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录歌。”
梦昕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
“一首好歌。”
“好歌?那到时候我肯定得听听。”
随着化妆师轻笑的声音,墙上的圆钟,分针跳到了下一格。
穿着笔挺西装,粉蓝色长裙的男女主持,笑盈盈的走到舞台中央。
“经过漫长而紧张的七天训练,我们终于迎来了这重要的时刻,让我们见证这168个小时每分每秒又将浇灌出何等的果实!”
“35支队伍,最后只能留下25支。那被淘汰的十支又会是谁?!!”
男主持将话筒对向台下的方向,“请告诉我!你们觉得谁会离开,谁又会留下!!”
“老子绝对不会倒在这半路!!”
有嘶吼的男生响起,有不甘心的人大叫!
“谁先淘汰谁就是捞逼!要走的队快滚好吧!不要碍着我的前程!!”
“赢的是我!!!”
“待到天荒地老!!”
搞乐团的人,个个性格放得极开,互动自然拿手捏来。
主持人面带微笑,也不讲空话,直接进入主题。
“那就让我们见证,谁才是第一!”
“彭!”
唰的一声,一串串灯光照亮了昏暗的角落,整齐的旋转座椅,坐着三男一女。
许泽明面无表情,实则看下面乌泱泱的一片人,紧张的藏在西装裤下面的小腿在抖。
但他的声音平淡又带着份力量。
“开始吧。”
绚烂的红布,从舞台中心展开,早就准备待续的第一支队伍,张开了嗓子。
“噫~~”
“朗儿呀——”
众人只感觉嗡的一声,声音就穿过云层崩到了脑子中,这时红布才张到边缘,裸露出了那五花八门穿着戏服的老者们。
“听我——叹——~来!”
“咚咚咚咚咚咚——”
鼓锤声越积越密,越积越响,说话都哆嗦的老人,手上轻巧握着的短棒,只剩下残影一片。
戴着长靴,头戴红盔,脸上被涂了油墨的老人,手掐剑指,盘旋空中。
“霍兵元甲漫四野,老少军残——折楚”
“何来!”
旁的一人,脱口而出,他以扇为柄,扮的是一书生。
有人持唐木猛敲一声,“从军二十年余。”
“所谓何讲!”那白帽书生脚步轻挪,每一句声腔都要转三个折。
“讲斗米三两娟,横街冻尸。”那坐在最后方的老者唱道:“魏朝横渡鸳鸯斗~~一笑三万相郎沉~”
“可听!”
“可听!”
一戏接着一戏,那持着惊堂木,身穿带血麻衣的说书人,时不时拍动,“啪!啪!”
台下的人口水不敢咽,张大着嘴巴对着同伴想要说道什么,又一句未吐出。
他们的眼睛,看着耳朵听着,一切的思想都被台上戏所吸引着。
混乱的思想唯一能挤出来的就是。
卧槽!
这是什么水准?!
“噫~~”
“朗儿呀——”
轻灵灵动的声音,丝毫不像是从老人口中吐出!
根本不需要专业人士在一场,是个普通人都能听出!那深厚的功底!
仿佛是银珠子落到盘中,一寸一寸的响声,听的人耳窝都在颤。
有人汗毛竖起,鸡皮疙瘩一簇簇不受控制的冒出,昏昏的睡意都仿佛被那唱声给驱赶。
“天啊!”
一直到改编戏曲的歌,唱到一半才有人回了神,“这他妈是初赛水准!”
“这他妈老年人!能不能给条活路!!”
有人心态崩了,他之前还在嘲笑老年团就是送分的,现在他懂了,棒槌是自己!!
短短的5分钟一晃而过,台上每位老者的神态,拿捏的极好,或哭或笑,或张狂或悲鸣。
随着书生弃扇,说书的老者拍下惊堂木,同椅子一同摔在地上!
舞台上每个扮相的人都逐渐的消失,只剩下那站在台前,穿着长靴头戴红盔的老人,用最后一口气长长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