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街上,楚意有些茫然。 她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这座城市很大,但没有她的家。 在路边呆站了许久,她打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送她去云山别墅。她想看看孩子们,但也只是看看,她连自己都安顿不了,更别说带走他们了。 今天是周六,她来到大门外,透过栅栏看到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 瑜儿和豆包一人拿着一把玩具枪,距离不远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毛绒玩具,他们用枪打,谁打倒的玩具多谁就赢了。 豆包连枪都抱不稳,更别说打中玩具了,看着姐姐一枪一个,他也不急不恼,找来板凳架着,在绷紧小脸扣动扳机。 虽然用了全力,但子弹头还是掉在了地上。 “你好笨!”瑜儿大声嘲笑豆包。 豆包鼓了鼓小嘴,“哼,我只是还小,长大以后就有力气了。” “你长大一岁,我也长大一岁,我永远都比你有力气。” “才不是,桃姨说了,男孩子比女孩子力气大。” “桃姨骗你的!” “桃姨不骗人!” “就骗你了!” “讨厌姐姐!” “我也讨厌你!” 两个孩子抱肩,背对背,谁也不理谁了。不过也没有僵一会儿,瑜儿转过身,扯了豆包一下。 “你去把玩具放好。” “哼!” “我等会儿给你偷一个棒棒糖。” 一听有糖吃,豆包乐颠颠跑去给瑜儿捡地上的玩具了。 这时桃姨出来了,楚意怕她看到自己,赶忙转身离开了。 她沿着路边往前走,脑子里空空的,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过来的一位阿姨。 “哎哟,你怎么不看路啊。” 楚意回过神儿来,忙跟那阿姨道歉。 “咦,你不是……不是……楚意?” 楚意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约莫五十来岁,穿着紫色的大衣,短卷,胖乎乎的。 “您是?” “你不认识我了?” 楚意摇头,“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 “倒是有两年了,不过你这年轻人,怎么还没有我记性好呢。” “那您……” “我是你房东啊,你在我那儿租了一套两居室,也没住几天,人就不见了。我联系不到你,但你的东西还在家里,我也没法往外租,正愁呢。” 楚意微微吃惊,“是么,您带我过去吧,我好跟您结清房租。” “行,正好我今天有空。” 房东阿姨带她拐进了一条胡同,越往里走越破旧。这一片是新区,但新区还有没有拆迁到的地方,阿姨这房子就是还没有拆迁的筒子楼。 不过因为房租便宜,住在这里的外地人很多,生活气息很浓。 上了三楼,阿姨拿出钥匙打开门,一阵灰尘铺面而来。 “咳咳,好久不住人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说钥匙丢了是吧,那我把自己这把给你,你先收拾东西,等都拿走了,打扫干净,再还给我钥匙吧。”说着房东阿姨将钥匙给楚意,生怕脏了自己的衣服,赶忙离开了。 旧楼房,布局不太好,里面黑洞洞的。楚意进门,先摸索到开关,试着按下,客厅的灯就亮了,好在还通电。 客厅挺窄小的,不过住一人也够了。装修很简单,家具也没多少,客厅只有沙和茶几,电视都没有。 她看到沙背上放到一件衣服,茶几上还有水果,但已经霉干枯了。 再往里走有两间卧室,一间是空的,放了很多杂物,另一件事主卧,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床上的被子叠的整齐,只是落满了灰尘。 她打开衣柜,出乎她意料,里面挂着很多衣服,躲到都挤着。再细看,衣服都是大牌的,不至于奢侈,但可以想象她平日里逛的都是高端商场。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台笔记本,她试着打开,但因为没电,刚开机就关了。 她每个房间都看了看,这里到处都留下了她过去的痕迹。 想了想,她给房东阿姨打去电话,说想继续租这房子。 将之前的房租补上,本想再交一年的,结果现卡里钱不足,只交了一个月的。 这时晏北倾打来手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在哪儿?” “……” 手机里传来晏北倾无奈的叹息,“我知道你没地方去,你先回公寓或者去别墅,之后我会给你安排。” “你选了白栀。” “……” “所以别再管我了。” “楚意……” “没有你,我应该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