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谁啊,快放开我!” 姜玖玥做梦都想不到,偷吃自己烤鸡的人,居然是个童颜鹤而且长相俊逸之人。 皮肤很白,白得不像个正常人,就连头都是白的,偏生嘴唇的颜色却很深,像是中毒的患者,五官深邃气场凌厉冰冷,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度。 这样的颜值搭配这样的气场,应该是那种气场外摆八米高冷男神,偏生这货穿着却像个邋遢老头,一身麻黄色的棉衣皱巴巴的糊在身上,跟街上拿着盘子乞讨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但不管如何,也不能随便偷别人的鸡吃! 奈何姜玖玥被捆绑在树下,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家伙,一口一口吃掉她辛辛苦苦烤的鸡,一肚子气。 “喂,那个白毛怪,你家人难道没有教你偷东西是不对的?” 可那人似乎没听到,依旧心无旁骛地吃鸡,全然没把她当回事。 姜玖玥注意他挺久了,这家伙吃鸡的手法很是奇怪,竟然是将鸡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按照关节处给拆下来的,而且吃干净的骨头还在地上拼出来鸡的形状。 这人绝对是对鸡的结构十分了解,难道是兽医? “你都已经把我的鸡吃完了,可以放了我吧?” 那人还是不理,继续啃鸡爪。 “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那人无动于衷。 姜玖玥气炸了,将脚下一颗石子朝那人踢过去。 那人倒是反应很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转身,将手里啃完的鸡爪又按照关节排列好。 终于抬起头看了姜玖玥一眼,开口道:“你胎气不稳,火当心小产。” 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被大火烤过的嗓子,比大烟嗓听着还要难受。 姜玖玥暗自心惊,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怀孕的? 明明方才除了将自己绑在树上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更没有可能碰到脉象。 难不成他眼睛自带雷达扫射? 那人舔了舔手指说:“味道不错,但还差了点火候,丫头,你功夫不到家啊!” “……” 姜玖玥满腔怒意无处可泄,在脑子里不断地回想剧情,奈何却想不出这位人物到底是谁,难道是串剧了,还是临时冒出来恶心人的? “但是顾弦之也从不白拿别人东西,我可以允你提一个条件。” 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帝老儿呢! 还提条件,她只想把这人摁在地上摩擦,然后夹在火把上烤焦他! 那人走了过来,姜玖玥才看清此人的眸子竟然是绿色的,像只黑暗中盯着猎物的野兽,尤为瘆人,不由自主地吞咽着口水:“你、你要干嘛?” 她现在被捆绑着动弹不得,说不害怕是假的。 顾弦之什么也不说,直接伸手到她脖子处,冰凉的指尖惊得她闭上眼睛。 “你不要乱来,我可是侯府的少夫人,还是姜家的嫡女,更是容家老太君的外曾孙,你要是杀了我,你肯定也活不了!” “呵,要杀你,我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一下就能让你死无全尸!” 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她颈项的嫩肌,猛地一扯,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姜玖玥吃惊道:“把玉佩还给我!” 顾弦之指腹轻轻摩挲着玉佩,翠绿的眸子微敛,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盛月堂掌权者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小丫头身上?” 姜玖玥心里太多震撼了,这人居然知道这玉佩是盛月堂幕后老板的信物! 而且还能不通过任何把脉的形势得知她怀孕! 综合种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手段,姜玖玥对此人打心底生出恐惧。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这是我曾祖母给我的嫁妆,快点还给我。” “满口谎言的小丫头,倒是有趣得紧,可惜你的夫君却并不待见你,把你扔在这种地方自生自灭,还不如跟我好了。”顾弦之淡淡道,眼睛翠,看不出情绪。 姜玖玥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眼睛跟假的似的,脸上的表情也很僵硬,若非他会动会说话,她都误以为是个假人偶。 “我受不受待见关你什么事,快点放开我,那只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姜玖玥强装镇定道。 顾弦之冷笑,手指轻合,弹了一下姜玖玥就从树上松绑了。 也没看见他拿了什么东西,绳子就断了,她现在开始相信,他没有说谎,如果真要杀她,根本就不需要碰她就能办到。 这种感觉就跟一把刀悬在脖子上似的,拔凉拔凉。 姜玖玥不敢跟高手对着干,赶紧去看看自己的小丫鬟怎样了。 “青橘,醒醒。”拍了几下,也按了人中,还是没反应。 “先按关元、中院,、天突、最后才按人中试试。”顾弦之说。 姜玖玥眉头一皱,这种方式简直闻所未闻,她行医多年也没有试过。 但这白毛怪的话却莫名地叫她觉得可行,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一一照做,果然青橘咳了一下就悠然转醒。 “我允诺你提一个条件,这玉佩暂且放我这,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还你。”不等姜玖玥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也不过是青橘睁眼的瞬间,影都没了,如风来去,叫人目瞪口呆。 “小姐,怎么回事,我脖子好疼哦!” 姜玖玥帮她揉了几下,还没从中回神,低喃道:“你是脖子疼,我是头疼。” 太祖母的玉佩被白毛怪拿去了,这下要怎么办! “诶,小姐你这么快就把鸡吃完啦?”青橘委屈,撅嘴,她还没来得及尝味道呢! 姜玖玥盯着地上的鸡骨头,更是心惊,这人定是十分精通动物骨骼,以及医术,并且功夫了得,是个比慕容祁还要危险的人物,得小心点才行。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光是侯府的华芝以及慕容诞母子两,在加上穆如情那只白莲婊就够她折腾了,现在还整出一个白毛怪,关键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西苑。 慕容祁等了一宿,也不见有人来通传。 夜深风凉,从窗户吹进来的风都能沁入心里,目测还有要下雨之趋。 思及她身上还有伤,若是淋了雨…… “该死!” 慕容祁捶了一下桌面,吩咐道:“去,把姜玖玥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