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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略显身手

作者:南闸石头更新:2021-04-10 08:21:06

    二人匆匆而行,不觉已至勒德土司地界,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卡布土司的人,皆被二人击败。

    “现在我们去哪?”龙天柱问。

    “先去勒德土司那儿禀告一下,好放我们通行,顺便拜访一下归泉寺上师,亦是我师伯。”那末空道。

    “如此甚好,带路吧。”龙天柱现在的藏语是越讲越顺溜。

    “希望几位师兄吉人天相。”那末空仰天而视,合十跪地,以作叩告。

    二人一路行来,过了一片片青稞地,渐渐地出现了由稀至密的土石矮房。显然,离勒德土司处已越来越近。

    藏民皮肤皆有些黑,住宅四周便是天地,家家皆畜养牲口,牛羊与中土之物却大有不同,恐是水土原因。

    高山、草甸、河流、原野,构成了藏区独特的风景。龙天柱感受更多的,却是藏民对佛教的虔诚与对外人的好客。

    一路上,人人都甚友善,邀请二人回家做客,致意天地神明,更是常事。

    三日后,二人终到了勒德土司的住所。

    此处以石砌碉楼为主,木构建的房子也有几处,建在一处山坳处,背处环山形成天然屏障,正面前有哨岗,四人分两队于哨岗处两侧,日夜不休。

    看他们所配武器,似刀非刀,弯弧颇大,颜色灰亮,不知是何材质?人人身披青铜甲,藏区人本来就体格大,一身戎装更显威武。

    那末空上前着人通报,不久,便有几个与其一样装扮的僧人踱步而出。

    “各位师兄,师父在天之灵保佑,你们安然无事。”那末空的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那末空师弟,‘舍利子’可安全送来?”其中一长者问。

    “回禀摩崖大师兄,幸有龙少侠相助,途中亦未碰上卡布土司,才不辱使命。”那末空道。

    “如此,几位师弟之死,亦算有些价值。”说完,摩崖合十默哀,口闭心念,以超亡灵。

    “你不是藏人?”摩崖念毕后,抬头看了看龙天柱问。

    “在下姓龙,名天柱,乃中土人氏。”龙天柱道。

    “中土,何地?”众人皆不知。

    “我从冥山而来。”龙天柱道。

    “你来自冥山?”摩崖终于震惊了,他想起了一个禁忌。

    说百年前,从冥山出来了一个人,他自称是“道”,一一挑战“藏域五圣”,未尝败绩。后入神宫挑战“世佛”,“世佛”以为佛法无边,不以武力论之,当下拒绝了。而“世禅”则接下挑战。这一战在圣山——梅里雪山的卡瓦格博峰上比试。结果,“世禅”重伤而回,那自称为“道”的人从此不见踪影。

    也因此,“世佛”的影响力大大下降,后“世禅”寂灭,留下谒言。而冥山外的人却被藏域佛教称为“修罗”化身。

    先后冥山外又曾来过两批人,都称为“道”,在藏域皆曾掀起过风浪,但随即便再无声息。

    想到此,摩崖望了望眼前的少年,缓缓道:“你与‘道’可有关系?”

    龙天柱摇了摇头道:“我并非道门中人,你见过道门之人?”

    摩崖也摇了摇头,他不知是不是要告知龙天柱,若要他相信眼前如此俊美少年,便是冥山外的“修罗”,恐强人所难。

    “你们都怎么啦?”龙天柱见众僧皆一脸难色,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各位师弟,‘修罗’再度现世,为保我藏域佛教,不可不防。”摩崖终于下了决心。

    那末空一脸悔意,本以为逃了大难,不想刚成为自己朋友的龙天柱竟是“修罗”化身,叫他如何肯信?

    “摩崖师兄,龙少侠心正人善,怎会是‘修罗’?我绝不允许你们对付他!”那末空上前争辩。

    “师弟,不可不知轻重,无色无相,你终是差了点。”摩崖叹道。

    “师兄——”那末空长声道。

    这时,两排卫兵从内急行而至,迅速摆好阵势。便听传令之人喊道:“勒德土司到!”

    果见一头戴华冠,身著绒衣,脚佩皮靴之人长步而出。

    “摩崖,我收到了‘血柬’,说冥山来了很多人,你快去通知你归泉寺卡所托亚师伯,看是否‘修罗’现世?”那人浓眉粗眼,长得颇具威相。

    “勒德土司,眼前就有一个。”摩崖一听,再无迟疑。

    “哦?”勒德土司显未想到,愣了愣道,“给我抓起来!”

