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小兄弟也在,为何不来与老夫打声招呼?”秦笠倒先说话了。
三兄弟一听,只得起身,行至秦笠面前,由龙天柱先行礼,再将兄弟一一指出,随即行礼。
“你们竟是兄弟三人!”秦笠一愣,老大、老二已不亚于当世高手,在年轻一辈中,已极为罕见,竟还有老三,看样子,此人武功亦差不到哪去。秦笠实在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弥散心中。
“当日老夫败于你手,自当讨回。但今日尚有要事要办,小兄弟,待下次老夫自会来找你。”秦笠毫不客气地对龙天柱道。
这一番话,声若洪钟,在场众皆闻,皆感是否听差了,这年轻人竟能击败“剑皇”?
龙天柱也未料到秦笠竟如此心直口快,一点也不在乎自身面子,也愣了愣。
“随前辈之意。”龙天柱答道。
“好,教主有令,今日是我教振兴之日,当与众位算清旧账,以免有人新旧不分,滋乱生事!”秦笠说完,目光扫向了丁山。
丁山当年也参与过剿灭之战,这时看到秦笠,自不是十分舒坦。
“丁山,卓剑鸣,宫绫,你三人有何想法,痛痛快快说出来吧。”秦笠问道。
“只要你曼青教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谁都不会去管你们。”丁山大声说。
“对!”宫绫也道。
“但难保你们教主不会为父报仇,以抗我正道!”卓剑鸣道。
“此事我可担保,三年之内,我教主不会如此。三年之后,会一一挑战诸位,以还先师在天之灵,此约定如何?”秦笠问。
“好,这也算是最好之法了。”丁山道。
“希望你不要食言就行!”卓剑鸣道。
“老夫一向说一是一,天下谁人不知,哼!”秦笠冷冷一笑。
“好吧。”宫绫也答应了。
“可惜老夫没空留下陪你们喝酒了,先走一步。”说完,与众部下齐齐离去。
众人见状,仿佛仍未回过神来,一时坪上一片静寂。
三兄弟也早回棚内歇着,见秦笠走了,心中也是五味翻滚。
龙天柱哪里知道此时众人皆在观察自己,毕竟如此年轻便可击败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高手,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令人既钦佩又有些嫉妒。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打败那老家伙的?”董天寿就是好奇心重。
龙天柱便一一道出。
“哎呀,我说徒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以你‘剑神气’的武功,击败那家伙实不在话下。”董天寿道。
“是呀,早知道刚才我也该试试那秦笠的实力。”郑秉志也插话了。
“你们三兄弟呀,真是宝贝!”董天寿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突然,各方皆有数个弟子倒了下去,仿若醉酒状。
这一切有些突然,众人皆不知又出了何等状况。
“又怎么了?”卓剑鸣问。
“醉了,好像是……”丁山看过之后,显然也不十分确定。
不多久,又倒下一批,尚有几人迷迷糊糊地喃喃道:“酒!酒!”
众人皆不解,一看太阳,已近午时。
龙天柱见又倒了一批,微感不对,心中一动道:“三弟,避毒珠呢?”
“在!”郑秉志立时将珠子取出。
龙天柱将之附在自己口鼻之处,立时便有一股浓烈酒气冲出,自己立感一阵清凉。
“果然有毒!”龙天柱暗道。又立刻将珠子给郑秉志一试,也是如此,但柳元纯却毫无反应,皆大奇。
“师父,你也试试!”柳元纯将珠子给了董天寿。
董天寿不明所以,附之口鼻,一股酒气立时冲出,董天寿道:“这珠子能醒酒?”说着,将珠子还了回去。
“不,咱们中毒了。”龙天柱道。
“毒?”董天寿脸色立即大变,喊道:“各位老友,这酒气有毒!”这一声不亚于晴天霹雳!
要知众人已闻了这酒气至少有一个时辰,那还不是已没得救了。
正想着,又一批弟子倒了下去。只剩下十数位功力较强者,世儒也醉倒了。
三兄弟向申佩伶招了招手,申佩伶已有些不清醒了,待走近时,几乎醉倒,龙天柱赶忙附上避毒珠,立时酒气大现,申佩伶悠悠转醒。
“谁下的毒?”大青峰陆川林也感到不对了,正以真气全面压倒酒气。
正说着,卓剑鸣也醉倒了,接着是百隐真人,一个个都醉了。丁山、宫绫二人也开始运功逼毒,不再理外事。
形势变化太快,地尊等人来得虽晚,但也感头脑发胀,有些难受。午时渐至,酒气极盛,毒气充盈,此地已不可再待,大小青峰、地尊、何不老及双魅、林泉一众一路冲出坪去。而三兄弟及申佩伶则听从董天寿吩咐,假意醉倒,以观事态。
坪内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不久,一群人蒙面而至。
“这‘午日醉香’当真厉害,师尊确是料事如神。”那人显是此次行动的首领,气势逼人。
兄弟三人皆感此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统帅有令,一律格杀!”
“师父,怎么办?”柳元纯一听,摇了摇装醉的师父。
“谁?”那蒙面首领甚是敏锐,立时扑了过来。
“快起来一战吧!”董天寿说完,起身出招,动作迅捷无比。
三兄弟及申佩伶自然不再掩饰,皆迅速蒙住口鼻,以防这“午日醉香”再侵入,而后奋力一搏,一时间,众人杀得热闹。
“师父,你先去救人吧。”柳元纯将郑秉志的避毒珠递给董天寿。
“自己小心点。”董天寿说完,纵身而去。
四人分站四角,后背相抵,一一施展奇功,所至十数黑衣蒙面之士竟死伤大半。
那首领显是为曾料到这番变故,一愣之下,又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
“我说就你们几个小脚色也想来显威风,省省吧!”郑秉志又将以蒙面人力毙掌下。
“啊!”此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呼,竟传自董天寿。
“师父!”柳元纯立时冲了过去,竟见卓剑鸣与百隐真人屹立而止,而董天寿则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们对我师父做了什么?”柳元纯怒道。
“哼,没想到你们竟怀有避毒珠这等异宝,大帅的计划差点被破坏,不过我师兄弟再不会容你们活着走出去!”卓剑鸣一改往日正气面目,此时可谓阴狠之极。
柳元纯看着卓剑鸣手中仍握着的避毒珠,怒道:“你们这两个阴险小人!”
