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月的心却是不安定了。
她总不能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她要出去。
可是怎么办呢。
而且夜沉的性子,她越是抗拒,他就越是想要收服。最后吃苦头的只能是她自己。
于是在每天面对墙面的生活中,云月思考了好几天,终于在快要被逼疯了的时候,决定了冒险一次。
她不能这么下去,时间长了,夜沉万一真的和林菲有了什么,她一定会被遗忘,然后死在这里。
这一天,夜沉下班,云月能够分辨出夜沉走路的声音和频率了。
于是在夜一送了晚饭前一小段时间,云月拿起抽屉里的美工刀,毫不犹豫的划向了自己的手臂,接近手腕动脉的地方,然后又拿起兑好了水的大红色颜料,滑到了门口的墙上坐着,将颜料一倒,手腕上的鲜血也顺着颜料蔓延出去。
过了几分钟,云月觉得自己的血都快要流干了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外面雷姨的惊呼声。
然后她疲惫一笑,血液的腥味加上颜料的增量,总不至于要等她血流干了才会被人发现。
心神一松,云月晕了过去。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吧。
......
云月醒来的时候,正在自己的房间。
睁开眼,眼前都是熟悉的一片,而身上正穿着她的睡衣。
动了动,觉得头有些晕,手背上,还挂着点滴,顺着管子往上看,一个大的玻璃瓶下面一个袋子,袋子里正在一滴滴的往下滴着药液。
眼神聚焦在输液管子的调节器上,一个圆滚滚的球卡在那里,往前滚一下便是收紧,往后滚一下便是放松。
恍如隔世。
“太太,您终于醒了。”雷姨的声音让云月发现,原来自己还活着,不是在做梦。
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活着真好。
再次知道一个真理,在夜沉面前,要活着,一刻都不可以松懈。不可以懈怠,不可以使性子,不可以当自己只是个20岁左右的人。
不多时,雷姨端着一碗瘦肉粥进来:“太太,吃点东西吧。”
吃了东西,又接过漱口水,雷姨简单的帮她擦了身子,云月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觉得很踏实。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床头的手机正在充电,云月罢了线头,开机,手机上很多未接电话,还有短信,还有群消息,云月一概不看。
单单看了看日期。
今天是夜沉喝药的日子,机会来了。
云月强打精神,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扶着墙去了楼下,正好雷姨在将药往冰箱放。
“太太,你怎么下来了,身体好点了吗,需不需要现在叫家庭医生来?”雷姨一脸担忧。
“不用了,麻烦雷姨将药在热一下,然后给我。”云月说话还有些虚弱。
雷姨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云月的意思。
片刻后,云月端着药碗,没有用托盘,径直上楼,敲了书房的门。
里面没有回应,云月推门进去。
“夜先生。”云月将药碗放在桌上,两只手心烫的通红。
夜沉瞥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眉。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