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殷骏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赤松岭,好小子,张楚已经蹲那捣鼓半天蚂蚁窝了。
“咋滴了?中邪啦?你看你那两个大黑眼圈,你说你入魔了我都信。”
“唉,折腾了一周,人都麻了,先陪我去找个地方。”
“行,走着。哥们儿带你降妖伏魔。”张楚起身拍了拍手,麻溜地背上包,跟着殷骏进了岭子。
“这个二傻子…”
赤松岭,是一片连绵的长满松针树的丘陵,岭子里的松树长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树干都已经泛红,远远看去一片赤红色,想必是因为这个缘故得的名。
殷骏走在岭间小道上,一边回忆着上周的路线,一边还是感到惴惴不安,万一还是解决不了瞌睡病咋办?亦或是更严重?不不不,一定能解决的,解决不了就完蛋了。
步行一小时有余,原本稀稀落落的登山客已不见踪影。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野林,也不知道当初殷骏为何鬼使神差走到了这么个地方。
“起雾了?不应该啊,天气预报说今天连朵云都没。”张楚略显紧张,东张西望,脚步不由地开始打颤了。
殷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薄雾弄的神情紧张,算算时间,也应该快走到了,这岭子虽然大,但岔路不多。
“快了,我印象中就在这里附近,路边有块很大的青石板。”
“你说你也太能作了,没事跑这来瞎晃悠。周末在家干啥不行?”
“我错了行不?不过,搞不好在那挖一挖,能挖个大宝贝出来。”
“去你的大宝贝,您老自个儿留着玩吧。帮你找到了大石板,回去给爷孝敬几张正版游戏碟。”
“得嘞。走着。”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小段,顺势拐进一条小道。透过薄雾,隐约能看到前方松木稀疏,四周乱石林立,朦胧中能看到正前方确有一块大的出奇的石板躺在尽头。
“找着了!”
殷骏大步流星地跨上前去,一把就扑在了石板上,轻抚着光滑的台面。
“我的宝儿啊,可想死你了。”
张楚在一旁差点都吐了,“别恶心了,都快亲上了。现在找着了,该怎么弄?”
“我哪知道,没经验啊。要不像上周那样,我躺着,用这个破葫芦再砸我下试试?”说着,殷骏从包里掏出上周捡回去的那个破葫芦。
“哎哟我说,这葫芦怎么长得比你还磕碜?就这玩意儿你还带回家啊,你妈没把你当个捡破烂的?”
“你就继续羡慕我的颜值吧。拿着,别摔咯!我下半辈子可能就靠它了。”
殷骏把葫芦递给张楚,然后选了个惬意的姿势,躺平在青石板上,紧紧地闭上眼,等着张楚给他来一葫芦。
“~”
“哎哟!卧槽!”
葫芦结结实实地掉在殷骏的脑门上,除了疼,无事发生。
“哥们儿,这算是好了吗?”
“好个屁呀好!砸死我了都!”殷骏一边搓着脑门,一边感受身体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小半晌过去了,他总算意识到,这是白挨了一下啊。
这可怎么办?下周继续打瞌睡吗?这书还读不读了?殷骏顿时迷茫了。
张楚闷完那一葫芦后,就没管殷骏,因为等他也坐上这大青石板,才发现这块石头上坐着真舒服,整个人躺下去,当床都够大。表面光滑,如同抛光打蜡过一般,一点都不膈人。关键是,一坐到上面顿感凉意,大夏天的,空调都省了。
好东西!
张楚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石板下面,想把它给搬起来。
“你是不是傻?这玩意儿比你人还大,能抬动?”
“这绝对是个宝贝,跟你的瞌睡病肯定有关系,咱一起扛回去,研究研究。”
“扛你妹扛,扛得动吗?”殷骏一阵脑壳疼,怎么带来这么个人。他一边揉搓着被砸过的脑门,一边看看四周,似乎这里的雾气又比刚才浓郁了一些,原本可能40-50米的能见度,现在似乎只有刚才的一半的样子了,照这么下去,别说解决问题了,下山都要成个问题了。
张楚还在没心没肺地搬、推、抬、摸着青石板。
殷骏只得站起来,看看四周,回忆上周过来时发生的一些细节,希望能从周边找出一点端倪。
“我记得来到这里,走累了,直接找了块平整的石板就坐下了,然后被个葫芦砸了一下,就开始做梦了……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难道葫芦砸得角度也有讲究?”
到底是哪里不同?
葫芦……石板……
对了!被葫芦砸得时候,好像有听到诵经的声音。那篇经文,不就是在我耳边一直逼逼叨的那篇吗?叫什么来着,对,《天道经》!一个礼拜啥事没干,光背这篇东西了。
想到这,殷骏就一阵头疼。
再试试吧。
“张楚!再试一次!”说完,殷骏躺在青石板上。
张楚正在研究青石板,被殷骏突然一嗓子给吓了一跳,“还没砸够啊?得嘞,有什么讲究吗?跟刚才一样还是对着脑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