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会所的服务生就上来了客房，顺便还给宋姜梨带了一套新的衣裳。
原来身上穿的衣服方才已被盛司宴扯坏，自是不能再穿出去了。
换上新的衣服，她同盛司宴一同出门。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
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宋姜梨原本想要开自己的车子回去，谁知一路上没有搭理她的盛司宴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坐我的车！”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撞上她目光时，语气不觉又软了许多，补充道：“你现在情绪不稳，不适合开车。”
说着，再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牵过她的手朝着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走去。
司机已经等候多时，见到二人过来，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站在车旁。
盛司宴和宋姜梨一同上了后座，车子缓缓启动，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夜色已深，街上的霓虹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车内很安静，充斥着令人尴尬又窒息的气息。
宋姜梨端坐着看着窗外，满目璀璨的街景在车窗上不断后退。
盛司宴则是看着她，那好看的侧脸，微微红肿的唇瓣让他移不开眼。
他心情复杂，脑海里都是方才客房里她对他抗拒、对他极尽厌恶的画面。
他的纠缠已让她如此困扰，如此难受。所以，那一刻他突然就心软了，同意了跟她离婚。
安静的车厢里，盛司宴忽然将身子往宋姜梨这边移了一些，坐在靠她更近的位置。
她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他靠近的气息，带着温热和松针的气息，毫无察觉却又霸道肆意地将她包裹起来。
他没有说话，默默伸手，将她拉入怀中。
这一次，她竟是没有一丝一毫地抗拒，甚至微微转过身来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
他下巴支在她的发顶，她柔软的发丝间有着淡淡的玫瑰花香，丝丝渗入了他的鼻翼直到肺里，沁人心脾。
“盛意泽就那么好，为了他死都要跟我离婚……”
盛司宴淡淡的声音传来，没有质问只有心酸还有遗憾。
他的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宋姜梨的发丝，许久，他无力地闭上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的味道牢牢地记在心里。
宋姜梨没有回答他，此时此刻，就像只乖巧的小猫儿窝在他的怀里。
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车子停了下来，司机麻溜离开。
宋姜梨从盛司宴怀里钻出来，赫然发现车子居然停在了云锦壹号的地下车库。
这里她来过多次，再熟悉不过。
盛司宴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推门下车。而后绕了半圈拉开了宋姜梨这边的车门。
许是她的迟疑，他眸光微微暗了一下。
“结婚证、户口本都在我这里，明天大概会用得着吧。”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语气淡然地开口。
宋姜梨自然知道他说的明天要用，就是去民政局领离婚证。
“恩……”目光对视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不知为何，心脏又无来由地酸胀得厉害。
她下了车，任由他拉着她的手往电梯厅走去。
……
明亮的客厅里，一整片落地窗外是港城最繁华的夜景，可是屋内的人却无暇欣赏。
宋姜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所及都是熟悉。
她甚至想起了曾经，她和盛司宴在这硕大的皮沙发里翻云覆雨，想起了她被他按在客厅硕大的落地窗上狠狠要了的场景。
那时候，或许比现在更快乐。
宋姜梨收回目光时，就见盛司宴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的文件袋向她走来。
西装裤，白衬衫，衣领微微敞开，袖口微微卷起，既正式又慵懒的模样。配上那张俊逸的脸庞，是个女人都会移不开目光。
他在她身旁坐了下来，顺手将文件袋打开，一本户口本，两本结婚证，如数展现在她眼前。
“这是明天要用的东西，你看下。”盛司宴苦笑地说道，修长的指尖将这些资料如数推至她面前。
宋姜梨心口微疼，敛下睫毛，伸手将一本结婚证拿在了手上。
说是结婚证，这三年却从未在她手上过，结婚当天就被奶奶没收了去，她知道的，奶奶是怕盛司宴突然反悔偷偷带着她去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却不想，这证件居然已在他手里。
她打开结婚证的内里，她的名字和盛司宴的名字赫然在列，最吸引人的眼球的还是那张红底的结婚照。看到那张照片，宋姜梨就想起了当时拍照的情景。
她的嘴角无来由地勾了一下。
盛司宴眸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侧脸，她细微的动作他尽收眼底。
“三年前，被逼跟你结婚，三年后，被逼跟你离婚。宋姜梨，你的脸面可真大……”他笑着揶揄，没有责备，满是心酸和嘲讽，还有爱而不得的遗憾。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回事，难怪他总是骂她渣女。
宋姜梨心中哽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