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六欲界天
太阳高出,正上中天,“长白宗”三老携众弟子及郑秉志来到了秘藏之地。
此地本就清幽,四周环木,呈葫芦型,葫芦口的地方有溪泉流下,上接一高峰,云遮雾绕,有积雪覆盖,溪泉正是积雪所化。
高崖处,藤蔓甫生,生机盎然。
“鉴本禅师,这儿有秘藏之门?”郑秉志显然不大相信。
“高崖深穴。”鉴本说完,仰头望去。
这时,佛号高宣,“擎天六老”与众弟子也从树林中走出。莫宜芳紧跟其后,飘飘然出现。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郑秉志不经意地说了句。
莫宜芳脸色莫名一红,随即转过身去,不与郑秉志答话。
郑秉志耸了耸肩,不再开口,心里却有些闹得慌。
“鉴本,我宗‘涅槃石’已到,请取出‘八宝铜人’。”禅光道。
鉴本默念佛语,从怀中取出一黄缎布,将包裹的“八宝铜人”取出,他与禅光互视一眼后,皆纵身而起,直直地挂在高崖之上。
只见禅光先将“涅槃石”嵌入了一凹壁之中,鉴本再将“八宝铜人”底座插入“涅槃石”,先向左转九圈,后向右转九圈,之后,二人分取二宝从高崖处落下。
只听“隆隆”之声,溪泉处水分两处,原是其后面的崖壁中分,露出一通道来。
“升起火把,我们进去。”禅光对众人道。
看着这黑漆漆的洞口,郑秉志心中震惊不已,这天然化为的机关,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走吧。”莫宜芳一声轻呼,郑秉志见众人已消失在洞口,便慢慢跟了上去。
里面是一甬道,甬壁潮湿,时有水滴滴下,渐渐地,地面开始平坦干燥起来。
众人终穿过甬道,但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仍是一面岩壁,壁前竖着一块碑,上面用佛家密文写着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碑旁则是一扇朱漆铁门。
九个长老皆举着火把,上前一观。
过了良久,九人似才完全明白碑文所讲,一一默诵佛号。
“禅光,这事还是你对弟子们讲吧。”鉴本轻道。
禅光佛号高宣,道:“大家皆知此次目的为何。碑文所述,说我等佛之子弟只有经受住佛之考验,才可修得正果,取得我佛无上之物。这朱漆大门后所列的,便是我宗绝世奇阵:诸天佛法。”
众弟子哗然,自知佛家绝世奇阵是何概念,据传少林一宗,也只有创宗祖师一人得以进入此阵,却再也没出来过,此阵何人所建,也已是迷中之谜了。
其实,谈到阵法,天下本已有四大奇阵,“九天十地阵”居首,后有“万魔劫相阵”、“诛神阵”与“噬骨迷情阵”。这四阵,知者已不多。然与上古遗阵比起来,这四阵仍不值一提。
上古遗阵,已无人知其筑法,但仍有三个大阵遗留人间:“四劫”是其一,而“诸天佛法”更见威势,另一阵式则为“九幽幻形”。这三种阵法,各有其神妙绝伦之处。
“启阵!”禅光喝道。
九人皆双掌贴住朱漆大门,运用内力向外拉扯,只听“嘎嘎”声起,铁门缓缓开了半扇,也只露了个隙。
九人内力绵长,俱是武林一流高手,同时发力,半扇铁门总算又拉开了几分,足矣容二人并排通过。看那门板,竟有一尺多厚!
众人一一进入,郑秉志见旁边的莫宜芳闪身先进去了,也不迟疑,缓缓步入门内。发现呈现在自已面前的竟又是一扇门,一扇敞开的门。门边以小篆刻有一副对联:诸天神佛无心拜,六欲红尘锁人烦。横批:六欲天。
“佛曰:世俗界欲、色、无色界三分,其中欲界天可分六层:四天王天、忉利天、夜摩天、兜率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万物亦六分:天、人、阿修罗、畜生、鬼、地狱。这儿名为‘六欲天’,不知是否此意?”鉴苦在三长老之中,算是对佛法精研颇深,一看便想到了正题。
“‘六欲天’?难道这‘诸天佛法’不止一阵?”禅光心中想着,已有些心慌,对这“诸天佛法”的恐惧也深了一层。
众人进了“六天”,里面除中间有一巨大的石质莲花座外,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众人在如此一个巨大空间中来回走动,却没看出半点端倪。
郑秉志见莫宜芳也似在皱眉思索,心里就有些好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笑。
“怎么,这儿什么都没有,也没有出口,什么破阵!”众人中已有人在窃窃私语。
而九大长老早不约而同地围聚在了那莲花座下,似想从中找到什么玄机。
“这莲花座高达一丈有余,不知上面会有什么?”鉴本道。
“上去看看不就行了。”禅天说完,一个跃步,整个人斜斜攀上莲花座,向莲花瓣内望了一眼,道:“这儿有满满一池清水,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把那东西取出来!”禅光道。
禅天伸手去取,却发现那东西紧紧连在水底,禅天微一使劲,只听一声轻响,已将那东西拨起。
禅天飞身落下,却不知池中此时多了个小洞,水皆向洞内流去,开始触发“六欲天”的阵式。
“什么东西?”禅光问。
“看形状像是一个佛牌。”禅天说着递了过去。
“佛牌?啊,界牌!”禅光一惊。
九大长老一听,皆凑前去看。
“真的是界牌,这是欲界牌。”鉴苦道。
“咦,怎么起雾了?门怎么关了?”鉴性首先感到不对劲。
正说着,雾气越来越重,极快地,一尺之内几不可视。
郑秉志听到鉴苦之言,也感到这雾气起得奇怪,腰囊中的避毒珠已经含在口中。
雾气浓重,迷蒙一片,郑秉志此时反倒想着莫宜芳,不自觉地向她靠了靠,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