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层皇子身份,原本最看好他的大哥变得这么难讨好,讨好宋伯父只会变得更艰难!
晏悬闷闷地坐了回去。
瞧他满腹委屈无处说的可怜模样,宋星蓉乐了。以前不是很嚣张么?这几日吃了她的药还时不时闹腾一会呢,就蔫了?
他越这样,她越想挑衅。
“我在京都等你。”
宋星蓉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头顶,真是像猫一样柔软。
晏悬抬起头:“好。一定等我。”
可他怕他赶不上。宋星蓉十六岁了,梁朝的姑娘嫁人早,基本上到了十五岁及笄就会嫁人,十三四岁嫁人的也不在少数。
宋新晟回去把他的事情一说,宋大将军会提防他纠缠宋星蓉,会急着给宋星蓉物色好人家也说不定呢。
他在朝中根基不稳,不如其他皇子是世家支撑,他至少需要好几年,才有资本敢站出来踏进宋府的大门。
她会等好几年吗?
“晏悬。”抚摸他头顶的手突然顿住,他被拥入香香软软的怀抱。
这么主动?
晏悬有些激动。
果然,到了分别之际,她也是会难过的。
“这几天怎么没看见江白?”
沉浸在温暖胸怀里的少年心里一声咯噔,果然,
还是来了。
他知道她会问起江白的事,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问。
这种煎熬的感觉,像极了脖子上悬了把大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下。
如今她问出口,这把刀虽然落下了,但至少从她的平淡语气中还是能听出来,这把大刀没有落在他的脖子上。
“江白受了伤,在静养。”
宋星蓉又问:“怎么受的伤?”
晏悬心道,方才宋新晟讲的就是赈.灾粮被劫、转运使遇刺身亡,她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刺杀曹丞,对方人太多了,他俩差点没脱开身。”
“可是江河完全没受伤?”
“因为他们去刺杀曹丞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大哥,还有燕儿姐。他怕他的身手暴露,只敢在外边捣乱对方的阵脚。”
难怪大哥他们这么急着要回去。也不知平南王有没有发现?
“听说受伤的还有位县尉?”
晏悬立马否认:“我没让他们对顾祁之下手。曹丞是平南王推举的人,为平南王做过不少事情。我在平安线遇上埋伏身中枯木毒,跟他可脱不了干系。我给江白江河的命令就是杀掉此人。我知道他最近当上了转运使正春风得意嚣张得很,就想
让江白他们去试试。不料,刚巧碰上了山匪。”
刺杀曹丞更顺利了。
所以赈.灾粮遭劫、曹丞遇刺,本来就是两码事。
“顾祁之怎么会受伤呢?”宋星蓉起身,在屋内踱起了步,“寻常山匪劫赈.灾粮,断然不会对朝廷命官下手。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晏悬指出疑点:“在我们的视角看来,顾祁之受伤是不合理的。可在完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是那帮山匪穷凶极恶劫掠救命粮还杀害转运使,重伤地方父母官,如此十恶不赦,值得围剿干净。”
“剿匪……这样一来,章燮岂不是又有立功的机会了?”
“倒也未必。”晏悬淡淡一笑,“如果是为了给章燮立功的机会,顾祁之就不会‘受伤’了。”
“你怀疑顾祁之是佯装受伤?”
晏悬口吻笃定:“顾祁之是太子的人。”
晏祯安排的?白玉关战后重建的事情应当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他哪有闲工夫再安排山匪劫掠自己需要用的物资。
再说,这些赈.灾粮劫走后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
“主子!主子!”
这时,窗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叩声。
吱呀一声,晏悬拉开窗户,
就见到了一脸焦急的江七。
青衣侍卫们为了安排六皇子回京都的行程,大半都出去采购物资了,就剩两三个在外边值守,江七是从屋后的小树林绕过来的。
“打听到了!白玉关那边,出大事了!”江七尽量压低了声音,“赈.灾粮不是被一群山匪劫走了么?被太子成功追回了一车,但是,那一车里面全是稻草和沙石!一粒米都找不到!”
宋星蓉惊讶极了:“稻草和沙石?”
晏悬皱眉,也觉得匪夷所思:“堂而皇之以稻草和沙石充作赈.灾粮送去边关,他就不怕圣上震怒么?”
“或许,正因如此才有了山匪劫粮这一出?”宋星蓉脑中灵光一闪,思忖道:“让山匪劫走假的赈.灾粮,他也不怕东窗事发了,还能给章燮创造立功的机会!只是,不巧的是碰上了你的暗卫。刺杀朝廷命官,这事可就大了。”
“江河江白不会留下证据。我相信他们。”
宋星蓉笑了笑:“我也相信。现场又有山匪,还有我凑巧路过的哥哥和燕儿姐,乱成那副样子,谁还分得清谁?”
晏悬也笑了。
这真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只是想出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