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翡翠敢怒不敢言,她这会儿去成安县找爹,也来不及了,毕竟一去得要两天时间,回来就来不及了。
“娘,你就心疼、心疼女儿,再多添些嫁妆好不好?”许翡翠改走怀柔政策,她说:“若是被村里的人看见,岂不是要在背后笑话您?”
“住嘴!”王氏怒气冲冲道:“他们想要笑话,尽管笑话好了。难道在我背后笑话少了?”
“娘——”许翡翠还想说,但是王氏砰地一声合上箱子,然后进屋去哄福宝去了,不管许翡翠说什么,她都不愿出来。
孤立无援的许翡翠,能做的只有在房间里痛哭一场,就算是哭,也不敢太放肆了,害怕哭肿了眼睛,等出嫁时不好看了。
她忍着,等出嫁了,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虽说嫁妆克扣了,但家里的红绸,还是得挂起来的,祖母杨氏也在一旁帮衬着,这让许翡翠多多少少安心了一点,能心情雀跃地等着出嫁了。
出嫁前一天,许翡翠发现自己的红盖头有处没绣好,便拿了去许莲花家,让她帮忙再返工,岂料路过村长家院子时,听见院子里的妇人们在谈话,竟然还提到了她的名字,许翡翠便躲在一旁听墙角。
院子里,红婶正领着两个姐妹云姨和芳姨纳鞋底,还一边谈起了马上要办喜事的王氏。
云姨低头忙着手里头的活计,一边同红婶她们说:“也不晓得王梅香是怎么想的,她那两个姑娘,放在咱们这村子里来比,也算是冒尖的。珍珠让她给毁了,如今又来毁自己第二个女儿。”
“哦?”红婶诧异道:“不是说是门好亲事吗?男方家境殷实,相貌堂堂,人品也是顶好的。”
“唉……”云姨叹气一声道:“也不是我在人背后说坏话。不过她王梅香真的是被财迷心窍了,那男方家中确实有银钱,可那新郎却不是个好的啊。年纪轻轻便流连烟花柳巷,如今被酒色掏空得只剩一副空壳,只等着娶个媳妇过去生娃,指不定没多久就得办丧事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必定是真的啊。”云姨说:“之前这李家也找过我,不过我看那新郎这副模样,也就推了。满脸蜡黄,瘦得跟骷髅似的,让人看了都得做噩梦。”
许翡翠逃也似的离开了村长家,她拿着红盖头,漫无目的地一通乱走。
怎么会这样?云姨说的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样啊。
明明李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根本不是云姨说的这样。
转眼间,许翡翠便到了家门口,她径直地回了家,进了王氏的房间。
王氏正在同福宝换尿布,听见许翡翠回来的声音,头也没抬起来。
“娘,有件事我想问你。”许翡翠紧紧握着拳,她真害怕云姨说的话都是真的。
“如果是嫁妆的事,你就别问了。”王氏漫不经心地说。
“娘,你是见过李公子的,你跟我说一说,李公子是怎么样的?我总不能人都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就直接嫁过去了吧?”
王氏的手猛地一顿,她笑着说:“李家金店的公子自然是人上人,家里有用不完的银钱,你放心吧,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