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霁川摇头苦笑：“你这丫头，就非得让为父和皇后有点什么才甘心不成？”
“不是。”
看着穆凌霄认真的神情，穆霁川愣了一瞬，随即道：“放心，为父会留意的。”
虽然他和穆凌霄相处的时间不多，却看得出来，穆凌霄是个谨慎的人。
无缘无故的，她不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既然说了，必定是有原因的。
而且女子有时候的确要敏感的多，能于细微之处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端倪。
穆凌霄没想到穆霁川这么听劝，立刻道：“按理说，您的事情，我不应该过问。只是如今您好不容易回来，我实在是不想再生出什么波折来。只想让您安安稳稳的，此后余生，再无坎坷。”
听完，穆霁川也有些动容：“丫头，你放心。此前，为父将身许国，自幼就不在你身边。自此之后，为父为你而活，必不让你身处险境，亦不让自己身处困局，无暇顾你。你我父女二人分别数年，日后自当安稳度日，幸福长久。”
穆凌霄重重点头，这也是她所愿。
若有人想要破坏这些，她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回去的马车上，穆霁川把那嫁妆单子给穆凌霄看：“瞧瞧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若是有，也好尽快加上。”
穆凌霄随便扫了一眼，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是吧，连床都在嫁妆之列？”
穆霁川挑了挑眉：“看最后一页。”
穆凌霄狐疑地翻到最后一页，好家伙，岂止是有床，就连棺材都有。
之前她看过关于礼制的书，知道大齐朝嫁女儿，给女儿的嫁妆是极为讲究的。
嫁妆之中物品丰富，要为嫁出去的女儿准备这一生都能用到的东西，甚至包括死后的棺材。
只是，要把这些全都准备好，费时费力不说，还要耗费大量的金钱，所以，一般的人家都没有这样大的手笔。
看样子，父亲果然是花了大心思。
这时，穆霁川说道：“不止如此，过些日子为父还要亲自带人去厉王府打一口井。如此一来，日后你二人若是拌嘴吵架，你也可以有足够的底气说没喝他厉王府一口水。”
穆凌霄讶然，没想到父亲连这个都想到了。
她挽住穆霁川的一只胳膊，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不必为我想这么多，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能照顾好自己，与我担忧你，并不冲突。”
穆凌霄会心一笑，有人疼的感觉，真的很好。
解决了这桩烦心事，穆凌霄一心扑在了自己要建的这所学校上。
厉王那边行动迅速，已经让工部的人实地测量，给出了具体的建造规划，穆凌霄过目之后，确认可以，厉王那边就开始找人建造。
工部那边的匠人都是现成的，厉王出面，他们自然不敢推辞。
至于工人，多数用的都是灾民。
灾民有了活儿做，能挣到钱，就有了养活家人的本事，如此一来，朝廷也可以少出一大部分赈灾施粥的钱。
建造的钱给够，人数也足够多，因此建造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过了十几日，房子已经建好了大半，柳枝派出去的人也不断地传回消息，找到了不少会手艺的女子，将于数日后抵达京城。
因为穆凌霄给出的价钱足够高，所以这些有一技傍身的女子也愿意离开家乡，到京城里来。
结合这些女子的情况，又结合具体的需要，穆凌霄很快就拟定了即将开设的课程。
出于实际考虑，自然不能与男子一样，让女子也熟读四书五经，去做文章。
毕竟男子可以参加科举，女子却不能，即便是她们学了这些，也没什么用武之地。
要知道，改变不是一蹴而就的，她先从一技之长入手，给女子提供挣钱的机会和可能，让她们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有了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以养活自己，才有足够的精力和财力去创造更多的可能。
如此一步步发展下去，才有希望一步步改变女子的地位。
后续，穆凌霄还打算开各种各样的铺子，如此一来，学校里做出来的东西，可以以最佳的渠道售卖出去，达到良性的循环。
毕竟，开设这个学校，她并不打算收过多的学费，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这些事情处理妥当之后，穆凌霄收到了来自于宫里的邀约。
宫女要举行一场赏荷宴，皇后派人来送帖子，请穆凌霄也去。
知道请了什么人之后，穆凌霄就知道，这宴会赏荷是假，为大皇子和二皇子选妃才是真。
而皇后的意思，是让她帮着把把关。
“没意思，不想去。”说着，穆凌霄把帖子扔到了一边去。
开心果把帖子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去，为何不去？”
“我去干嘛？”
“你真是忙糊涂了。你想想，你开设这么一个学校，自然是为了招到女学生来学习。虽然你给出的条件很好，但是大多数时候，没人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而这个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