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上午，龙腾接到了缉凶组副组长路平安打来的电话。 路平安问龙腾，这两天可有关于诡刺领的消息，龙腾说没有。 关于自己在江畔饭庄遇刺的事情，龙腾也问了问路平安。 路平安说，楚州警方和高云逸已经审问过叶擎纬和叶鑫，二人均表示没有参与那场刺杀，还提供了不在场证据。 从周日晚上到周一上午，江畔饭庄及其附近的监控设备都处于检修状态，也就不存在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结束了这次通话后，龙腾又给叶长溯打了一个电话。 叶长溯在电话里表示，叶家还在全力调查中，目前没查到叶擎纬和叶鑫勾结郝刚的证据。 叶擎纬和叶鑫不是寻常人，仅凭郝刚的一人之言，当然无法给他们定罪。 “郝刚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他们俩，有没有铁证是无所谓的。” 龙腾语气淡漠的对叶长溯说道：“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答复，我只能自己来了。” “龙神医，您千万别冲动，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叶长溯急切的回道：“请您理解，爷爷夹在中间，处事必须格外慎重，我们绝对无意敷衍您！” “行，再给你们两天时间。” 龙腾说道：“不过你们必须要保证，那两个家伙不会忽然消失了。” 挂掉电话，他沉思了一会儿。 他决定再去顾氏制药厂走一遭。 他直觉顾远帆也是受了叶家人的指使，才会对自己下毒，若真是如此，一个郝刚的证词不够，再加上顾远帆的证词那就够了。 上午十点，龙腾离开这个小院子。 他先联系了程灵素，跟她见了一面，送了她两件法宝，又让她吸噬了一位诡刺高手的鲜血。 程灵素说，她感觉快要晋级筑基期了。 龙腾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她吸噬了多位炼气期高手的一身鲜血，也该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 至于他送给她的两件法宝，自然是昨晚的战利品，他自己用不上。 上午10点25分。 将小煞犬交给了程灵素的龙腾，再次来到顾氏制药厂附近。 耐心等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有大量的药厂工作人员从大门走出。 药厂里也有食堂，不过这些人应该要在外面或回家吃饭。 戴上一副口罩，龙腾选了一个人，默默跟了上去。 那人不仅身材、型和他颇为接近，而且没有驾车。 没多久，那人穿过药厂门口的马路，走进一条巷子。 最终，那人进了一个小院子，看样子他是为了上班方便，租住在这里。 龙腾等了一会儿，确定院子里没有别人，才翻墙跳了进去。 那人正在一楼的厨房里做饭，见到龙腾这个不速之客，皱眉问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喔嗗！” 龙腾一声龙语大叱，将那人震昏过去。 随后，他取出了易容膜，将之贴在了那人的脸上，跟着脱下了那人的衣服。 换上那人的衣服，他揭下易容膜贴在自己脸上，做完这些，他离开了这个小院子。 他的龙语大叱不会要了那人的性命，只会让那人昏睡几个小时。 中午12点15分。 易容后的龙腾，脖子挂着一块工作证胸卡，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顾氏制药厂。 他问过几个人，从一人口中得知，顾远帆此时在食堂里。 他来到药厂的食堂，又向人打听后，来到了食堂的二楼。 食堂二楼是药厂管理层用餐的地方，普通药厂员工不允许上来，龙腾假冒的这个人能在外面单独租个小院子，显然不是普通员工。 “王治，一会儿吃过饭，让你们设备部的人来给我的电脑看看，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像硬盘坏掉了。” “行。” 龙腾点头。 他假冒的人名叫王治，是药厂设备部的副经理。 食堂二楼是自助餐厅，食物很丰富，餐厅宽敞整洁，还设有雅座。 此时，顾远帆和一个头焦黄的外国人坐在一个雅座里。 二人皆是穿着白大褂，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 龙腾没有贸然过去，装模作样的选了些吃的，默默坐在了距离顾远帆二人不算远的一个位子。 在这里坐着，他能听到顾远帆和那个外国人的谈话内容。 可惜，人家是用英文聊天，龙腾听不太懂。 他前世没有学过地球上的英文，重生后也没学过。 原来的那个龙腾在上学的时候学过英文，但成绩较差。 听了许久，龙腾只能听出顾远帆称那个一脸粉刺槽的外国人为威尔逊教授。 不过，他很快又听到了那二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顾远帆正跟那个外国人在谈论自己，奈何他们不仅谈话声音小，而且语速很快，龙腾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聊自己什么。 来之前，龙腾没有算计到这一点。 