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39想亲迎
太后听得安多回禀，沉吟了片刻，什么都没说便让安多退下。
安多走后，太后才道：“哀家这个儿子，看似淡漠，但对上心之人，还是体贴。”
“或许陛下是想先出嫡子，陛下和皇后娘娘少年夫妻，最是情感浓烈之时，帝后和谐才是大同之福啊。”静怡说。
大同皇朝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希望皇后当得起陛下这么对她。”太后感叹道。
静怡想着教林攸宜宫规时，那恬静温婉端庄的样子，心里暗想，皇后应当是个好的。
帝后大婚一直是太后一手过问，此次皇帝问起，欧阳纯便将大婚流程详详细细回禀李端锦。
“定婚姻、执六礼，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皇家娶亲不需要问名、纳吉和请期，陛下也不用亲迎，太后娘娘命荣亲王、忠勇候为正副使替陛下迎亲，礼部会在半个月内完成纳采和纳征。”欧阳纯说。
“迎亲朕亲自去，你去安排。”李端锦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
欧阳纯顿时呆了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陛下，没有陛下亲自迎亲的先例。”
“那就从朕这里开始。”李端锦不以为意，“是朕娶妻，要什么代劳。”
“陛下的安危？”欧阳纯担忧。
“自有兵部和御林军负责。”李端锦早有考虑。
“太后娘娘怕不会同意。”欧阳纯道。
“母后问起，你如是说便是。”李端锦说。
欧阳纯见皇帝似都考虑到了，毕竟是他自己大婚，于是没再多说，只是随后就赶去慈宁宫请示太后。
第二日，李端锦早朝后去向太后请安，太后提起迎亲之事。
“陛下想亲自迎亲？”
“回母后，民间皆是男子亲自迎亲，自古三媒六聘，皇后嫁入皇家，六礼已只剩其三，莫非朕一届帝王还不如民间男子？”李端锦说，“我知母后担心朕之安危和理法，安危有护卫，至于理法，帝后和社稷兴，便是理法。”
“脱下这身龙袍，朕也不过是普通男子，从小见父皇宠妾灭妻，母后垂泪，儿臣在心里便暗暗发誓，将来长大我不需要妻妾成群，娶一人终老即可。”
“陛下！！！”太后吓得大惊失色，猛然站起，声音都变了。
李端锦摆手示意太后听完，他继续说：“若是那样，便不会有女子因儿臣争风吃醋，使阴谋诡计，儿臣的家会是温馨幸福的。可惜儿臣成了帝王，便由不得儿臣选择，绵延子嗣是朕的责任，朕不会忘也不会丢，只是母后，儿臣也想有普通人的权利，去迎娶自己的妻。”
太后面色回缓，只是还是心有余悸，“陛下万不可有独宠的念头，不可重蹈覆辙。”
“母后放心，儿子醒得。”李端锦道。
母子俩已许久未曾说过体己话，李端锦先前之言虽有些惊世骇俗，何尝不是在向太后吐露心声。
太后也是第一次发现皇帝竟受了她和先帝的影响有了这样的想法。
好在皇帝是个拎得清的，太后也不是非不想如皇帝的愿，终是松了口：“哀家考虑考虑”。
“多谢母后。”
李端锦走后，太后一想到皇帝那只娶一妻的言论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你说他当真如此在意皇后？”
静怡为太后顺心口，宽慰道：“皇帝毕竟年少，大婚又只此一次，自然是好奇又新奇的，倒不一定是真在乎皇后。”
“娘娘是知道陛下的，向来是一言九鼎，他既说不会忘记绵延子嗣的责任，就不会独宠，最多不过是待皇后特别一点，毕竟是发妻，再者，陛下善待皇后不也是受了您的影响？”
静怡的话很好的安慰了太后，太后仔细一想，静怡的话十分有道理，便也认真考虑起皇帝迎亲之事。
绿头牌之事过去几日，林攸宜都不曾听说后宫谁被临幸，这日，田淑卉和刘黎来长春宫看她，三人聊起了这事。
“是陛下说要大婚之后才会驾临后宫。”田淑卉声音压得极低，“据说陛下还没行过男女之事。”
林攸宜虽两世为人，但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没经历过男女之事，此时陡然听到这话，脸顿时羞红一片。
“这样私密之事，你如何得知？”林攸宜诧异。
“妃嫔被册封后就有专职嬷嬷来教如何服侍陛下以及要遵守的规矩，负责教我的嬷嬷就曾负责陛下的启蒙，她悄悄透露的。”田淑卉说，自然不会告诉林攸宜，她主要是为了打探李端锦的喜好。
林攸宜歪着头想，皇帝大婚之前不宠幸妃嫔，不会是想把第一次留到大婚当日吧？
“陛下对你可是不同的。”田淑卉对林攸宜挤眉弄眼，明显话里有话。
刘黎接话，“据说陛下还想亲自迎亲，不过太后定然不允。”
“就没有陛下亲自迎亲的先例，陛下纵然想也是实现不了，那些个老臣还不飞上来阻止。”田淑卉分析。
别说大同，就是大同之前的朝代，都没有皇帝亲自迎亲的。
想象着李端锦身穿大红喜袍，骑着高头大马……林攸宜想想都觉得好笑，随即摇摇头，太后第一个不会同意，估计也就是皇帝一时新鲜的想法。
林攸宜只幻想了一下便将此事丢诸脑后，这才打趣起田淑卉来，“想开了？”
刘黎不明所以，“田嫔姐姐有想不开？”
林攸宜发笑，田淑卉倒是坦然：“是我心仪陛下，之前见陛下封了那么多妃嫔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田淑卉没好意思承认自己是因为没进选三，想着原以为李端锦对她有意，却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她也是后头才想明白，她数次以为李端锦是在看她，其实不过是在看林攸宜罢了。
“想开了，陛下广纳后宫，反正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人，日后陛下来我宫里，我就死死霸住他，若不来，我也不强求。”田淑卉说道。
刘黎一惊，林攸宜毕竟是皇后了，在她面前这么直说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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