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已经成家了？”
“嗯。”
舷窗外，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天空被染上一层柔软的鸡蛋黄。
乳白色的云团像是一坨一坨的，挨挨挤挤的，悠闲地和飞机相遇，亲吻着钢铁之躯。飞机穿越云层，就像在冲破这一层又一层温柔的包裹，要挣脱它们的纠缠，一点都不留恋它们的柔软。
越升越高的太阳，在机翼上留下让人点点光亮，让人不由得对大自然赐予的神奇心动。
地面上的建筑越来越小，像是一个迷你国的小模型一样精致又可爱。只有到达了这样的高度，才会看清地面的渺小，王侯将相又如何，布衣百姓又怎样。
现在是早上七点，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达晓城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中午12点，他只要回家再休息一会，苏欣欣就回来了。
而机舱内，思乡之情也在迅速蔓延，虽然都是一大早起床赶飞机，但热情却是无法消解，尤其是经济舱内的乘客，激动得都快打着节拍唱起歌了。
头等舱里虽然相对安静很多，但依然无法阻挡大家的激动，这里面有不少的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国了，每年的中秋只能遥望天上明月，念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就算是跟国内亲人团圆了，天涯共此一轮月。
顾枫睡着了，在梦里，他的身体急速下坠，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只能两手空空，他到处寻找苏欣欣的影子，但什么也看不见，茫茫然一片，就快要坠地的时候，他忽然醒过来了。
而此时，飞机正经历一阵剧烈的颠簸，他一时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飞机里一片一片的惊呼声，还有小孩的啼哭声。
“顾总，别担心，只是一次较为剧烈的颠簸而已，没什么事，飞机的仪器和零件没有任何问题，包括飞机左边的 phalange 都是ok的。”蔡清妍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递给他一瓶水，她还在电脑上忙碌。
顾枫稍微反应了一下，知道这是一个梗，飞机哪里有什么“左边的 phalange ”，便点头笑了笑。
好在，这次的颠簸没有持续太久，机舱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蔡清妍见过无数优秀的男人，她一直读的都是顶级学府，在麻省理工有无数的超级学神，而跟着父亲历练的时候，也见过不少的商界精英，有传统豪门，有财富新贵，但他们都够不上完美。
而眼前的顾枫，长相英俊，身材适中，不壮不瘦，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尤其是那沉稳内敛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从容，简直可以秒杀无数自诩优质的男人。
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然神神秘秘地就结婚了，看来晓城的媒体记者们还是不给力啊，连一丁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蔡清妍合上电脑，慵懒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长途飞行，她穿的相当休闲，跟之前的打扮又是不一样的感觉。穿职业装的时候气场强大；酒会上的中式旗袍，让她尽显女人味，透着千娇百媚；如今，却是透出几分可爱来。
“蔡总，还在工作？”
“笨鸟先飞嘛，清妍智能还只是一只雏鸟，想要飞上蓝天变成雄鹰，我这个当家人就得更加努力才行。”
顾枫闻言略微勾了一下唇，算是不作评价。
“顾总，你对史蒂夫这次的发言有什么想法？”蔡清妍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涉及商业机密的话。”
史蒂夫是该领域最权威的大神，顾枫也是因为此次他会出席，所以才会去的，也终于能够同他单独沟通了宝贵的一个小时时间。这次出差，他算是收获满满。
“这可不是激将法，我是真的这么认为，顾总不要介意。”
“谈不上，本来就是公开发言，哪里会有机密。想必会在行业内掀起一波创业潮，就跟以往所有的概念一样，能最后杀出来的就是王者，要么被巨头收购，要么自己成长为巨头。”顾枫并没有提自己私下相会的事。
蔡清妍也不戳破，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此。短短二十来年，已经说不清有多少次潮流，多少次革新了。”
她转而又问：“顾总，你看我们两家公司有机会合作吗？”
“哦？此话怎讲？晓枫科技从来没有关上合作的大门，如果蔡总说的是并购的话，更加欢迎，随时可以来谈。”
国内某些行业，最初都有无数家公司，群雄逐鹿之后，一般会剩下两家脱颖而出，在经历用户大战、补贴大战等各种商业手段之后，往往会从对手变牵手，最后并购。这也是近几年的一种商业现象，有无数的经济学家管理学家都曾经研究过，论文写了一篇又一篇，但依然没有将这个问题讲清楚。
用户不关心用的产品是谁的，反正谁补贴大就用谁的，谁的产品用着顺手简单，谁就会赢得用户。教育用户的成本越来越高，获取用户的成本更高。
“顾总说笑了，晓枫科技胃口再大，想要一下子吃掉我们，恐怕还有些困难。”蔡清妍是想要跟顾枫结交，毕竟这么优秀的男人是真的少见。但顾枫的话透着挑衅的意味，她不爱听。
顾枫并不介意，他勾了勾嘴角，换了个很放松的姿势，靠在座椅上。
“顾总，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顾枫没想到，这个蔡清妍问题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