他的计划是，先听听二人说些什么，看看能否搞明白这位外国强者为何而来，然后再做打算。 这个计划显然要进行调整。 12点45分，顾远帆和威尔逊教授一起离开了药厂餐厅。 龙腾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与那二人保持十多米的距离，尽量不盯着他们，免得被威尔逊教授察觉。 那二人离开餐厅后，又一起走了大概百米，最终分开了。 龙腾继续跟着顾远帆。 相比于威尔逊教授，当然是顾远帆更容易被慑服。 顾远帆走进了一栋实验室。 这栋实验室只有两层楼，但占地面积并不小。 顾远帆的警惕性远不如修炼者，龙腾紧跟在他的身后，避免了输入指纹的检查。 “王治，你来实验室有事儿？” 步入实验室的一楼大厅，顾远帆看到了龙腾，出声问道。 “来修个电脑。” 龙腾尽量压低嗓音，回答道。 “哦。” 顾远帆点了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正好我这边也有台电脑坏掉了，你先过来看看。” “好的。” 龙腾本想趁着四下没人，直接擒住顾远帆，既然受到了邀请，那就不必急着动手。 他跟着顾远帆走到了电梯口，二人先后进了一部电梯。 这部电梯显然是做过安保设置的，顾远帆解了指纹锁，电梯的显示屏上才多了负一楼的按键。 到了地下一层，电梯门打开，顾远帆冲身后招手道：“跟我来。” 此时是午休时间，地下一层的实验室内人很少，龙腾扫视了一圈仅看到了一个正在喝咖啡的女人。 他见过这个女人，她是顾远帆的助理，上次就是她将一瓶药液送到帝景豪庭小区的李家别墅。 “就是这台电脑。” 顾远帆冲着一台一体机指了指，然后便走向了一边。 他推开了一间办公室的房门，刚刚走进去，正准备关上房门，龙腾一个闪身闯了进去。 “王治，你干什么？” 顾远帆不悦的问道。 龙腾将房门关上，继而揭下了自己脸上的易容膜，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而后，他指着办公桌后面的椅子，笑着说道：“顾先生，你先坐。” “龙，龙……神医，你……” 顾远帆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龙腾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别紧张，先坐。” 龙腾坐在了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微笑如风的道：“虽然你让本座中了毒，但本座今天来不是为了报复你，只是想跟你谈谈。” “啊？” 顾远帆眼神闪烁，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 在江畔饭庄，他亲眼见识过龙腾的身手，此时自然没有半点要抗争的勇气。 “龙神医，我没下毒。” 顾远帆强自镇定下来。 “本座今天过来，第一个要问的就是这件事情。” 龙腾不温不火的道：“事情本座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本座想知道的是，你和叶擎纬、叶鑫是什么关系。” 显然，他是在诈顾远帆。 “龙神医，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哦？” 龙腾冷笑一声，“本座这是给你机会，你如果不珍惜，可要想清楚后果。” 顾远帆沉默，面色看上去有些纠结。 龙腾又道：“本座需要告诉你，本座是华夏武道协会缉凶组的人，你对本座下毒，本座完全可以随意处置你。当然，就算本座把你交给缉凶组，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缉凶组？” 顾远帆有点糊涂，应该是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 “你现在可以打开电脑查查华夏武道协会的缉凶组。” 龙腾说着，取出了自己的证件和徽章，放在了桌子上。 这张办公桌上有台笔记本电脑，顾远帆将之打开，上网查了查。 网上关于缉凶组的信息不多，但也是有些介绍的。 “你如果认识警方的人，可以打电话问问。” 龙腾一副很大方的架势，任由顾远帆随意操作。 顾远帆当然认识警方的人，由于上网没查明白，所以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有龙腾在这里，他不敢乱说别的，只是打听关于缉凶组的情况。 他的身份不一般，他认识的警方的人自然也是地位不低，知道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事情。 “龙神医，您真的愿意放我一马？” 得知了缉凶组的厉害后，顾远帆有点动摇了。 他的警方朋友告诉他，缉凶组的高手如果要查清一件事情，警方必须全力配合。 这让他心里很没底，缉凶组加上警方如果全力调查，极有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只要你愿意说实话，本座保证不会为难你。” 龙腾点头道：“毕竟你对本座构不成威胁，真正要害死本座的人也不是你。” “好，我说！” 顾远帆明白，自己不说也不行，龙腾已经提到了叶擎纬和叶鑫的名字，证明他至少是知道一部分真相的。 当下，顾远帆将叶擎纬和叶鑫怎么联系自己，怎么安排自己下毒的过程详细说了说。 