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苏欣欣虽然听到了话筒里传来一个女声，心里面咯噔酸了一下，但她也没多嘴问，她现在正潜心准备下来的试讲，心里难免有点紧张，连董晶晶现在都埋头苦干，一点也不马虎。
只是发了一个“回不来”，却又不说清楚为什么，自己一开机就给她打过去，她连一句话的问候都没有，顾枫有点失落又有点担心：“是不是学校里忽然有事，你们不是下午就放假了吗？”
他问得有点急，在苏欣欣听来却像是责备。
“马上要开会，等会要试讲，现在在备课。”
用的全是短句，顾枫知道，她肯定时间紧，要想快点挂掉电话。
“几点结束？”
“四五点吧，没准。”她边翻书边答道，但是语气里有了点意兴阑珊，只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感觉到而已。
顾枫却察觉到了，苏欣欣很少用这样“随便”“不知道”“没准”的词回答问题，大概是作为准老师的职业习惯，她总是尽量给出准确的答案，不让问问题的人去猜。
听见她语气中的敷衍，顾枫略微感觉被呛了一口，声音也淡了下来：“那我挂了，你不用压力太大。”
他很想告诉她，不用太在乎那个实习点评之类的，但是又深知她做事认真，做老师是她的理想，自己这样说了，反而轻贱了她。
这次出国十天，一共也就聊了那么两次，每次时间都很短，他自觉有点冷落了苏欣欣，所以他再累也要横跨美国让她见一见偶像，帮她完成为数不多的心愿，他很乐意。
拖着行李箱走出航站楼，见到晓城的天空，阳光灿烂得很，他微微眯了下眼睛。忽然蔡清妍从后面叫住了他，快走两步跟上他，与他并肩同行。
“这都是什么人？”顾枫见航站楼出口竟然聚集了很多的人，手里面拿着大幅海报、横幅，随口一问。
“粉丝接机啊。你看她们手上拿着应援海报，接的就是上面那位，是这两年很火的一个男偶像，暑假的时候他的一部剧很火。”
顾枫没想到蔡清妍竟然也小女生心性，蔡清妍微微一笑：“帅哥嘛，看着也养眼。”
说完这话，她觉得貌似不妥，毕竟顾枫也是行业内的大帅哥一枚，在她看来，并不输给电视上的男明星，装作不经意咳嗽两声，微微瞟了一眼顾枫，看起来他并没有多想。
现场绝大部分都是女粉丝，一看就是学生装扮，悬悬而望的眼神让人动容，顾枫不理解：“她们不是应该还在上学吗？”就算是苏欣欣在的学校，也是中午才放假，从学校赶到机场，时间根本不够，这些学生难道逃课来接机。
“顾总，这你就不懂了。粉丝对偶像，或者叫爱豆的喜欢，是一场不需要任何回报的相遇，就算是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你就很好。这些粉丝有的都不是晓城的，是从周边城市赶过来，就为了见到偶像一面，很执着很深情，她们可以从偶像身上获得一定的成就感和归属感。”
她朝守候的粉丝群望了一眼，苦笑了一下：“在她们身上，我相信，真的会有人对素未谋面的人思念至极。”
顾枫又想起了苏欣欣对费曼的喜欢，两人都并没有在同一时间存在过。听蔡清妍这么说，便认同地点了点头。
蔡清妍继续道：“我很佩服她们。而且，这些粉丝别看年纪小，她们搞应援、打榜、做数据、跟别的偶像的粉丝互撕，表现出来的组织能力、战斗能力、执行能力，比一般公司的专业人员还要强。所以，或许她们耽误了学业，但并不耽误学本领。”
忽然之间，山呼海啸般的喊声传了过来，就听到手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地响，女粉丝想要越过保安组成的移动人墙，只为了离自己的偶像近一些、更近一些，有的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
后面被影响到的乘客在发牢骚，在呵斥，甚至有的开始高声漫骂，但依旧挡不住粉丝们的热情，她们全身心都在爱豆身上，旁人的牢骚和漫骂哪里会听得见。
有的拍到偶像的粉丝雀跃着，赶紧发圈，或者再举起手机自拍，如果把正在艰难移动的爱豆框到背景里就更完美了。
顾枫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举动，怪不得现在都爱提“粉丝经济”。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还好，这些中学生都不知道他，只是把他当成一普通路人。只不过，两人少不得被粉丝拍到了。
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不小心被拍到的照片，竟然会在将来引发不小的风波。
—— ——
刘杰远远地看见顾枫，赶紧从车里跑下来，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顾总，辛苦了。”他装作很随意地扭头，看了一眼朝另一个方向走过去的蔡清妍，他看见两人一道走过来，一路都在交谈，像是很熟的样子，还以为那位美女会坐老板的车。
“顾总，是回晓玺还是晓城壹号？您妹妹妹夫昨天已经隔离结束回家了。”
顾枫坐上后座，舒展了一下身体：“你查一下，现在去b市，几点能到？”
“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