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九歌坐在书桌前撑着脑袋发着呆,这是帝芷处理公务看奏折的位置,是他在这个房间中停留最久他的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他已经出征三个月了。
第一个月,她除了吃就是睡,没事还逗逗那个叫什么柳云云的桃花。
第二个月,她有些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连逗柳云云的兴趣都没有了,烦躁的很。
第三个月,她发现自己开始想他,看着御书房里的一纸一书都有他的身影,睁开眼是他,闭上眼还是他。
她觉得自己病了,德胜说她是得了相思病,她用法术检查了好几遍,她身体好的很,哪有什么相思病。
德胜说,相思病是检查不出来的,且无药石可医,但是,只要她见到了帝芷,这病就好了。
可是,帝芷什么时候回来?她又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呢?
外面的吵闹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德胜随之推门进来。
她问:“外面怎么了?”
德胜平静地说:“战争结束了,皇上打了胜仗,赢得了五座城池,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们在庆祝。”
韶九歌不解地看着德胜:
“那你为何不高兴?”
德胜倏地跪了下来,哽咽地说道:
“皇、皇上虽打了胜仗,但、但是,皇上自己受了极其严重的刀伤,伤了心脉,御、御医说伤势严重经不起路上的颠簸,想在边城医治好了再回朝,可是皇上急着回来,不愿配合,硬是拖着伤走了一路,如今,皇上伤口发炎溃烂高烧不退,已经奄奄一息,御医们也束手无策。此、此事只有朝中的大臣和奴才一人知道。”
“那他现在在哪?”
“在,在临水城。”
……
临水城
她见到了他,奄奄一息的他。
他就气息微弱躺在那里。她看到他身体里的清气正一点一点地消散。她知道,他就要死了。
他看到了她,暗淡无光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他含笑凝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
韶九歌撑圆了眼睛瞪着他:
“骗子。”
她这副表情,他觉得可爱极了,他哄着:
“我病好了,就会回去了。”
她没有再说话,就站在床边,看着他,四目相对。
她的眼里先是气愤,接着又变成了一种他看不懂的无奈,那深邃的无奈随即又变成了万千的伤心和不舍。
她有些矛盾,有些迟疑。随即,她好像不再顾及任何,扑到了他的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耳朵听着他微弱的心跳。
她这样亲近他,他心中高兴极了。他自知人妖殊途,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想亲近她,想要与她纠缠不清。他心中爱极了她,他不知这是不是她对他施的媚术,反正他是爱极了她,就算不是媚术,他也爱极了她,一颗心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