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你是妖……那就与我签订主仆契约，成为我的妖兽吧。”
主仆契约？
闻言，雪狂半跪在地上的身姿略微一僵，垂下眼睫遮住了眼瞳之中悄然划过的阴翳冷意。
他之所以毫不反抗，直接选择臣服，还做足了恭敬谦卑的姿态，只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个足够识时务的人。
即便他并未见过云璃出手，不知其深浅，也能隐约感觉到自她身上传来的威胁之感。
更何况，一旦他动手反抗，以第一淼对云璃的态度来看，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必要时绝对会出手相帮。
至于腾跃、金逸、天娇娇几人，或许会为了试探他到底是不是银翼，而顺势围杀他。
届时他必然会陷入九死一生之局，不若暂且顺了云璃的意，交出神魂本源，假意臣服，换取她的信任。
正好可以借此转移腾跃、金逸几人对他的关注，必要时或许还可以利用一番云璃。
哪知云璃竟然将他当作妖兽那等灵智低下的畜牲！意图签订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主死仆死，且神魂俱灭。
当真狠毒。
“啊……怎么不应声？不愿意吗？”才等了几息时间，云璃就似乎有些不耐了。
她顺着剑刃往前一步，倾身弯腰，凑到雪狂面前，几乎与他鼻尖相贴，四目相对，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
仿佛想要通过他的眼睛，看透他隐藏在内心的真实情绪与真实想法。
雪狂的确还未来得及掩去眼中浮现的真实情绪，但他只是呼吸错乱了一瞬，就被云璃的眼睛，以及她身上传来的气息转移了注意力。
或者说——吸引了这一刻他全部的心神。
这是一双澄澈的眼睛，澄澈到仿佛能清晰倒映出万事万物，却又容不下世间任何事物。
雪狂不知为何，内心下意识的就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还有她身上的气息，像是极地的雪，掩埋了无人可以窥见的血腥——清清冷冷的，却又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腥甜。
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真是矛盾又怪异，很难不令人好奇。
于是在一瞬间的失神后，雪狂唇角微动，上扬起一丝极其细微的弧度，用自己都说不清到底该怎么形容的语气轻声回道：“愿意的。”
“我愿奉您为主。”
话音落下的瞬间，如血一般的红光自雪狂身上扩散而出，化作一圈繁复的契约阵纹——他主动祭出了主仆契约，与云璃签订。
而在契约成立后，云璃第一时间向他确定的一件事，就是——“所以，你是雪狂还是银翼？”
云璃已经收了荧惑，后退半步给雪狂让开了些位置。
然而他并未起身，依旧半跪在地，以一种比之前更加谦卑的姿态仰望她，恭敬回道：“银翼是我，雪狂亦是我。”
因主仆契约的限制，他并不能对云璃说谎，所以他回答的只能是实话。
天娇娇闻言脸色骤变，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终于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指着雪狂大喊：“你！你你你竟然真的是银翼！！”
“他竟然真的是银翼！！！”
天娇娇喊完之后，下意识的看向腾跃和金逸。
却发现两人脸上并没有猜测终于得到证实后该有的情绪，反而各自盯着雪狂，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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