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4当场杖毙
几家欢喜几家愁，王姝妍所在之处一片低气压，就连平时与她交好的何佳苑也不太敢说话。
“明明是表姐妹，相煎何太急，很明显是秀丽轩利用此事针对王姐姐。”姚迢说。
王姝妍叹息：“年前，表妹在池边玩耍，踩着石头不小心跌入了池塘，偏说与我有关，我几番上门解释她都不见我，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早就看林攸宜一副狐媚子脸就不喜，没想到她还是这样的人”，傅蓉冷嗤，“八成是因为王姐姐也是待选秀女，就借机栽赃陷害，好坏了王姐姐名声。”
何佳苑道：“我们自是信王姐姐的，公道自在人心，王姐姐与陛下相识，殿选时定会分得高位，只盼王姐姐莫忘了提携我等。”
何佳苑这话说到了姚迢和傅蓉心里去了，王姝妍面色微变，这几位还不知道因为和陛下相遇，她已惹恼了太后。不过不妨碍她继续以此笼络人，“自然不会忘了几位妹妹。”
秀女们现在的主要功课是学习宫廷礼仪，教习嬷嬷十分严厉，秀女们不过坚持两天就已经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不过像林攸宜、于双双、田淑卉这种在家就已经接受过系统学习的，倒是还算适应。
林攸宜在学习之余每天都要抽时间写佛经，勤写不辍，到目前为止《金刚经》也才写完三分之一。
这日，安尚宫、崔尚宫随着教习嬷嬷一起来了，两人面色十分严肃，秀女们顿时站得笔直，格外乖巧。
“各位秀女的绣活前几日都送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女红自尧舜时期流传至今，是我们女子最重要的一项技艺，也是展现灵巧、贤淑和勤劳的方式之一。
然而，日前的女红考验却有人故意弄脏绣品、甚至调换他人绣品，行为十分恶劣，太后娘娘下令严查。”安尚宫吩咐宫女：“将人带上来。”
秀女们见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被白布堵着嘴架到庭院内，紧接着就有人拿来了老虎凳、刑杖等物，这是要当众行刑，秀女们脸色顿时发白。
安尚宫继续说：“此人是尚服局的宫女，因对明尚宫心生怨怼，于是借绣品想害明尚宫被责罚，宫里容不得这样没规矩的奴才，太后娘娘懿旨，赐杖毙，行刑。”
话音刚落，便响起邢杖打在身上的闷响声。
饶是林攸宜上一世便知道杖杀这种事在宫里并不少见，但亦被今日这一幕刺激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那宫女在众人眼前被打得咽了气，整个院子除了杖打声，没有一丝杂音。
处置了宫女，安尚宫又念了八个人的名字，这些人绣活这一关没过，被送出了宫。
散场后，秀女们回到各自住处，今日的储秀宫格外安静，就连说话声都比平时小了许多。
贺雅萌回到侧殿便吐了，她一想起宫女被杖毙的情形内里就反酸，韩香芷关心地递去帕子，“这是怎么了？”
贺雅萌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喝了一口孙靓苒递过来的水，“若是当日没有林攸宜和田淑卉在太后面前澄清，今日被杖毙的恐怕就有我。”她是吓坏了。
尽管贺雅萌说明白了当日的事，因着对林攸宜第一印象不好，韩香芷还是无法解除对林攸宜的怀疑，总认为林攸宜此举是林攸宜对她那日威胁之言的回击。
“那日即便没有林攸宜他们，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韩香芷说。
孙靓苒不着痕迹地看了韩香芷一眼，贺雅萌果然被感动了，“谢谢你，香芷，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于此同时，于双双也在安慰和她同一殿的人，“你们怕什么，只要不做错事，就不用害怕，进了宫，这些以后都是稀疏平常之事，如果连这点都接受不了，还不如趁早回家，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赵童很是赞同，“进了宫，就要做好与人斗、与天斗的准备，安尚宫此次硬是敲打敲打我们，往后我们守规矩便是，我们能认识于小主已是幸运。”
于双双是谁？太后嫡亲侄女，陛下的表妹，众秀女十分认同。
林攸宜回了后殿就缓过来了，太后此举意在警告秀女，若是不遵守宫里的规矩，这就是下场。
“表妹，我们聊聊。”王姝妍在后殿门口堵住了林攸宜。
林攸宜随王姝妍来到御花园一个僻静的角落。
“有什么事就说吧。”林攸宜说。
“表妹可还在怪我误推你下水？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咱们一起长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从小对你怎么样，每次有好吃的好玩的总是先想到你，你……”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直接说真话吧。”林攸宜不耐地打断，提起那些过去不过是证明了她之前是有多蠢。
王姝妍眸光微闪，嘴硬道：“我说的就是真话啊，攸宜，你是不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误会了我？”
林攸宜见王姝妍直到此刻还在装，不免有些倒胃口，“你敢发毒誓绣品调包之事你没参与？”
王姝妍面色微变：“当……当然。”
“好，那你发誓，若与你有关，将失去陛下的宠爱、终生幽禁冷宫。”林攸宜道。
“我……”王姝妍面色大变，原本想像以前一样好好哄一哄，打打感情牌，林攸宜就气消了，谁知如今的林攸宜如此尖锐。“表妹，你当真如此不信我，你这样很伤我心。”
林攸宜见她这副做作的嘴脸，耐心告罄，冷嗤一声，“王姝妍，人都不是傻子，落水、绣品、元宵节、白玉簪，这一桩桩一件件，连真话的都不敢说，你哪来的底气还在我面前装真善美？”
王姝妍错愕又尴尬，脸却是气得红了。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尽管出手，我奉陪到底！”林攸宜留下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姝妍看着林攸宜离开的方向，折下一朵腊梅，放在掌心揉搓成末，但那滔天的气闷依然无法全然释放，双眼阴沉似淬了毒。
何佳苑找来时，被王姝妍这阴恻恻的眼神吓得一缩，但转眼见到的却是王姝妍温婉地唤她，让她怀疑刚才的那一眼是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