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逐渐的停了,傍晚时刻,万籁俱寂。
韩山到达山巅不久,麟狮兽也翻上山来。他将麟狮兽背上驮着的行囊解下来,支起一个兽皮帐篷,将韩远放进去。
做着这些的时候,韩山心里却在暗暗嘀咕,这里看起来并无多少凶险,为何那些历代上山来修炼的武者,没有一个能够回去呢?
他有二百岁的人生经历,自然知道,越是看着平静的地方,往往越是隐藏着巨大的危险。
就在这时候,不远的山谷里,传来了野兽接连不断的嚎叫,叫声在山谷中反复回荡,摄人心魄。
韩山的麟狮兽,也是千年不遇的神兽,体型巨大,有百兽之王的威风。
有麟狮兽在,一般的寻常野兽,并不敢靠近,是以韩山也不太在意山上的兽吼。
他心里提防的,还是让那些来到这里修炼武功的人再也回不去的,那个潜在的危险。
然而,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除了远处野兽的吼声,四周一片静寂。
他将兽皮帐篷里铺上了厚厚的几层兽皮,将韩远放在最里面,自己守在帐篷口处,将跟随自己征战多年的武器,销魂紫金剑插在一边,荡魄穿山弓也放在随手可及的地方。
帐篷之外,麟狮兽趴卧在一侧,警惕的倾听着远处的兽鸣。
没有发现威胁,韩山松一口气。他要韩远吃些妻子临行时为他们父子准备的肉脯,稍事休息,即起来练功。
韩远听话,草草吃些肉脯,便在帐篷之内盘膝而坐,按照韩山教的方法,吸纳空间混元真气。
韩远自小因为长相像奴仆人类,被父亲拘禁在后宫里,未出过宫门一步。
他很早就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让他出宫,也知道母亲为什么总是偷偷抹眼泪。
因此,他一直很听话,练功更是十二分的刻苦。
他知道,只有他尽快修炼出真气,长成一个真正的修武人,才能洗刷母亲所受的屈辱,才能让父亲不再随时冒走火入魔,发疯而死的风险,安心前去渡劫。
韩远练功直至深夜,也没感觉到这昆仑之巅与大君宫殿之内,有何区别,依旧是丹田毫无气感,他不禁有些失望。
也就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韩远以为是父亲看出来自己仍无进展而叹息,羞愧的满脸通红,却不敢睁眼,也不敢丝毫稍动。
父母为他已经操碎了心,他自己都恨自己不争气。
但接着,身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这韩山可真够蠢的,连欲速则不达的道理都不懂!”
韩远大吃一惊。父亲就在帐门口,这个人却越过父亲进了帐内!这人是谁,怎会悄无声息的进来,父亲呢?
韩远急忙睁眼,先向帐门口看去,除了帐外的皑皑白雪,哪里还有父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