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戛然,忽然想到她或许随身带着衣服,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真是细心,正好我空间戒被抢了,不过下次拿衣服记得要拿黑色,我喜欢黑色。”
“不客气。”祁子疏避开她含笑的目光,快步走出去。
灰笙见他将门带拢,站起身,任由衣服掉落,抬手尝试聚起水柱却只有稀稀拉拉的水流从掌心涌出,没多少便断掉了。
真的不能用哎。
没有血色的唇瓣微微撅起,她轻声呢喃:“真是狠呐。”
祁子疏出了房间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外头的海棠树下,思绪逐渐游走。
刚才进入房间的时候,那惊鸿一瞥,让他不知怎么的没有办法忘记。
他知道她身上有伤,却没有多想,谁知道那一身黑衣之下竟是那样的光景。
仅仅半个背面,原本光滑白皙的肌肤布满疤痕,鞭痕烙印针孔,还有各种他认不出的伤痕,似乎被涂了什么让血液无法凝固的东西,血不断渗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没法想象。
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居然还笑得出来。
忽然他想到什么,抬步走进屋里,翻出装药的箱子走到房间前又犹豫了。
所幸没让他迟疑太久,房门被人从里边打开。
他第一眼看见她身上的黑衣,第一个念头竟是——她将自己的衣服改了。
“身上有伤还有心情改衣服?”
刚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失语。
灰笙倒是不在意,“我不喜欢白衣,还是黑的穿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