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一时之间静默如夜,众人此时方才知晓原来那三人竟是太乙门下。虽不知到底是何人,然方才那一手落雨梅花虽被挡住,却也直叫人暗呼精妙,想必于太乙殿内,此人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那人见一招被挡,随即发怒抬手,欲再次发招,却被一旁同桌之人拦住。“潇师弟,住手!”那潇姓之人便是太乙殿执法长老潇宁之子,潇宁于太乙殿一向铁面无私,于其子潇奕一向严厉非常,奈何潇奕因其父这执法长老之名,于太乙殿内难免自视甚高,可想而知,其名声却不大好,虽是如此,然其道法却是不差。方才伸手拦住潇奕之人便是潇宁的大弟子刘谨。想是知子莫若父,深知爱子那骄横之性难改,如若出门在外,难免会有些不知分寸,担心其惹出什么麻烦,便吩咐这位做事谨慎的大弟子,贴身相随。
潇奕仍是满脸不愤,刘谨对其摇了摇头,看向彭贾子抱拳道:“彭师兄好手段,方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彭贾子抬起酒杯对着刘谨晃了晃,而后一饮而尽,刘谨抬杯亦是一口饮之,“彭师兄大量!”
“就你太乙殿繁文缛节最多,既然喝了酒,也就是没事了,不必挂怀。”
“多谢彭师兄!”
本应一杯酒便能化解这无谓的闹剧,然此时酒楼之中又响起了不太和谐的声音。
“原来太乙门下除了李慕雪竟还有这般美丽的女子,难道平日里竟是瞎了眼不成。”陶逸飞唉声叹气,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道。仿佛不知方才那手落雨梅花是向着自己而来一般。直叫众人想笑,却又因摄于太乙殿门下方才那手落雨梅花,而不得不强忍着。
“哈哈哈,那天下楼莫老先生真是名不虚传,你陶逸飞果真是奇人,你这个朋友我彭贾子交定了。”彭贾子喝了口酒,大笑道。
“哪里就奇了?”陶逸飞莫明道。
“枉你是太乙门下,竟连她都不认识。”
“哎!倒让彭兄见笑了,失策,真乃失策也!只怪小弟平时走路总是太过匆忙,竟连这般靓丽的风景也错过了。哎!”
“哈哈哈哈……”一时之间众人再也按耐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她便是你口中不会给三仙会剑增添光彩之人,你说她是谁?”彭贾子笑道。
但见陶逸飞一愣,随即眼珠一转,立刻站起身来,对那几人拱手道:“哎呀!原来是李师妹,想不到今日这般有缘,竟在此处相遇。”
李慕雪抱了抱拳,却并未说话。
“哼!太乙门下竟有你这般厚颜之人。”潇奕怒道。
“没有吧!哪里的话?”陶逸飞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问道。
“哼!身为太乙门下,竟需他人庇护,岂不是丢了我太乙殿的脸面?”
“哪有……,呃!不知这位师弟如何称呼?”他想了半天,竟不知对面到底是何人,便认真的问了出来。
“哼!恬不知耻!”但见潇奕气急,挥手一掌拍出,但见青色八卦,直奔陶逸飞而去。
陶逸飞惊呼一声,大叫道:“岂有此理,这般小小年纪,竟敢对师兄出手。兄台借个坐。”话音未落,却已闪到一旁,于青龙子旁边坐下了。
然而此时那小二正好上楼送酒水,那青色八卦眼看就要击在那小二身上,但见一根筷子飞速而过,将八卦击散,既而飞速而回。
众人一惊,均望向青龙子。那小二却浑若未觉,一边将酒摆放在彭贾子与李慕雪桌上,一边笑呵呵道:“诸位慢用。”说完便转身下楼了。
那陶逸飞一愣,看着眼前处之泰然的青龙子,摇了摇头,道:“想不到玄门之下,除了彭贾子,沈立文之外,竟还有人于御剑之术上有这般造诣。请恕在下眼拙,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青龙子对陶逸飞抱了抱拳,看着潇奕说道:“相信方才这位兄台所说之话,并无恶意,在座诸位亦是不会往心里去,你又何必妄动道术,险些害了他人性命。”
“哼,你是何人?我太乙殿的事与你何干?”那人不愤道。
青龙子皱了皱眉,随即摇了摇头,起身正欲离去。
“你这是何意?”那潇奕怒道。
“此处太过吵闹,只是想换个地方喝酒罢了,别无他意!”青龙子一边随意说道,一边往楼梯处走。
“哼,岂有此理!”潇奕拔剑而起,直奔青龙子而去。
青龙子因与黄志成有些过节,对太乙殿的人总是心有芥蒂,即便是对陶逸飞有些好感,亦是没有告诉他姓名。而看着潇奕这般挥剑而来,又让其想起惨死的蛇妖,青龙子一时大怒,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如今太乙门下都如你这般嚣张跋扈?”
刘谨亦是未想道这位性情冲动的师弟说动手便动手,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拦着他。而李慕雪似乎未看到过一般,仍旧是小口的品着酒。
但听铿得一声,那潇奕剑招被挡,直退了数步,方才稳住身形。“我玄门弟子岂是被随意欺负的。”彭贾子说道。
青龙子将手中的筷子收进衣袖里,看着彭贾子道:“多谢彭师兄!”
“不必客气,坐下来喝两杯如何?”彭贾子看着青龙子道。
青龙子摇了摇头,道:“多谢师兄好意。只是这喝酒的心境被扰,怕是喝不下了。改日再向师兄赔罪!”话刚说完,却见剑光耀眼,直逼青龙子而来。
潇奕本就心高气傲,今日接连受挫,令其怒气难消,而又被彭贾子破了两招,心下恼怒不已,而就在方才,那二人竟自顾自的谈起话来,全没在意自己,却又如何不让其恼怒。
“放肆!”但见彭贾子大喝一声,突然拔剑而起,转身一剑,却见一道身影闪过,轻轻一掌,将潇奕击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