    “快走!”那末空见多辩无义,拉着龙天柱便往外奔去。

    “哪里走!”几个师兄已跃了上去拦截。

    “小心‘舍利子’!”那末空将之抛了出去,几个师兄未料有此变故,都弃了去取。

    龙天柱与那末空趁此时机,已奔至十数丈之外,再也追不着了。

    二人奔至老远,才停了下来,稍作歇息。

    龙天柱一阵盘问,才知道了个大概。对于道门之事,他所知有限,更不清楚宫仙子与丁大侠一纵人的目的,只得默默不语。

    “龙少侠,我那末空从不看错人,你怎会是‘修罗’现世?”那末空回道。

    “那末空,你藏域信仰佛教,而我们中土信仰道门,‘道’与‘佛’是两种不同的教派,但亦有它们相通之处,若硬将之喻为‘修罗’之义,就不对了。”龙天柱道。

    那末空也只从经义上看过一些,这里龙天柱一讲,便有了兴趣。二人各以“佛”“道”而论,不觉越论越深,各人皆起佩服之心。

    “你我二人谈得如此投机,确是难得。你这个朋友,我龙天柱交定了。”龙天柱道。

    “我也是。”那末空激动之下,又沮丧道,“可是现在我违诺师兄之意,恐怕再无面目回天焚寺去。”

    “那末空,现在我们不如先去神宫,为你先师‘塔葬’先行一步。”龙天柱道。

    “对,恩师的‘塔葬’之礼我实不能错过。”那末空道。

    “走吧。”

    二人并肩而行,向北而去。一路上,二人畅所欲言,以抒解情怀。

    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大湖边。

    “是雅布湖吗?”龙天柱问。

    “不,这是‘泽恩湖’,过去便是‘坠鹰崖’,之后就到萨迟圣地了。”那末空道。

    “怎么过去?”龙天柱问。

    “那边有个哨岗,一般有士兵把守,专门负责渡湖之事。但现在我们恐怕得另想办法了。”那末空道。

    “过去看看,只要有船便取来一用。”龙天柱道。

    二人商定后,向不远处的哨岗潜去。

    二人刚一靠近,便听得哨岗外人声喧杂,二人隐在暗处,探头望去,却见是数十个红袍僧人,其中几人,正是那末空的师兄们。当中有一穿褐红袍的花甲长者,银须长垂,双目如电,红光满面,那末空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归泉寺上师卡所托亚。

    数十人由兵士领着,乘筏子渡湖而去。

    “我们也跟上吧。”龙天柱道。

    二人等筏子远去,才偷了另一筏子,直奔对崖而去。

    “那末空,‘神宫’里只住‘世佛’与‘世禅’吗?”龙天柱问。

    “是,传说绕着圣湖跑上十三圈,边跑边祈祷,死后便可免入地狱,升入佛国。”那末空道。

    “这传说倒也有趣。”龙天柱笑了。

    水声潺潺,龙天柱与那末空谈着,已到了对岸。二人找了一僻静处靠岸,面前满是直插天际的山峰。

    “这地方,确是连老鹰也飞不过去。”龙天柱续道,“难怪被称为‘坠鹰崖’了。”

    “快走吧,过了前方的崖谷,便到圣土了。”那末空提醒道。

    二人入了崖谷,发觉这地方仅容两人并行,向天望去,只露一丝天光,地上满是碎石,通行不易。

    “他们应该过去了。”龙天柱判断道。

    二人并不着急,缓步前行,不觉走了半柱香时间,方看到前方出口。

    “有血腥味?”龙天柱一惊。

    “过去看看。”

    二人一前一后,飞速出了崖口,却见卡所托亚上师与众师兄被困在十数人的圈中,这十数人皆手提一竹制器具,不知如何使用。

    只见被围众人皆坐倒在地,一脸肃容。周围散布着数具尸体,死状可怖。

    “卡布土司,又是你!”那末空道。

    这时,围着的十数人让出条道来,露出一棕衣赤眉,作僧人装扮的人,他微微一笑道:“今天正好一网打尽!”

    “师弟,我们中了米卡巴虫毒,你快逃!”摩崖喘息道。

    “啊?!”那末空一听,立时吓了一跳,要知这米卡巴虫培养不易,但一旦养成,浑身硬甲不畏一般刀剑,且含剧毒,咬上谁立时经脉麻痹,动弹不得。若不解救,十二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

    “那末空,让我来会会吧。”龙天柱主动提出,说完,也不等那末空点头,已向前跃出几步,在卡布土司面前立定。

    “你不是藏人?”卡布土司见龙天柱一身装扮,问。

    “我越‘冥山’而来。”龙天柱故意道。

    果然,卡布土司神情大变,嚷道:“修罗?不,你太年轻了,前几日,师兄传信于我,说冥山有变,看来不假。好,让我速战速决,再返回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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