有了求胜之心,一跃起身,平平的推出一掌——这一掌既怕伤了对方,又怕果真推不动他,便使了五成力气。    那掌风还未及身,巨山却已倒飞出去,撞在一棵松树上,震落了许多积雪。    左慈面不改色道:“你最多使了五成力气,不过,你的蜜宗内力确实微不足道,只是你已得道门高人启蒙,根基之深厚让我也刮目相看,却为何要买椟还珠,把精力都花在那个蜜宗心法上?”    “这——,买椟还珠,你说蜜宗心法是木盒子?那《风衮阴阳法》才是明珠?”巨山灰暗的心中忽然迸出一丝光芒。    “道门源远流长,乃是千百万年演化而来,非是三清或是老聃一人之成就,你得到的那件东西或许远在道门源之前。    “我曾听师父说过,他也只是耳闻这部书或是当年上古大神女娲和伏羲留下的,恐怕道门三清也未必清楚。”左慈道。    “你饮的冰雕水,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冰玉浓’,乃是神品玉石被三昧真火炼化之后,加入各种仙果汁水重又冰封起来……那东西有多么难得,也不必说了。”    “那冰水确实有桃子味,灵芝味,还有别的花草清香呢!”巨山忍不住插话道。    “噢欧,灵芝味道你都尝得出?”左慈讶然道。    “我自小体弱多病,师父将那些珍贵的草药不知给我吃了多少,师父曾得了本书《抱朴子》,里面提到的五种灵芝:石芝、木芝、草芝、肉芝、菌芝,他都找来给我吃。    “那石芝又叫做玉笋芝,最是难得,他找了许久才得了两株,总之啊,灵芝我吃的怕也有一箩筐了!”巨山道。    左慈倒吸一口凉气,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看你这穷小子穿的破破烂烂,饮食竟是如此奢华,还能把灵芝当饭吃?那你是怎么吃的呢?”    “炒肉吃啊,烧烤吃啊,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啊!”巨山道。    左慈捂住胸口,一口老血被他咽了下去,急道: “如此暴殄天物?好吧,你们这里还有五芝么?让老夫也尝尝啊!”    左慈心说:在中土,这五芝乃是道门难得的提升神力的大补之物,仅次于天庭的蟠桃、孤桑果、人参果。    “最后那四个灵芝我都给你吃了啊,本来这山中倒是挺多的,后来中土有人竟出几十两银子收购,不仅寺里的被人偷着卖了,山中的灵芝也都被挖掘殆尽了,如今恐怕就难见了。”巨山摊手道。    左慈不禁叹道:“没想到我今日倒有口福了!这些东西若在中土,数百两黄金也未必买得到啊,或许还要搭上些玉石呢!”    他暗自运化,只觉得果然有四股暖流归于丹田,喃喃自语道:这人情倒是大了,本来我是要送你生辰贺礼,却反倒……    “那么值钱么?还能换玉,早知道留些给师父换点玉了。”巨山道。    “怪不得你根基深厚,又懵懂不知。你切不可妄自菲薄啊,那蜜宗内力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说什么寂寂无名的罗虎,就是蜜宗练到十层以上的高人我也见过几个,却并不觉得多么了不得。    “依我看来,你的禀赋绝不在那人之下,只是体内原力尚未觉醒……”左慈道。    “什么原力?”巨山愕然道。    左慈道:“神族的神力虽是源自人的内力,不过其中还是天差地别。所谓内力不过是由人的本身原始力量内修而来,而人的原力乃是人族数百万年里,与天地百兽万物抗争来的求生之力,这是人族和神族共有的力量源头。    “从原始的原力到内修而来的内力,已是各门各派少数颇有天资之人才能做到。而由内力修炼出神力,那就要顺应天道。    “不论佛、道、婆罗门或是拜火教、绿教、景教,若非能窥破一丝天机,你又如何能够触摸到那深不可测的神力呢?”    巨山不禁恍然大悟,面露惊喜之色。    左慈见他有所领悟,又道:“道门之法本不轻传外门,不过你既非蜜宗,也非佛门,我偌大年纪,又不能白吃了你的灵芝,那就点到为止,为你这后辈开解一番修行疑虑,想必也不违祖训。”    其实,在道门看来,人不外乎精、气、神三元统一。而道门修炼之法,入门的第一重楼,便是筑基;    若是资质非凡之人,十年一个台阶,三层筑基也要三十年或许有成,此时才能炼精化气,进入第二重楼——化气;    又三十年,待到三层炼气有成,此时,炼气化神,才能进入第三重楼——炼神;    若是百年炼神有成,有些人已能做个散仙,遨游于天地之间。不过,有人还要精进修炼,不知又要多少岁月,炼神还虚,或许就能进入第四重楼——虚空。    至于,练虚合道,超凡入圣,那就终非仅凭人力可为了。    所谓: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万法归宗,以筑基为先,若不能筑牢地基,所有的修炼都是沙上之塔、空中楼阁。    人的精血不足,又如何炼气成神呢?    巨山听罢,便如醍醐灌顶,又如拨云雾而睹青天。巨山再问如何解脱走火入魔的困境,左慈却只是笑而不语,频频举杯。    这一日,一老一少将两坛酒喝了个精光。或许是天生酒鬼,巨山虽是头一次饮酒,竟然只是有些晕,浑身暖洋洋的,并无什么不妥。    而左慈其实酒量甚浅,一时大醉。巨山将他安顿在木屋里睡下,抱了一块沉重的柴火投入炉中,正要离去,却见他怀里掉下一本书来。    这是一本《谭子化书》,里面文字浅白,画有人体奇经八脉运行之法和筑基要诀,图文并茂。