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憋着气快走两步，朝那牌子看过去。
上面是不认识的字形，但很意外她就是看懂了。
“学徒期五级及——格——线？！”
虽然不一定就是及格线这几个字，但意思是这样没错。
学徒期是什么东西？
五级？
是指战气五阶吗？
这么说来一道九阶乃至于十阶，都只是“学徒期”？怎么听都是最初级的婴幼儿阶段啊。
而且及格线？
黎夜张着嘴巴，她累死累活爬到这个地方，两腿都抖啊抖，骨头都要被压榨成渣，居然这里只是及格线？
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体。
两次淬炼过的身体，虽然这具身体刚开始修炼不久，但她的灵魂却是修练过二十多年的《清水诀》的，《江风十一步》，前世睥睨天下的剑术，在军中熬打过几十年的意志力，收割了无数生命的作为王牌杀手的强大心性，最后加上火火和水水两个五行大咖的加持。
她很清楚，自己和瑶池大陆上正常修练起来的五阶有着极大的不同，她现在应该可以和七阶的人有拼死一搏之力了。
可就是这样，快要拼尽了全力，也才能做到及格线？
“这个地方的要求是有多高啊？”
黎夜喃喃道，想起小紫说的，这里可能是“某个大宗门训练弟子的所在”。
能够压制甚至有能力抹杀小紫，又写着什么“学徒期”这样陌生的高高在上的字眼，黎夜不是笨蛋，这个地方恐怕不是瑶池大陆上的产物。
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更高等的位面。
这样的认知让黎夜心头有些沉重，好像才刚刚学会走路，能够稍微跑一段的孩子，本以为自己表现不错，是人群中的佼佼者，这时却发现自己顶上还有巨人，许许多多的未知的巨人。
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这一刻那什么柳神光也好，雨伯也好，什么轩王也好，都已经被她从敌人、高人的列表中划出去，这些人算得了什么，真正的挑战是头顶上未知的世界。
她抬起头，目光坚毅灼灼，既然如此，自己更要努力才是，这个地方正好是绝佳的锻炼场所不是吗？
她回头对金眼毒蟾说：“小金，我们可要好好努力了，现在才到人家的及格线呢。”
只是及格线呢，上面还有良好线，优秀线，满分线。
她抬起腿，迈开步伐，坚定地继续走上去。
一迈过及格线，压力就更大了，黎夜已经无法计算是几倍重力，只知道每迈出一步整个人就要死了一样，是被压扁挤死的，又好像全身都被定住了，动动手指头都困难无比。
可她依然往上走着，没迈上一个台阶，就要喘上好久好久。
这个空间里没有白天黑夜，黎夜也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采集黄泉花的目的，忘记了外面的想要冲进来，或许已经进来的人们，不知过去了多久，忽然一声浑浊而磅礴的低吼。
黎夜回头看去，却是已经落后很多的小金仰天吼叫，身上焕发出一圈金光，伴随着喀嚓喀嚓骨骼移位、扩张的声音，它在金光中整个身体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