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范子旭外出买了些馒头回来,叫上陆离等人进到自己屋中,围桌而坐。
陆离转头找寻一阵,与范子旭说道:“鬼仙医呢?”
范子旭道:“他不与我们一起吃饭,怎么,你想尝尝他的手艺?油焖蜈蚣?清炒毒蛇?还是蜘蛛生浆。”
陆离忙捂住嘴,别过头去,说道:“师兄,别说了,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范嘉志却果真呕吐起来。
范子旭讪讪笑笑,将呕吐物处理干净,便不再言语了,撕开油纸,将烧鹅鸡肝等推至桌中央,取了一根木筷插了一只鸡肝递给范嘉志。
陆离伸出手,拆下一只丰满鹅腿,放在焕焕面前的碗中,温柔说道:“来,吃这个。”
刘兰芝道:“折柳,焕焕有孕在身,最好不要吃这样油腻的,你将皮剥了,把最嫩的腿肉撕下来给焕焕吃吧。”
陆离连连应道:“嗯,嗯,好,好。”三两下撕下一条白嫩香滑的腿肉,喂焕焕吃。
刘兰芝笑道:“果然是要当爹的人,热情的很。”
陆离一边小心翼翼地撕着腿肉,一边回道:“嫂子,下午我将耳朵贴在焕焕小腹,听到小折柳喊我爹爹呢!”
刘兰芝笑地愈欢,遮嘴说道:“这才多久,小折柳还没成型呢!是你太想当爹,听错了。”
“是这样吗?”陆离欢喜不减,一口一口地喂着焕焕,而自己一口未吃。
吃过晚饭,几人便去睡了,翌日卯时,化子墨醒了过来,坐在床上闭眼修气,同房的秦良闻见响声睁开朦胧双眼,见化子墨已入神,肃然起敬,心想:师兄如此刻苦,难怪功夫远在我之上。他便跟着坐在床上修气。
过不多久,巫泽终于醒来,睁开双眼便欲起身,想起自己受伤过重,不敢使大动作,小心翼翼地支肘起身,竟无痛楚,便稍稍大了动作,依旧没有痛楚。他索性直接坐起,而身体轻盈自在,似乎从未受伤。
他又惊又喜,大呼道:“子墨!”
化子墨虽在修气,闻见他喊声,即刻睁开双眼,赤脚下了地,冲入他屋中,一头扎入他怀抱。
他笑道:“子墨,这么想我啊?”双手捧住他双耳,顺着脸颊往下滑,却摸到了湿湿滑滑,顿时明白,俯下身,脸颊蹭在他头顶,轻声说道:“子墨不要哭,我好好的呢!”
化子墨抬起头,脸上潮湿如淋过雨,“师兄,你真的没事吗?”
他好生心疼,使劲将胳膊甩了一甩,又拗了手腕,向前冲了几拳,以示自己安然无恙,“你看,我很好呢!”
化子墨便笑了。
他跟着笑了,抬手擦拭化子墨脸上的湿润,却怎么也擦不完,便将手掌在化子墨眼前晃了一晃,笑道:“子墨,你好会哭啊。”
化子墨咧着嘴,咯咯直笑。
秦良、范子旭等一同进屋,见到他们师兄弟二人如此亲密,心情十分舒畅。
陆离与焕焕最后进屋,巫泽立刻叫道:“师兄,你回来了!”
陆离应了一声,搬了凳子让焕焕坐下,自己坐在床边,与巫泽说道:“感觉如何?”
巫泽道:“我感觉痊愈了!鬼仙医医术果然了得!”
陆离点了头,问道:“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巫泽便将所见所闻悉数告之。秦良羞愧难当,双拳紧握,埋首低头,恨不得将脑袋缩回衣中。陆离见他如此,安慰道:“秦良,不必愧疚,你入玄武门并未多久,遇此危急无法反应再正常不过。”
秦良这才敢抬起头,却依旧畏首畏尾,颤声说道:“师父,你真的不怪我吗?”
陆离微笑点头。
秦良感动不已,久积的委屈要涌出眼眶,一旁的范嘉志忙将他抱住,拍着他的背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当然不会怪你了。”
陆离向范嘉志赠了笑,转而面相范子旭,说道:“如此说来的确蹊跷,丐帮向来使棍,况且光明磊落,如何会趁黑握剑偷袭?”
范子旭道:“与我看法一致。折柳,我们下午便回山顶察探一番,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范嘉志立刻叫道:“爹爹,我也要去!”
范子旭道:“你走了,谁来保护你娘?焕焕,你与他们一齐留在这吧,倘若果真出了状况,有你在,我更放心一些。”
焕焕微露愁容,望着陆离点了点头。
范子旭道:“折柳,此趟去少林,结果如何?”
陆离的神色即刻凝重起来,忧字写在脸上,深思片刻,低声说道:“师兄,那西域之人来过了。”
范子旭一惊,迫切说道:“什么?他来过了?你有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