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门口守着的两融都进去了，萧衍之紧随其后，来到了一处包房门口，包房上挂着‘留香阁’的牌子，里面一阵阵丝竹声传来。
拐角有服务员上菜了，萧衍之一转身，进了隔壁的包厢，他这间名叫‘织梦阁’，一进房间，中间竖起一道大大的屏障，把休息区和餐饮区分割开来。
萧衍之来到墙边，用特制的工具放在墙壁上，一端放在耳边，隔壁的对话声，就清楚的接收到了。
萧衍之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程功的底细，以及，他在为谁卖命。
凭借程功自己，是无论如何，爬不上现在的位置。
房间里的人在讨论的，都是些吃喝歌舞，没有在讨论政事，萧衍之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一阵很小的叽里咕噜说话声传进了萧衍之的耳朵里，萧衍之连忙正了正神色，继续贴在墙壁上，可是那道声音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萧衍之反复回想这句古怪的话，也没想清楚到底是哪里的方言。
直到隔壁包房传来道别声，陆续开门关门的声音时，萧衍之和他的人，也都在暗中观察。
程功见过萧衍之，所以萧衍之并没有露面，只是打开了包厢的门，果然，一阵叽里咕噜的声音短暂的响起，萧衍之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
是鬼国人！
萧衍之怒火中烧，好啊，程功，你居然敢跟鬼国人待在一起！
……
萧衍之从饭店出来，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擦肩而过的时间，往萧衍之手里拍了个信封，萧衍之快速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直到和胖子回了旅店，萧衍之拿出信封，上面正是拍到的程功和鬼国人握手告别的照片。
各个角度的照片都有，笑着的，喝酒的，无一张照片不是跟鬼国人有说有笑，照片上的另一个人脸，大概就是程功的上线了。
萧衍之勾了勾嘴角，手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点在照片上的人脸上。
胖子心领神会，看了一眼照片，转身出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胖子风尘仆仆赶回来。
带回了重要信息。
郑国潘，掌管科研局科研部，手里有着不少机密的科研资料。
胖子还说：“这个程功和郑国潘接触不算密切，咱们的人来信儿，每月初一十五，这两个人都会碰面，还有照片上这个鬼国人，三个人明面上，都没有什么交集。”
萧衍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鬼字，又写了一个密字，最后写了一个程字，用一条线把他们仨连接在一起。
胖子看着写三个字被连在一起，忍不住说：“你的意思是，这个是要出卖机密”
胖子又问：“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萧衍之手指轻轻点在书桌上，垂眸沉思了片刻，写出一个地址和名字，“你去找他吧，事关国家机密，把我们掌握的资料一并交给他。”
胖子微微瞪眼，没想到，萧衍之还有这样的人脉。
胖子看过纸条后，点了火烧掉，然后拿着照片，出了门。
萧衍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鼻烟壶，在手里把玩着：“见到他之后，你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相信你说的话。”
萧衍之将鼻烟壶递给胖子，胖子走后，萧衍之倚靠在椅子背上，伸手揉着眉心处。
终归还是动用了这个关系，若不是事关国家机密，这条关系线，他是不想动的。
胖子三长一短的敲响了邵芃的家门，邵芃打开门，看着陌生的面孔，微微皱眉：“你哪位？”
胖子也没说话，就将物件儿交给了他。
邵芃接过胖子手中的布袋子，打开一看到鼻烟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咧开嘴邪魅一笑，“是他回来了？”
胖子点了点头。
邵芃侧身让胖子先进，自己又探出头左右看看，这才关上门。
“他怎么了？”邵芃一只手把玩着鼻烟壶，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胖子垂眼思考了一阵，犹豫着是不是该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邵芃冷嗤一声，自然知道这胖子心里想的什么。
“既然是他让你来的，你有话就直说，若是信不过我，门就在那儿。”
这话说的倒是让胖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胖子把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下，把信封放在桌子上，又把这里面的情况说给邵芃听。
邵芃走过去拿起信封，看到里面的照片，眉头微蹙。
“情况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这次他可欠我一个人情，等事儿了了，让他来见我。”
胖子不知道这两人的弯弯绕绕，只负责把话带到，其他的事情，他就管不着了。
邵芃摆了摆手，接着看手中的照片，胖子冲着邵芃点了点头，离开了邵芃的家。
瞧着这两人应该是熟悉的，可是为啥萧衍之不自己来找他呢？
胖子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不想了不想了，这种人情复杂的关系事儿，可真让人头疼，再想下去，他的脑子就要长出来了。
还是做一个指哪儿打哪儿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