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又狷狂不羁，眉目轻佻亦不失尊严，再配上这一句话，世间没有女子能无动于衷。
“玩火？我可从不玩火……”诸葛妗姒眼神微微闪动，似乎在有意躲避：“陛下莫不是怕输？”
“你若输了，当真愿将面纱摘下？绝不反悔？”郑渊目光灼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女子。
“小妹难道还敢欺骗陛下不成？”诸葛妗姒正襟危坐，两只藏在桌下的玉手默默紧握成拳：“陛下若是输了，只需陪小妹去个地方便可。”
“去个地方？行，朕答应了！”
郑渊露出有恃无恐的笑容。
那日在幽湖边上，诸葛妗姒可是亲口承认，无法测出他的任何事情。
现在这妮子自己送上门来，那可怨不得他了。
“你测一下，朕最喜欢的酒是什么？”
郑渊淡淡一笑，问出了看似简单，但鲜有人知的问题。
“就这个吗？”诸葛妗姒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当然不止！”郑渊自信一笑：“罢了，朕一口气说完，也好方便你测算。你只要把朕最喜欢的节日、最喜欢的灵宠猜出……”
“陛下的生辰是六月初一，最喜欢的节日是上元节，最喜欢的酒是城南醉仙翁酿造的‘卧江山’，最喜欢的灵宠是南原玉兔，最喜欢的颜色是……”
还不等他说完，少女便轻笑一声，语炮连珠地说道。
语气的连贯程度，几乎像事前演练过一样流畅……
一番话下来，听得郑渊是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自己的个人爱好，她居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你都还没测，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郑渊郁闷难当。
“都是从书上看的啊！”诸葛妗姒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书？居然记载的这么详细！”郑渊嘶了一声。
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自己的隐私居然被写入书中，这不免让他心生疑惑。
“这书……这书不是什么圣贤书，只是些迎合女子幻想的闺中读物，陛下还是别看了吧。”诸葛妗姒扭扭捏捏，神态罕见地有些娇羞。
“妹子若是不说，那朕刚才答应的条件，可就要不做数了。”郑渊皱眉，沉声说道。
“啊这……”
诸葛妗姒目露为难之色，她明白此事天子既然已经知晓，哪怕现在不知，事后也能调查出来。
于是只能伸出手，将一本只有手掌大小的册子放于桌前。
“霸道天子爱上我……”
郑渊拿过册子定睛一看，上面的名字却差点让他气笑了。
他脸皮抽动，满脸黑线，羞耻感爆棚，在诸葛妗姒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情况下，翻开了书页。
“嘶……可真大胆哇！”郑渊暗暗咋舌。
这是册子是手抄本，字体秀丽工整，并没有注明作者是谁。
大致翻看一下，小说的主人公，是一名叫玉凤凰的女子，而书的男主更是不出所料，是他郑渊无疑……
里面的内容大致就是身为天子的郑渊在宫里待得寂寞，没事走出宫门微服私访。
然后在民间偶然遇到了这名叫玉凤凰的女子。
双方的爱恨情仇，相爱相杀，让郑渊看得是目瞪口呆。
甚至有部分桥段更是炸裂。
大意是：郑渊不顾三位辅政大臣的劝阻，执意要立‘玉凤凰’为天华皇后，最后双方闹得不可开交，还出现了天子‘罢朝抗议’的事来……
一时间朝局动荡，文武百官、民间百姓，无人不指责女主。
不得不说，小说作者的笔力很强，这一部分的剧情连郑渊这个‘当事人’都看得心潮澎湃。
事情的最后还是玉凤凰舍生取义，做了一系列看似‘委屈求全’的事情，才将事情平息。
后面还有很多尺度更大的内容，干柴烈火，天雷滚滚，简直没眼看了。
相比之下，刚才问的那些稀松平常的问题，几乎算是不值一提。
“这本书是从哪里来的？”
郑渊看似随意地翻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册子还给诸葛妗姒。
除了有点羞耻，以及有些涩涩，书的大致内容还算健康向上，没有写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
“陛下恕罪，只是京都某个思春的女子，闲来无事写的故事，小妹偶然见得，于是见猎心喜，也拓写了一份来。”诸葛妗姒说道。
“拓写……那有多少人会去拓写？”郑渊好奇道。
“此文前二十章不收报酬，之后的最新章节是一两银一章，由于价格不贵，内容精彩，所以京都达官显贵家中的那些小姐夫人，几乎是人手一份……”诸葛妗姒想了想，并没有选择隐瞒。
“人手一份？！”
郑渊心头一惊，无语道：“此文太过……太过天马行空，虚无缥缈，不切实际。怎会有如此多的女子喜欢？”
“陛下此言差矣……小妹倒是觉得此书甚是有趣！”诸葛妗姒不以为然：“否则天华之外的府道州域，众多大势力的女子，又岂会费大价钱来京定上一册？”
“什么？！连京都之外的人都有！”
郑渊作为书中男主，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像是郁闷、尴尬，又像快感、暗爽……相互掺杂，极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