正说着,其他三人也杀了出来,双方分立两边。
“师叔,师父。”那蒙面首领向卓剑鸣与百隐道人一一拜首。
“一丘之貉!”龙天柱也怒道。
“哼,你师父已经被我所杀。”百隐道人道。
“胡说!”柳元纯斥道。
“沮邪一击之下,岂有活人?”百隐道人狂笑道。
“啊——”柳元纯正想冲过去,却被龙天柱一把拉住。
“二弟,别冲动,镇静点,定要为董前辈报仇!”龙天柱说着,抽出了太玄剑。
“列阵!”三兄弟脚踏奇门之步,申佩伶在旁策应,四人立时杀了过去。
“后生晚辈,就让我看看你们打败秦笠的实力吧。”百隐真人说完,与卓剑鸣一起也杀了过来。
甫一交手,百隐真人就发觉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一种无力的感觉迅速弥漫全身,三兄弟每个人的武功诡异难测,似乎任谁也不逊于董天寿,而且这小小一个阵式更似可发挥出十倍威力,一时间,自己已陷入绝境。
“徒儿,过来助为师一臂之力!”百隐真人也顾不得面子了,急乱中喊道。
卓剑鸣更不好受,那年轻人剑法精妙竟完全不弱于梵至节,更见玄奇。自己左档右闪,却仍在其剑锋之下。
那蒙面首领本想乘机杀了坪上醉倒之人,一听师尊之言,立刻就要加入杀局。
才至三兄弟阵边,那首领便感杀气横现。
柳元纯此时一招“平地波澜”,剑气自下而上,一波接着一波,直冲百隐真人扫去。
百隐真人施展“天罗功”,妄图控制住近身的剑气,郑秉志又是使出了刚猛超绝的“海天一线功”,一时间,真气激荡,大有毁天灭地之势。
申佩伶护持“三兄弟阵”,迎上了前来插手的蒙面首领,一时倒也打个平手。
龙天柱以一柄太玄剑扛上了卓剑鸣的“百劫真邪剑法”,虽占了上风,却无必杀把握。
现在最危险的当属百隐真人了,眼见他左支右绌,已历险境。
“贼道人,授首吧!”郑秉志一声断喝,以“神罡七十二法”运行“鬼母牵引手”骤然使出。
百隐真人哪知道其中奥妙,以为郑秉志将施以重招,必定刚猛异常,不想竟是奇阴之术。只听得一声惨呼,百隐真人被阴劲所伤,痛楚欲死。
“师兄,”卓剑鸣听得叫声,立时心中大乱。
龙天柱御剑之术即出,三尺之内,收发自如。
卓剑鸣只感有如迅雷闪电,头顶风已至,急忙一侧身,只觉双耳一痛,已被卸下。
“啊!”卓剑鸣也是一声惨呼,却顾不得止血,腾身而起,拎起百隐的衣领,便想迅速逃去。
“哪里走!”柳元纯一手一招“追星赶月”,另一手使出了“星光满天”,剑气纵横四方,快如流星一般。
卓剑鸣天罗功一放,整个人硬受一记后,如炮弹一般直冲出去。已是追之不及。
“师侄,撤!”卓剑鸣倒还未忘记那蒙面之人。
那蒙面首领本是机警之人,早已撤向坪外。
柳元纯正要追去,龙天柱拉住道:“不急,先看董前辈要紧。”柳元纯一听,马上去看倒在地上的师父。
“怎么样?”申佩伶一手拿着卓剑鸣丢落的避毒珠,一边问。
柳元纯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师父心脉已断,五脏六腑皆碎,已经仙去了。”说完,不由大悲而泣。
……
午时已过,酒香开始弥散,三兄弟用避毒珠为一干人等一一解毒。
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何事,却听得董天寿为百隐真人与卓剑鸣同时杀害,皆有不可思议之感。
“有可能。”丁山倒先发话了。众人皆问原委。
“百隐观建观已有百年历史,创始道君为隐雾真人,我曾听师傅谈起过一桩辛秘。”
众人皆知往下所谈必定为武林难闻之事,所以都仔细聆听,生怕露了一字。
“这涉及我道家秘密,在江湖之外,于百年前形成了十处神秘之地,世称‘方外十域’,师傅谈及其中一域,便为我‘道门’。每三十年皆有使者入江湖,接引当时江湖上最富盛名的道主进入‘道门’,每派道主皆希望能晋身‘道门’,以期更高层次的突破。于是,各派道主又成立了一域‘外道门’,只要你坐上‘外道门’门主之位,表示受各派道门推崇,便可入‘道门’,无人再与之一争。而当时我道甚为兴盛,其中我太师父与隐雾真人皆入了‘外道门’,要知当时能入‘外道门’皆为各派道主,各自武功自然已至登峰造极之境,而且江湖地位也都甚高。隐雾真人当时心高气傲,与我道门领袖天武真人一番比试之下,受了重伤,此事在当时影响很大。隐雾真人回观养伤,并钻研武学。而此时,天武真人已荣登门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