此时,屋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巨山坐在火下,不禁看得津津有味。    书中所言,修仙炼神之术最要紧的在于筑基,只有筑稳了根基,才能有神力扎根生长之处。    是以,不论你是天赋异禀,还是有通天慧根,若不能筑基成功,后面的一切修炼,都是水上浮萍,沙上城堡,最后都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而这《谭子化书》正是教人参化万物,催生原力,化全身各种内力为一,正是道门高妙的筑基之法。    巨山不由得叹道:怪不得我修习《风衮阴阳法》并无多少进境。师父未让我入教,我却得了些蜜宗内修的皮毛,必然是事倍而功半,只得些蛮力,一无所成。    但那《道德经》我早已熟读,这道门率性自然,顺应万物变化之道, 实在甚得我心啊!    先天原力未经催,所谓“九层之台起于垒土”,这基础都没有打好,又怎能奢望有所成就呢?同时修炼两种内力,不能化而为一,最终相互抵消侵蚀,岂不是水中求月?    巨山一口气将书读完,试着运功,不觉间那蜜宗内力与新生的内力竟都化为一体。    不过,书中还有三处不明,忍不住反复诵读,忽听见左慈在睡梦之间喃喃自语,他仔细一听,刚好解了他的疑惑。    此时,天已泛白,山上晨钟响起,徒弟们清早要去给师父请安问礼,巨山一夜未归,也怕龙树担心。    他见左慈鼾声正浓,便将书塞到枕下,伏在床下磕了三个头,低声道:“多谢前辈指点!”    等到巨山挑水担柴,做完寺中杂役之后,已是过午时分。他饭都顾不得吃,奔下山来时,左慈和二虎却已不知去向。    木屋虽在,但随身之物也都不见踪影,只有屋内一根木头上刻着四个字:不要作恶。那字迹如手指般粗细,深入木中一寸有余,若是指力所刻,实在非人力可为。    巨山一时怅然若失:如此高人,我居然只顾着吃肉喝酒,不及多多请教一番。    当夜,巨山又爬到云雨山之巅,回想这一日的参悟。此时,日月辉映于身,两股内力化而为一,归于丹田,自此生根。    他遥望群山,只觉得世事浩荡,心胸开阔……他知道距离那些飞天遁地的神仙,还有很远很远的路要走,但终究已是看到微茫的希望。    此后,巨山日夜练功之余,间隙里也读些中土杂书。他得了左慈指点“筑基”之后,内力进境甚快,而《风衮阴阳法》终于略窥门径,但其中幽深之处仍是不得要领,或因年幼,终是无法洞悉这天地阴阳的妙谛。    但他也不再自怨自艾,不再惆怅春花秋月夏荷冬雪,也不再陷入未报杀母之仇的仇恨的无尽深渊里无法自拔。    渐渐地,心绪日渐安定,他想到在那甬道里的无助,便不再畏惧孤独和黑暗;    他想到落入粪井中的五十六个日子,便不再绝望和悔恨。那些无法打败你的,终会让你变得更强大。    那日,巨山又要下山,龙树叫住他,打趣道:“可是要去以身饲虎?”    “师父,那老虎已然走了,或是嫌弃我不是天竺人,没有祖传的咖喱味,总是不吃我啊!”巨山笑道。    “呵呵,孔子说:大人虎变,君子豹变。你这是要当大人啊?”龙树笑道。    “雪豹话我倒是在山中跟那个公冶先生学了几句。听师父说,大人未必有什么好,不是烦恼更多!”巨山道。    “历书上说:仲冬之月虎始交。人家忙着生育小虎呢,哪有空理你,过些日子,虎孩子们长大了要吃肉,那时候你就知道,到底是你重要,还是他儿子重要了。”龙树道。    “师父啊,我倒是觉得禽兽才活得明白呢!饥而食,渴而饮,欲而交……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啊!我们修炼不就是为了达到这种自然的境界嘛!何况,那位仙长已不知所终,我不过奔行在山路上,长些耐力罢了。”巨山道。    在山中狂奔之法,不过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长气力的土法子。不过,这种泄也能让他暂时逃避和纾解,心中那个不能为母亲报仇的愤懑和压抑。    “从心所欲不逾矩,人不是还得守规矩嘛。山儿啊,为何不见你与原来的伙伴们玩耍了?”龙树问道。    “从前我是忍辱之后,百般迁就他们,如今我倒是想通了,何必违心做作,空耗时日。他们瞧不起我,不愿与我玩耍,如今就算他们来求我,我亦不屑与他们玩耍了。我还要修炼道法呢!”巨山傲然道。    “唉,你也大了,儿大不由爷,你只要过得快活就好。”龙树叹道。    “可惜那两只老虎不能与人言,师父啊,那么多禽兽修炼成精,为何山下的那两只神仙豢养的老虎却未得道?这兽族还是不如人族啊!”巨山问道。    “万千众生,人族登仙录成神的有几个?兽族若无先天慧根,当然也难啊。不过兽族倒是也有许多英豪,让人敬佩!”龙树道。    “真的么?你给我讲讲嘛!”巨山丢掉棉衣,来了精神。    “你若不去以身饲虎了,我便给你讲讲中土兽族前辈的故事!”龙树道。    “本来以身饲虎就不足法啊,若是不慈悲自己,又如何慈悲众生;若是慈悲自己,为何又要以身饲虎?好啊,我不去就是了……我就坐在这里陪师父饮茶如何?”    “说书的,还给茶钱呢,你没钱,给我捶捶背吧!”龙树道。巨山连忙给师父倒上了茶,乖巧的捶起背来。龙树笑道:“这才像话嘛!你是中土人,那我就给你讲讲中土三祖炎帝、黄帝和蚩尤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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