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生的言语之间,颇有懊悔。
然而几人却都懒得理他,只是学着傅云的模样,用灵眼之术向东南方向观瞧。
只见那边怨气冲天,竟是差一点就要冲破城中国运封禁了。
杨随意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
她想到了聂思瑶,想到了龙君印玺,想到了梦中神龙。
可此时却容不得她胡思乱想。
四人之中,只有她出身姜国,在泰安城中有些门路。
于是,杨随意对三位师姐师兄说道:“师姐,师兄,我去除妖司问问吧。”
傅云与向晴点头同意。
丁志却说道:“咱们还是一起去吧,看这怨气冲天的模样,想来除妖司与地仙不会不管,可此时也没有半点风声,其中必有缘故。”
向晴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对对对,小师妹乃是外来的白士,只怕除妖司不会坦诚相待,还是咱们去表明身份质询的好。”
傅云久在山门,这些事情,自然是听师弟师妹的,几人当下便要出门前往除妖司。
吴书生却是凄苦道:“几位仙长救救小人吧。”
他从那等地方沾染鬼气,难免有些腌臜之事,故而不用两位师姐吩咐,丁志当先用灵眼观瞧吴书生。
看着看着,他不由得轻咦了一声。
见师姐师妹看来,丁志笑着对吴书生道:“想不到你竟还是个童男子。”
吴书生脸上略有羞愤之色。
这吴书生幼年孤苦,虽然近来得势,有些骄狂,却也还算有良心。
在红满堂之中只是饮酒作乐,既没有交付自己的纯阳之身,更没有欺辱红尘之中的孤苦女子。
倒也勉强算得上持心秉正,故而虽被怨煞之气缠身,又有女鬼登门,却只是消磨文气,并未害他性命。
杨随意从前日日给聂思瑶的魂珠诵念经文度化,倒是有了些许的心得。
于是自告奋勇,替吴书生驱散煞气。
傅云三人自然不会拂了她的面子,丁志当即让开位置,看她手段。
却见杨随意既不掐诀,也不念咒,只是从手腕的珠串上取下一颗珠子。
杨随意将珠子祭起,轻喝一声“疾”,那珠子竟化作了一张金色大网,对着吴书生兜头罩下。
然而大网并没有如同几人想象一般将书生网住,大网反而是如同中间穿了个大洞一般,从吴书生身上穿了过去。
金色大网落在地上,网丝忽然化作细小的火苗,噗的一下熄灭了,只地上还残留了些许灰迹。
吴书生一脸茫然的呆愣了半晌。
傅云却是笑道:“小师妹好手段。”
她没见过这等法术,却也不会去问,关系再好,该注意的也要注意。
吴书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杨随意感谢。
还是向晴将他打发了,几人还要去查那个满堂红的,带着他多有不便。
至于带他去吴家寨之事,此时倒是不那么要紧了,更何况,此事也要心甘情愿才是。
挟恩图报?向晴可不屑这等手段。
待得吴书生离去之后,一行四人,一同往泰安城除妖司而去。
……
泰安城除妖司,掌印书房。
如今书房里只有杨随意师兄妹四人与城中驻守掌印,张合正。
此时张合正满脸无奈,说道:“前辈,不是我等不作为,实在是那红满堂牵扯太深呀。”
丁志不解问道:“那花楼的怨煞之气冲天,几欲破开姜国镇压格局了,什么样的牵扯能让你顾忌?”
张合正苦涩道:“红满堂的的老板魏员外,乃是斩心宗的记名弟子。”
四人闻言,俱是一愣。
斩心宗。
乃是与九辩宗一般的天雷界数得着的大宗们。
师弟师妹们顾忌,傅云却是面色阴沉,问道:“那红满堂在此开了多久了?”
张合正叹了口气,说道:“已然有十数年了,那魏员外本就是泰安城人士,也不知怎的,就入了斩心宗,后来又开了这间红满堂,在城中招揽权贵,虐杀了无数少女,以致怨气冲天。”
傅云不满道:“竟有此等事情,为何不上报九辩宗?”
姜国乃是九辩宗下辖的国度,斩心宗就算势大,可九辩宗也不是好惹的。
在自家的地盘上有人这般杀人害命,由不得傅云不怒。
张合正闻言,却是推诿道:“前辈,我来泰安城也不过四年光景,也曾往上头禀报过,可是杳无音信,不敢多言呐。”
泰安城中出了此等祸事,这位驻守掌印竟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向晴怒极反笑,讥讽道:“张掌印真是个好驻守啊。”
张合正却是一语不发,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四人虽是九辩宗入室弟子,却也不好越俎代庖,处置这个掌印。
而且此中涉及凡俗达官显贵,又有斩心宗这样的大门大派,他们未曾禀报宗门,倒也不好擅作主张。
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一行人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