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尾，方甯这才从工作室里走出来.
她给姜莫语打电话，想问她去不去机场接沈清让.
结果姜莫语那小妮子扭扭捏捏了半天，告诉她自己脑门上起了个痘，今天不是很方便.
方甯气的连连摇头.
“我真是服你了.
这几天，你把购物车都清空，又连着逛了好几天商场.
买了一大堆好看衣服，跑了五六次美容院.
你现在告诉我不方便?”
姜莫语娇羞的哎呀了一声.
“哎呀，你理解理解人家么.
我跟你可不一样，你这种妈生好皮连个痘都不起，怎么能懂我们这些混合皮的痛苦.”
方甯有点无语，就听姜莫语那边转移话题到.
“诶你车不是送4S店了么，你不会准备打车去接你亲爱的学长吧.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有待客之道了.”
方甯坐进车里又翻了个白眼.
“怎么，出租车扎屁股?”
叹了口气，方甯启动了车子.
“今天下午送回来了，我是带着刚刚精洗过的爱驾去接你的沈清让大帅哥.
放心吧啊这位女士.”
姜莫语笑的更加娇羞.
“还是你对我好啊亲爱的.
你放心老铁，沈清让要是被我弄到手，我给你换一辆豪车作为谢礼.
随便你挑还不行么.”
“吃饭你也不来了?”
姜莫语点头.
“不去了不去了，我今天的任务就是给这颗痘灭掉.
你一定要带大帅哥吃顿好的啊，我双倍报销.”
方甯一边开车一边揶揄.
“吃什么算好的?
我给他摘一颗天上的星星好不好.”
姜莫语那头正沉浸在心仪对象即将回国的喜悦中，压根没听进去方甯说什么.
“报，都给你报.”
方甯无奈挂断电话，打了半圈方向开向了通往机场的快速干道.
沈清让的航班是八点半落地.
方甯到了机场的时间还早，找了一家咖啡店等着.
闲来无事，她开始翻看起赵月之前提到过的苏萌的微博.
出意料的是，与其他一些模特的自媒体账号不同，苏萌在微博上很少发自拍.
大多数都是一些风景照或者是自己在家做饭做菜的照片.
微博里记录了近两年的生活信息，不难看出来，这是个还挺热爱生活的小姑娘.
图片的配文大多出自不同的文学类书籍，阅读量也是不错的.
最近的那条遗书微博下，有很多她粉丝的留言.
有些是粉丝回忆苏萌过往的趣事，有些就是日常的感慨和简短聊天.
当然也有一些微博刚刚发出来之后的恶评和质疑，都被粉丝们一起挤到了难以发现的末尾.
苏萌好像还挺喜欢到处旅游的.
她的微博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全世界各地的照片.
有瑞士的雪，冰岛的海，塞里雅兰的大瀑布，还有玻利维亚的天空之镜.
方甯翻着翻着，却突然手下一顿.
她发现在很多带有个人物品的微博照片里，无论这两年手机型号怎么变，在手机下方的挂件中，总是出现有一个带有柯基犬的亚克力挂牌.
挂牌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有些褪色不再如一开始那般颜色鲜明，但却一直都被带在苏萌身边.
想到这里，方甯退出微博，拨通了陆陵游的电话.
那边很久没接，知道方甯马上就要挂断电话，那头才传来陆陵游低沉的声音.
微微带了些走廊空旷的回音.
“在开会，你快说.”
“也不是很急，不行你先忙.”
陆陵游啧了一声.
“我都举着电话出来了，别废话.”
方甯哦了一声.
“是这样，你们查没查苏萌的过往微博.
她一直随身携带的柯基犬吊坠有什么有意义?
她养过狗?但是为什么之前赵月在说痕检记录的时候没有提到.”
陆陵游接着接电话的间隙狠抽了两口烟.
“苏萌早期的确养过一只柯基犬，但是因为工作太忙照顾不到，狗的年纪也大，最后得胰腺炎死了.
这件事在报案粉丝的笔录中有提到过.
宠物死了之后她就一直随身携带这个吊坠.
怎么了?”
方甯又哦了一声.
“那没事了，我以为狗是她和剃须刀背后的主人一起养的.
如果狗没在相关人员的证词中，可能是个找到这个人的突破点.
现在没事了.”
陆陵游轻笑，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
“你不是去接人，还想着案件?”
方甯刚要说话，一则电话打了进来.
“没事了，那你忙吧.”
还没等陆陵游再开口，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操，没礼貌.”
方甯当然没听到陆陵游的脏话，接起电话瞬间换了个语气.
“学长，你落地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轻快.
“是啊，终于落地了.
这一路坐的我腰酸背痛的.
这边人多，知道你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你在哪，我去找你.”
方甯抬头看了门口，报出了咖啡店的名字.
“行，那你原地不动等我.
我没什么行李，大多数东西都发快递了.”
“好.”
大概又过了七八分钟，咖啡店的大门被从外推开.
一个穿着淡蓝色休闲衬衫，带着金丝边眼镜的高瘦男人从大门走了进来.
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方甯所在的座位，笑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方甯，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好久.”
方甯笑的自然.
“是啊，学长.”
沈清让松开行李，抬手轻轻顺了下方甯的发顶.
“你怎么又瘦了?
不是跟着姜莫语那丫头学什么节食减肥吧.”
方甯笑着摇摇头.
“哪能经得起她那么折腾.
走吧，我车停在B区停车场，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沈清让点点头.
“成，听你安排.”
市局这边，陆陵游骂了一句后，再次推门走进了会议室.
刘威的头发油的反光，在头顶的白织灯下锃光发亮.
这几天看来是马不停蹄的调查，都没时间好好洗个澡.
“继续吧.”
“是这样老大.
我在走访的过程中，找到了一个人.
这人虽然不是当年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但是她的祖父曾经在福利院还在期间，在门口摆摊卖早点.
福利院的旧址是一处搬迁的学校旧楼，周边有早市和一些小饭店.
这个人那会也就八九岁刚刚记事那样，对福利院有些印象.”
陆陵游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抬手打断了刘威的话.
他看向一旁的赵子峰.
“等会.
赵子峰，你先把苏萌的微博资料都整理出来.
尤其是世界各地旅游的照片中，出现物体反光剪影的都挑出来.
包括陶婉和苏萌过去的合影，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