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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三路进攻

作者:不信天上掉馅饼更新:2021-03-19 12:55:56

    一开始,君兰并没有随便发表个人的意见,最多只是私下里同王有德谈谈自己的感受,说了些对这场运动的一些个人想法,王有德不但表示有同感,而且还发表了不少更为激烈的言论。

    “这倒不是。后来她知道我已经定了性,一定要下放;再说我们就一个女儿,已经送到了重庆她妈妈那里。她就给医院领导讲,她一个人在上海没有意思,要走夫妻俩一同走,就是去讨饭也决不分离!”

    “不服气也要来蹲牛棚?”

    “家兴说得好,应该说也表达了我和张师长的意思。”陈慧说完,张荣也点头表示同意。

    “是的,我认为他已经得到了改造。”

    这一切要从起。三年多前,全国各地的城市、农村都在热火朝天地大炼钢铁、大办人民公社。各地这种大办食堂,吃饭不要钱,土地深翻、打擂台、放卫星、夺高产的浪潮也涌进了解放军部队。

    “这真是个烈性女子,可敬、可爱!你们是一对真正的患难夫妻,恩爱夫妻!君兰,你今后可不能把她抛弃掉!后来怎样了?”

    这时陈慧的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先后都放学回来了。两个孩子叫过来客,就回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李万生书记办事十分细致,他接到上级的通知,就亲自到公社、县里有关部门办好了一切相关手续。吃好饭后一一交到了君兰手中,最后还说了些照顾不周等的客气话。

    其次是君兰,这个卫生学校的副校长开始做得还不错,也分到了住房,夫妻两人总算自立门户,独立生活了,可是后来就出了大问题。

    “君兰老弟,这次你们这对宝贝夫妻怎么弄到这样的下场?”

    话说这家兴、君兰在北火车站把丽绢送上火车,三人分手后,一转眼又是三年了。

    今天大队部里像办喜事一样,摆了两只圆桌,厨房里正在烧菜弄饭。

    “但是没有对姓王的提高警惕!”

    这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张荣和家兴一到扬州,先去了陈慧家里。陈慧家住在扬州市江都路一个老式的大宅院里,是一套一层的厢房,独门独户,有大小五、六个房间。因为事先已通过电话,陈慧知道老朋友要来,所以已有了准备。

    “统统变成了你沈君兰的观点和言论。”

    李书记接着又说:“我们大队的社员和干部确实非常同情、喜欢和敬爱这两个大学生国家干部,所以今天我们一定要热烈欢送。今天的这些鱼、肉、蔬菜,大部分是学生家长、社员群众,自发给送来的------”

    有一天,卫生学校里也有人提出要种高产试验田,君兰开始是反对的。后来在来自上面的压力下,他这个副校长就奉命领了一批学生,到上海近郊农村的一个生产队里搞了一亩试验田。当时是进行了“深翻”,挖下去有丈把深后,就填上一层土,再加上一层草木灰肥料,这样一层又一层,填了十几层,最后下了一千斤麦种。说是根据“科学”理论测算,一颗种子如果长出100粒麦子,应该能生产十万斤粮食,这就好放一颗大大的“卫星”!

    “怎么不是时间,今天一是欢迎你们的到来;二是欢送两位下放干部回上海。这样吧,你们先请到里面办公室坐一会儿。于是家兴等三个人到办公室里坐定,大队部通讯员倒了热茶给端了上来。李书记就叫通讯员去把沈、许两位叫来大队部。

    “现在大家实在舍不得他俩离开我们这里。”这大队李万生书记还是很兴奋地继续对家兴他们介绍了君兰夫妇俩三年来在农村的表现,夸奖着说:“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对夫妻为什么下放到农村来,后来,大家才晓得是被人陷害的。可这三年中,这两人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全心全意地为我们贫下中农、社员群众服务。这大队学校里的学生都非常爱沈老师,而且社员也都喜欢这位好老师。”

    反右开始后,领导上就到处追查反面言论。王有德就把这些话全部推到了君兰头上。就这样,君兰被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与妻子爱芬一起被下放到江苏农村监督劳动。

    “是的,我就这样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跳进黄河洗不净。我也就成了这卫生学校里反右运动的典型。”

    这时,六、七个社员挑着君兰夫妻俩的行李到了大队部。李书记就说:“麻烦大家把这些行李直接放到停在外面的解放军汽车上。”

    陈慧也补充说:“李书记,我忘了给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张副师长。”

    1959年冬天,君兰被内定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夫妻两人一起下放到了苏北农村监督劳动。

    这时,天色已经晚了,大家就吃了晚饭,当天晚上,张荣同老车同住一个房间,爱芬和陈慧睡一张床,家兴与君兰两人睡在一起。这一夜,这些人相互间谈了很长时间,特别是家兴、君兰是说个没完。

    张荣、陈慧、家兴先上了车,君兰、爱芬也正要上车时,大队部附近一些生产队的社员、孩子,也涌到了大队部欢送医生和老师。一些妇女拉着爱芬的手,特别是一些小学生拉着君兰的手,不肯松掉,有好几个男女学生竟然是挥泪相别,场面非常动人!

