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缓缓过去。这两天时间里,村民们强忍着悲痛,将惨死亲友们的尸体安葬。
并且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葬礼。
众人戴上了木质面具,面具上以红黑白,三种引人注目的颜色色为主色调,绘制有外貌骇人的面谱。
这叫做“傩”。生者希望用这种骇人的面具,将自己伪装成凶猛的鬼神。通过高声诵唱神秘的经文,驱赶那些企图对逝者魂灵意图不轨的邪神小鬼。
声势浩大,身强体壮的汉子们带着面具,围着坟堆边唱边跳,手中的木梆鼓碰碰直向。鸟惊兽走,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子沙哑。
那可止小儿夜啼的面具下,不知藏着多少眼泪。
孙冬即使听不懂,也能感受到这股哀伤和追思。或许还带有难以熄灭的愤怒。
第二天夜间时分,众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准备睡觉。忽然间,阵阵急促的马匹声踏破寂静的夜色,朝众人飞奔而来。
村民们马上迎出去,见着马背上的人后,留下的玄离门弟子神色一喜。
跟着那人回来的,是个年龄稍长些许的苗疆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无论是腰间悬着的苗刀还是身上穿着的衣物,都比刚开始来的二人显得要华丽的多。
交谈片刻后,二人骑上马说道:
“这位是从苗疆来的三羽弟子,无论是武功还是了解的情况,都比我们这些一羽的要多得多。接下来他会代替我们,全权负责塔拉寨的事。要是没有要转述的,我们就先回去了。”
一羽、三羽,是玄离门对不同身份的划分。具体的也会表现在身上所穿着的衣物上。
用乾元帝国江湖的门派正统说法来换算,一羽弟子就相当于记名弟子,或者说是杂役弟子。负责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务。在苗疆不牵扯到后天武者的矛盾,都是由一羽弟子负责调解。
三羽则对应正式弟子,算是正式纳入到门派体系中去。在玄离门,三羽弟子的最低武功要求是在后天,算得上能独当一面。
至于后面的五羽、七羽和九羽,分别就对应着先天、宗师、大宗师。除去极少数外出巡查的以外,大部分五羽以上的武者,都留在苗疆核心不问世事。
新来的三羽弟子先是看了看在场的村民,说道:“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各位放心,我以羽神的名义起誓,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合理的解释。
我知道前些日子,大家还和亲人一同围坐在炉边,吃着糯米饭喝着酒,现在却已阴阳两隔。日子还要继续,希望大家早日走出悲痛,在废墟上重新好好的活着。”
这番话是以苗岭语说的,孙冬虽是听不懂,但看着村民们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也约莫能猜到个八九分。
随后那人看向孙冬,操着口音略显奇怪的语言道:
“我叫乌伦尔。门主同意了你的请求。这起事件解决过后,我会带着你回去拜见门主大人。现在你先和我过来,把凶手的大致情况和你说一下。”
“好的。”
两人牵着马,来到一处相对完好的房间。
乌伦尔从怀中掏出一卷卷轴,清理掉周围的杂物后在桌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