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一次蜕变后，即便天阶威压尚在，玄主却也没觉得有多难受。
她面色从容的站在第五十五阶天阶上，看着剩余的四十四阶天阶，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只要过了这四十四阶，便可大道圆满。
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都说大道无情，她到是有些好奇，这天道会如何这天道会如何审判她。
抬脚迈入问心第一阶，一直压在玄主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
但玄主并未觉得因此就松了口气，反而心里愈发的紧绷。
“玄主，你来了。”
苍老的声音宛若来自远古洪荒，沧桑中透露着冷漠，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感。
“是我，我来向天道问心。”
“你还是太骄傲了。”
“所以呢？骄傲犯法吗？”
“不犯法，但因为你，下界数千万生灵都死了，你觉得你是否有罪。”
“什么叫，因为我，下界的人都死了？”
玄主眼底泛起一丝猩红，“你给我讲清楚！”
“你若不怀神胎，天道气运便不会有所折损，猎神者便不会降临，下界自然就不会生灵涂炭。”
“神胎会选你投胎，除了你的体质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这骄傲的性子。”
“所以你说，下界生灵涂炭，是不是你的责任。”
玄主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周身好似响起了无数声音，都是在尽数指责她的。
“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玄主你生来就是个扫把星，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被你克死了。”
“玄主你怎么不去死？”
“所有人里，就你最该死！”
“玄主，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
“你害了那么多人，你怎么还有脸面活着！”
心脏宛若被钝刀一下一下活刮着。
玄主疼的甚至直不起腰来。
一双本就通红的灵眸更是流淌下一滴血泪来。
“所以这一切都错在我是吗？”
“当然。”
无数个幻影高高在上，俯视着玄主。
“你但凡有点良心，都该自戕谢罪。”
“你不该死吗？”
一声声质问，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几乎要将玄主压垮。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拾起不知何时出现在地上的刀，颤抖的往自己的心口处刺去。
鲜血从玄主的心口处溅了出来，她看到，头顶上空的幻影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
她擦掉唇角的血迹，握着匕首，一边说，一边向上攀爬道：“如果你们觉得命是我欠的，那我把这条命还你们就是了。”
她看着虚空，眼神坚定：“若是天道诛心，我便把这颗心抛出来给你诛。天道，你觉得这样可够了？”
天道出声，照旧冰冷无情。
“第一阶通过。”
随着天道的声音响起，玄主的身体也被直接带到了第二道问道天阶上。
这一阶上站着的是早已逝去的四大神尊。
他们一起坐在那当初种在道观内的老槐树下，四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似是有感应一般，尚在喝酒的朱雀神尊转头看向玄主，对着她怜爱的招手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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