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队长，辛苦一天了，快坐快坐！”
一看到张然，诸多地主是一拥而上，马成邦仗着屁股肥硕，几屁股将诸如郑天明赵万林等人撅出老远，终于是抢到了个优先拍马屁的位置殷勤的请张然落座，甚至在张然落座之前用袖子在那椅子上来回唿扇了几把，拂去那绝不存在的灰尘，同时心疼不已的道：“你瞅瞅你，成天扑在工作上，人都累瘦的脱行了，真是让人心疼啊——张队长，工作要紧，但这身体也要紧啊……你自己不都说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啊……”
谄媚至极，读书人的脸都被这老东西给丢尽了！
郑天明赵万林等人被抢了优先拍马屁的机会，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心中腹诽不已，对马成邦那硕大的屁股怨念不已。
倒是张然想到自己最初见到马成邦，被这老家伙皮一通笑肉不笑碰了一鼻子灰的时候，再看看马成邦现在的模样，满脸我心甚慰的表情，坐的是当仁不让。
“水水水……没见张队这忙了一天渴了啊，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见张然落座满桌子摸索，马成邦夺过赵万林手中的水壶一脸嫌弃，然后殷勤的倒茶。
赵万林简直想在马成邦的屁股上来一大脚踹他一个马趴——特么的，有这大屁股挡路，他是想上茶都挤不过地方，现在还被这么一通埋汰，简直牙根子都在痒痒。
美滋滋的吸溜着茶水，眼角的余光里瞅着一群垂手弓腰满脸谄笑就跟那忙活一整年年根根头到地主家等着算账的地主们，张然是心满意足，当真有种穷苦百姓翻身当家做了主人的畅快之情。
咳咳！
放下茶杯干咳两声，张然这才跟刚刚看到马成邦等一群人似的道：“诸位老爷，在我这儿你们客气个啥，都坐啊，都坐……”
一群人这才落座，然后又是纷纷对张然马屁如潮，各种赛诸葛运筹帷幄羞煞周郎的话那是不要钱般的往张然耳朵里涌啊……
“我说诸位老爷，你们这是来要钱呢还是给我张然介绍媳妇儿呢？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然老神在在的摆手对众人笑道：“我知道支队现在还欠着你们不少钱，但你们至于这么一群人从我一回来就堵在支队里不走么——支队现在有的是钱，不差你们那仨瓜两枣的！”
那财大气粗的模样，直噎的诸地主直翻白眼。
倒是王长天瞅着乐呵不已，想想之前去地主家打白条的时候，再看看现在，当真是觉得张然说的那句——欠钱的才是大爷这话，太特么有道理了啊！
张然对账对欠条，确认无误之后，这才对王长天摆手。
看到王长天颠颠的抬着一个箱子过来，原本满脸骐骥的诸地主的脸顿时都青了！
“马老爷，赵老爷，不是我说你们啊！”
张然痛心疾首的道：“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地主了，是企业家，身份不一样了知道不？这什么身份，那就得要拥有符合身份的文化修养来承托嘛，你们瞅瞅字画，瓷器，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宝贝——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考虑？支队这边吃点亏，便宜点算给你们……”
马成邦等人纷纷坚决的摇头，心说张队长，上回你从仓水带回来这么一堆的东西，咱们就已经表明态度了——你用得着回回每到还钱的时候就来上这么一出么？
古玩字画，当然是好东西。
但这是啥年头？乱世啊！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金银这玩意儿，啥时候那都能换来吃的用的，这字画古董的可不成——饿急了抱着个青花大罐去包子铺换包子，十之八九包子换不回来还得给人用大罐将脑门子给开了瓢！
再说了，这些字画古董的真啊假的，自己这些人又认不出来——谁特么知道那大罐子到底是宝贝还是尿壶？
“你们就等着吧，这么好的东西不要，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张然心里头那个郁闷，只能让王长天再次将这些古董装箱里放自己房间，将那些大洋法币黄鱼之类的抬过来，心疼的就跟刀割一样，心说特么的，现在自己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么多老赖了！
借钱一时爽，还钱悔断肠啊！
还完钱，王长天收回了那些打出去的白条，马成邦等人拿到了手连本带利的真金白银，各自眉开眼笑，皆大欢喜。
唯独张然自己，看到原本足以让自己的腰杆硬邦邦的账面上一下少了一大截，顿时再也无法找到之前那种财大气粗的感觉了，颇为沮丧。
所以他决定要将这种沮丧化为赚钱的动力。
“咳咳！”
张然干咳两声，将拿了钱就准备走人的马成邦等人留了下来，笑眯眯的道：“都别急着走啊，本队长有些赚钱的生意，准备与诸位老爷商议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