    这些社员把行李在汽车上放妥当后,一个个来同君兰夫妻两人握手话别。

    这三年间,丽绢的贸易做得红红火火,家兴的解放军营房科长当得也算顺当,就是君兰,却碰到了一连串不顺利的事情。

    “就这样,他就向组织上把我对他说的,人家对他说后、他又转说给我听的,还有他自己说给我听的观点。”

    家兴一进陈慧家,就说:“陈慧老师,学生李家兴来拜访老师了。”

    “家兴大哥,我这是不听你的忠告造成这样的结果。”

    陈慧已经在家等候多时,见两人来了十分高兴,先让着坐下,然后又是倒茶、又递水果,接着就问:“就你们两人,驾驶员呢?”

    张荣和陈慧此时更觉脸上有光,也很兴奋,一再向干部和社员表示谢意,并且逐一握手道别。

    于是,主客就边吃边聊。在吃饭时家兴又知道了陈慧家过去的不少情况。她爱人是扬州本地人,初中毕业后,就到了淮阴一带的老解放区参加革命,一直是搞教育的。陈慧解放前从上海来淮阴,就是在他领导下搞教育工作。上海解放前夕,组织上把她派往上海,搞了一段时间的地下工作。后来她又回了苏北,两人结了婚。现在两人都在扬州教育界工作。这次,君兰和爱芬亏了有陈慧夫妻俩的帮忙,否则苦头吃得还要多呢。

    “不错,我把你的劝告给忘了。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一度把他当成了知心朋友,把心里话什么都给他讲了。他听了开始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后来他又转变了,还教育我,批评说我思想有些右倾。他还对我说了些别人的一些认识,问我怎样?我就对他说:有些说法我同意,有些我不同意等等。”

    陈慧的爱人胸前还挂着饭单,两只手一面在饭单上擦着,一面来到了客厅里,笑呵呵地说:“贵客到了,欢迎、欢迎!”很热情地同来人一一握手。

    那天夜晚,也是个月黑夜,外面是伸手不见五指,正刮着风,并下起绵绵细雨。可是一个社员生急病,肚子痛拉稀来请爱芬出诊。这爱芬二话没说,背起药箱就出了门,君兰不放心就一同前往,家兴随即也跟了去。

    “爱芬的情况是这样的,先是她医院领导同她谈话,要她提高认识。可你知道她的性子,一向是直来直去,从不转弯。她顶了领导几次,说有的领导平时也这样说过,现在一转过来就教育她,她不服气。”

    “这就把你给迷惑住了。”

    “没有把你定为右派份子算是你运气。”家兴说。

    “你几次来看望我和爱芬,不怕把你也连累进去?”

    君兰和爱芬除了来过几次陈慧家,已三年没有回过上海,所以和老车同志也比较熟悉。老车已经提前烧好了洗澡水,这夫妻俩先后洗好澡,换了衣服。两人又到附近的小理发店理了头发,梳妆打扮了一番。

    “小地方房子住得比大城市宽敞一些。”

    “后来运动来了,我想没有什么问题,我的想法只对两个人透lou了一些,一个是爱芬,但是我一再告诉她,在单位里多做事,少说话。你是知道她那四川妹子的性格,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所以有些关键的话,我是不同她说的。”

    正说着,君兰、爱芳来到了大队部办公室,见到张荣,陈慧,家兴都来了,确实是出乎意料。原来只知道是家兴来接他俩回上海,谁知道今天两位恩师都来了,这夫妻俩心情非常激动,除了敬礼、握手,差一点要跪下叩头。

    直至1962年冬天,经过组织甄别,君兰、爱芳被认定为思想认识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两人才终于被调回上海,并恢复原来工作。张荣和家兴也特地从镇江部队,开了一辆中吉普去苏北农村,把君兰,爱芬两人接回上海。

    君兰、爱芬两人在农村滚了三年,脸都变得黑黑的,嫩白的双手也变得毛毛糙糙的,穿着打着补丁的旧衣服,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现在两人换上了比较新一点的衣服,头发都整理了一下,爱芬脸上又擦了些雪花膏,面孔白了许多,已经有些城市人的味道了。

    那后来家兴到底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呢?且听下回分解。

    后来,整个大跃进运动在各方面的发展,出现了人们未曾预料到的结果。学校里除有埋怨声之外,对整个运动持怀疑、批评,甚至否定的言论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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