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很清楚的，她一直都清楚，她毕竟是鬼，杨宁是人，他们就算现在能够在一起，又能够在一起多久呢？
之前她并不会想这些问题，只是因为有个人能够看到她，能够碰到她，能够陪着她，所以她迷恋着那种感觉，而她错以为那就是喜欢，可是现在，好像真的变成喜欢了，因为喜欢，所以周倩便开始有些患得患失了。
如果说刚刚杨宁所说的话还让周倩心中有了期待，那么现在杨宁的做法便让周倩的心深深绝望，她自问，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是不是太不懂得满足了，所以，她才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那样开心地陪在杨宁身边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滑落下来，可是却没有滴在地板上，而是直接穿了过去，滴落到湖水之中，也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钟如霜身影一晃出现，站在周倩的身边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你太爱钻牛角尖了。”
周倩抬起头来看向钟如霜，眼中带着迷茫还有无助，更是隐隐流露着能够从钟如霜那里得到建议的期待，道：“我现在很怀疑爱情，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钟如霜不由得一阵头疼，不过她也是从周倩这个年龄过来的人，她想了想便笑道：“你说你现在怀疑爱情，可是你真的懂得爱情了吗？”
周倩睁大双眼看着钟如霜，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此时她们都没有发现，原本干净澄澈的湖水，水底的泥土冒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泡泡，很小很轻，可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看起来有些恶心，而湖水也迅速地变得浑浊了起来，从湖的中心缓缓伸出来一只手，那只手泛着青灰色，指甲很尖很长，看起来非常瘆人，从指甲处还有血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