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昙花一现
“真相？”水印尘嘲讽一笑，“你也觉得是我杀了你母亲吗？”
水印尘的眸中的悲伤让秋羽蝶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带着钝痛的感觉，若爱一个人至深，哪怕再恨，又怎会对她下手呢？
她不信！她不信是水印尘杀了她母亲！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
“你母亲，不是我杀的！”这几个字从水印尘口中轻吐而出，却像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她是服毒自尽的！”
“你说谎！”话音未落，莫云鸿已经怒声反驳道，他冷眼望着水印尘，鄙夷，嘲讽，“水印尘，你还真是敢做不敢当！这么荒谬的理由你居然也能说出口！”
“莫大哥，我信他！”秋羽蝶回过头来，望着莫云鸿认真道。
“你信他？”莫云鸿冷笑一声，“你可知你母亲临死前脖子上的那道剑痕有多深吗？”
秋羽蝶静默不语，目光投向水印尘，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终还是去晚了，我到的时候你母亲已经服下毒药了，待我察觉的时候毒药已经侵入肺腑了，我想救她，可她却…”
水印尘轻阖上了双眼，殷明月自刎那一幕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梦中，他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可事实却无比清醒地提醒着他，那不是梦！
“她说，让我帮帮她…可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啊！”水印尘的表情很是痛苦，“她拔了我袖剑的剑，没有犹豫…”
后面的话，水印尘实在说不下去了，从这只言片语中，秋羽蝶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原本一直积聚在心头的那一口闷气在此时才得以舒展，可过后却是一种怅惘和惋惜。
她虽不是水冰蓝，可这具身体却确确实实是她的，她身体里流淌的有一半是那殷明月的血。在听到这个事实之后难免会有几分悲戚，若她当年没有故去，或许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怅惘过后，她却恍然明白殷明月的所作所为。她爱的是水印尘，却不得已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即使是水印尘谋反成功后，她的处境却是很尴尬的。即便水印尘不在意，她却不可能不在乎，她是殷明月，一个如明月般存在的女子，她有她的骄傲和坚守。
殷明月的存在昙花一现般，悄然绽放，光华照人，却无声落败，不复存在。可她风华绝代却是令人难忘，以至于水印尘和莫云鸿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死，是一种解脱，苦的却是活着的人。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满是痛楚的水印尘以及一旁错愕震惊的莫云鸿，殷明月的故去，是他们一辈子的心魔！
偌大的牢房陷入了死一般的静默当中，四人表情各异，相对无言。秋羽蝶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向莫云鸿走去，轻声道：“莫大哥，我想去看看我母亲，还望你告知我母亲的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