他没说自己其实也有想要弄死龙腾的念头，只说自己受了那两个叶家人的唆使。 “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签上名，按上手印。” 龙腾不能只是听，要留下证据。 “好！” 顾远帆依言而行。 看过顾远帆写下的字据，龙腾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本座今天来找你，第一件事情已经办妥，咱们接下来说说第二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给本座的那份配方有问题。” “啊？” 顾远帆怔了怔，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么短的时间，龙腾就知道了那份配方资料有问题？ “本座早说过，那配方不是你研出来的，虽然你不承认，但事实如何你心里很清楚。” 龙腾笃定的说道：“那配方是威尔逊教授给你的。本座是缉凶组的人，调查威尔逊教授的底细不难。” “是的。” 顾远帆不介意承认这一点，威尔逊教授之前说过，让他在这两天把龙腾请来，主动摊牌。 过两天摊牌和今天摊牌没太大区别。 “所以你今天必须给本座真的配方资料，本座来的第二件事情也就解决了。” “龙神医，您拿了真的配方，有法子生产吗？” “这个不用你操心。” “就算您有法子生产，肯定也会牵扯颇多，单是相关的仪器设备都要准备很长时间。” 顾远帆适时建议道：“不如咱们合作，您告诉我们怎么完善配方，我们负责后续的研和生产，然后分配利益。” 还别说，龙腾真的有点心动。 专业的事情确实由专业的人来做比较好。 他懂的是关于燃血丹的炼制，可如今根本炼制不出燃血丹。 “你觉得，利益该怎么分配呢？” 龙腾沉吟片刻后问道。 “我们这边付出更多，您只是完善配方，付出较少，所以给您一成收益不算少了。” “一成？” 龙腾冷哼道：“把本座当要饭的呀？” “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至少五五分账，否则免谈！” “龙神医，您的要求太高了。” 顾远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如果您同意，我现在把威尔逊教授请来，您跟他谈吧。” “行。” 龙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于是，顾远帆再次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依照威尔逊教授之前的计划，如果因为龙腾狮子大开口而谈崩，威尔逊教授将不会让龙腾活着离开。 顾远帆觉得，在这里杀死龙腾，完全没有问题，毕竟龙腾是假冒了王治，没人能证明他来过。 挂掉电话，顾远帆看着龙腾，心想你这次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他更希望威尔逊教授能留下龙腾，这样他就不会因为写下证言而得罪了那两个叶家人。 十来分钟后，有人敲门，顾远帆起身开了门。 威尔逊教授来了。 “龙先生，久仰！” 待得顾远帆重新关上房门，威尔逊教授用华夏语向龙腾客套打招呼，还主动伸出了右手。 “客气。” 龙腾起身，与威尔逊教授握手。 这次握手，二人都没有力试探彼此。 不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龙腾能感受到威尔逊教授身上隐隐外溢的真元波动，心知这个外国人果然是筑基期强者。 威尔逊教授也感应到了龙腾身上的真气波动，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明明只是真气波动，怎么会让自己感觉气息很强悍呢？ 筑基期强者在炼气期高手身上感应到了危险气机，这是很不正常的。 “威尔逊教授，本座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顾先生帮你生产那种药液呢？” 龙腾再次落座，询问道：“你为什么不自己生产，或者在自己的国家找人生产？” “我也不瞒龙先生，我的脾气不好，在自己的国家得罪了很多大人物，他们不会给我行方便，甚至会搞破坏。” 威尔逊教授耸肩，一脸无奈的答道：“顾是我所有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个，他家里很富有，恰好有制药厂，所以我就选择了他。” “那咱们不多说废话了，本座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条件说明了，威尔逊教授有什么意见直说吧。” 龙腾懒得磨蹭太久，开门见山的道。 “龙先生要拿五成真的太多了。” 威尔逊教授也很干脆，“我们最多只能给你两成。龙先生要算一笔账，我们这边会付出材料、人工、推广等很多成本，我们最后能拿到的收益其实也就两三成。如果龙先生要的五成是扣除所有成本后的，我们是可以谈下去的。” “扣除成本后的？” 龙腾摇头道：“不不不，本座要的是销售额的五成。本座不知道成本是多少，一切交给你们负责，你们肯定会做假账。” “按照销售额来分账的话，只能给龙先生两成。” 威尔逊教授重陈自己的态度。 “五成确实有点多，这样吧，本座要四成，不能再少了！” “两成。” 威尔逊教授不肯退让。 在他看来，龙腾付出的太少，能给两成已经顶天了。 如果不是龙腾能够完善配方，让那种药液投放市场更顺利，他才没兴趣跟龙腾在这里磨嘴皮子呢！ “三成半！” 龙腾也有心促成此事，所以再次退步。 “NO，NO！” 威尔逊教授还是摇头，“两成。” “三成！” 龙腾说道：“这是本座的底线了，你们不同意的话，就把真的配方给本座，本座自己去生产！” 他觉得，以销售额来算，拿三成的话，肯定会是实际利润的一半以上。 “两成。” 威尔逊教授晃着两根手指。 “不谈了！” 龙腾本想着，哪怕对方加半成，自己都会考虑一下，可对方太不给面子，让他很烦躁。 “不谈……龙先生也别想拿走真的配方。” 威尔逊教授面色转冷，语气淡漠。 “什么？” 龙腾皱起了眉头，这才明白，人家其实没有太大的诚意，早就有了谈不拢的打算。 “龙神医，再考虑考虑吧！” 顾远帆貌似好心的劝说道：“您也不是缺钱的人，少赚点没什么的。”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面子的问题！” 龙腾不悦的回道：“本座原本也没打算跟你们合作，离了本座，你们很难完善配方，可本座离了你们，再找家制药厂轻而易举！” “所以，不跟我们合作的话，我们是不会允许龙先生在别的地方生产的。” 威尔逊教授不咸不淡的说道：“龙先生还很年轻，不要太贪心，免得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反倒丢了自己的命。” “本座最恨别人威胁本座！” 龙腾毫不示弱，已经做好了随时动手的打算。 “你的实力比我低了一个大层次，我杀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威尔逊教授傲然说道：“如果不是我很珍惜人才，我进这间办公室的时候，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大家都说本座狂，没想到你比本座更狂！” 龙腾心知这个外国强者肯定没听说过自己最近的事迹，不然绝对不会这般轻视自己。 “让龙先生看看我的……” 威尔逊教授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抬手就要起攻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抬手，一股又寒冷又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来不及闪躲，一朵黑色火橘已经撞在了自己身上。 还好的是，他提前外放了真元，没让黑色火光真正接触到自己的身体。 不好的是，已包裹住自己的黑色火光，竟能飞快的熔化自己的真元。 他正准备祭出自己的法宝，一面圆镜先一步飘飞到自己的头上，并且随即投下一片金色光幕。 再之后，一根金针被龙腾甩出，转眼刺穿了他的身体。 这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被射穿了！ 这种伤，对筑基期强者也是足以致命的。 他觉得自己大意了，不然自己应该稳胜。 自己之前在龙腾身上感受到的危险气机，应该是来自于那团黑色火橘。 可他不知道的是，哪怕他不大意，足够重视龙腾，他只要动了杀机，注定会被杀死。 龙腾没有催动龙魂进行攻击，也没有放出古铜傀儡。 咻！ 金针调头，再次射穿了威尔逊教授的身体，然后才重新落入龙腾的手中。 “就这点能耐？” 龙腾没好气的嘲讽道：“不是说杀本座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吗？” 噗！噗…… 威尔逊教授不住的口吐鲜血。 在阴冥鬼火的焚烧下，他外放的真元已经很薄弱，不然也不会轻易被金针射穿身体。 心脏两次被射穿，他已是必死无疑，连最后反抗一下的能力都丧失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懊悔和对死亡的恐惧。 确定他已无力抗争，龙腾收回了阴冥鬼火，仍让圆镜法宝投放的金色光幕死死束缚着他。 “对，对……不起……救，救……我！” 威尔逊教授跪倒在地，一边吐血，一边求救。 顾远帆完全被吓傻了，就算没被吓傻，他也救不了威尔逊教授。 龙腾更不可能出手相救。 威尔逊教授挣扎了一会儿，带着浓浓的悔恨死去。 龙腾收起了他的尸体，转而看向了瑟瑟抖的顾远帆。 扑通！ 顾远帆被龙腾那带着杀意的眼神吓坏了，他没打算跪地求饶，奈何双腿软，忍不住跪了下来。 “别紧张，本座现在仍然没打算为难你。” 龙腾收敛一身气势，伸手扶起了顾远帆，接着说道：“你还想合作的话，本座是愿意的，不过本座要拿销售额的五成。” “没，没问题！” 顾远帆不是威尔逊教授，他没有半点拒绝龙腾的资本和勇气。 莫说龙腾只是要五成，就算拿光所有收益，他也只能答应。 “其实你也没亏什么。” 龙腾说道：“配方是威尔逊教授给你的，你只是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深度研，本座帮你完善配方，要不了多久，你的药厂就能直接生产，你付出的并不多。” “嗯嗯！” 顾远帆如小鸡食米一样连连点头。 他不敢争辩，而事实也正如龙腾所说，一种药品的最大成本是研，如果那种药液顺利投入市场，龙腾拿走销售额的五成，顾氏制药厂也有不小的赚头。 当然，现在能不能赚钱已经不值一提了，最关键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刚才龙腾挥手间轻描淡写的杀死了威尔逊教授，着实令他倍感震惊。 “让你的人准备一份协议吧。” 龙腾坐了下来，吩咐道：“写明咱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还有利益分配方式。” “好的！” 顾远帆打开房门，把自己的助理叫了进来。 他的女助理没有看到威尔逊教授，又见地上有血迹，不禁大感疑惑。 顾远帆仔细交待了一番，然后挥手让自己的助理出去准备。 那名身材很好的女助理出去不久，又折返回来，说道：“这种协议最好能跟一家公司签，如果是跟个人签，后面会有不少麻烦。” “龙神医，您名下有公司吗？” 顾远帆恭敬问道。 “没有。不过，本座可以找家公司。” 龙腾想到了楚州李家的公司，随即给李桢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让李桢过来一起签这份协议。 楚州李泰投资有限公司是李桢实际经营，但大部分股份记在龙腾的名下，当然也算是龙腾的公司。 再加上他和李桢之间的特殊关系，他完全信得过李桢。 况且—— 对于那种药液能赚多少钱他不是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调配出适合修炼者用的特殊药液。 此事他对李桢说过，李桢对审核协议比较专业，这也是他选择让李桢过来一趟的原因。 在等待之际，顾远帆的女助理已经以楚州李泰投资有限公司为合作方，仔细制作协议。 半个小时后，当李桢带着她的秘书任艺彤赶来的时候，合作协议也已制作完成。 李桢哪怕有再多的疑惑，也不会在这里跟龙腾交流。 她和任艺彤详细看过合作协议，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代表自家公司签了字、盖了章。 “顾先生，你先缓缓劲儿，过阵子本座再来帮你们完善配方。” “对了，你们药厂的王治现在正昏倒在他的住处，你叫人去弄醒他，免得他醒来后报警，徒增麻烦。” 撂下这两句话，龙腾跟着李桢和任艺彤一起离开。 将龙腾三人送到实验室的门口，顾远帆没有继续送。 他已冷静下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给自己的那位警方的朋友又打了个电话。 他请那位朋友帮忙查查，龙腾是否真的是武道协会缉凶组的人。 没多久他就得到了回复，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而且，他的那位朋友还表示，龙腾在缉凶组倍受重视，如今的地位已经不比副组长低。 由此他才确定，龙腾绝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人。 “顾先生，威尔逊教授呢？” 他的女助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之前明明看到他进了您的办公室，也没见他出来呀？” “他去见他的主了！” 顾远帆回道：“记住，以后不论谁来问，你都不要再提威尔逊教授，更不要提今天这里生过的事情。” …… 出了顾氏制药厂，任艺彤先坐进了李桢的宝马车里。 龙腾没有坐进去，他不希望有人看到他和李桢走得太近。 时至今日，他斩杀过很多对他心怀不轨的人，可他的仇家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他必须要让各方仇家一直认为，离婚之后，他和楚州李家再无瓜高，就算偶有交集，关系也不和睦。 在制药厂大门外，一个僻静的拐角处，龙腾和李桢相对而立，多聊了几句。 “你可真够心黑的，要拿销售额的一半分成。” 穿着长袖衬衣搭配齐膝短裙的李桢，微笑说道：“我看顾远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明显是你之前对他做过什么，你这么逼迫人家签下协议，人家未必心服口服，后面可能会出问题。” “不会的，他的依仗已经被本座消灭了，他没底气闹出乱子。” 龙腾信心十足的道：“就算他愿意鱼死网破，结果也是鱼死了网不会破。” “你觉得没问题就行。” 李桢先点了点头，又开玩笑的问道：“这么一来，我以后可能会经常跟顾远帆见面，你不怕我跟他内外勾结，让你白忙一场？” “切！本座又不傻！” “别不服气，你的实力是比我们强，可这种生意上的运作，你就远不如我们了。” “实力比你们强就够了！” 龙腾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敢算计本座，本座就狠狠揍你们，在本座这里，阴谋诡计没用！” “我还以为你是绝对信任我呢！” 李桢假装不悦，说道：“原来你是做好了连我也揍的打算。” 这话听起来有点幽怨，也有点撒娇的意味。 “你前阵子揍本座的时候，也没见你手软呀。” 也没隔太久没见面，可龙腾今天见到李桢，跟她单独聊天，却有种心里很舒服，而且不想过早分开的感觉。 就像他之前说过的，他其实并不讨厌李桢，讨厌的只是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