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师问罪不成,合家铩羽而归,不想还把家丑落在了人家家!
纵然那柳金蟾机灵,当时就故意当着人,向她磕头说什么,全是胡诌,请她大人大量原谅,但孙梅和尉迟氏都知道,这事,就是真不了,也不会假不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空穴如何能来风呢?
这肖腾与馨儿,就是没点什么,也难保十几年来,没有暗生情愫?尤其近来馨儿对腾儿那孩子的殷勤,本就令人生疑……
难不成,全是真的?
她孙家,已经绿云罩顶,而且……还是逆伦之事?纵然馨儿与墨儿并非亲生,但……此话传出去,也是遗臭万年,祖上清誉,毁于一旦啊!
孙梅一进书房,就开始恼恨地那头撞桌子,恨自己怎么早不曾发现,而今……而今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死后又有何面目葬在孙家的祖茔?
不孝啊不孝啊!
孙梅在书房内,痛哭流涕,差点没把书桌磕出一个坑来。
墨儿两手垂侍在一侧,吓得脸色苍白,一个字都不敢说。
门槛外,馨儿跪在院子里,也是猛磕头,兼提泪横流,这次,她不敢再说人家“胡诌”的话了,只一个头磕下去,道一声:
“馨儿,对不起爹、对不起娘!”
这还用审吗?
一目了然啊!
墨儿的爹尉迟氏,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了身后的高背椅子上:这可如何是好?
尉迟氏心里一急,转眸就看见了,脸上大大写着“这事,和我可没关系”的墨儿,刹那间,只觉得两眼发黑:
这还是亲生的么?
“来人,先送二小姐回屋!”尉迟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等等——此事暂且莫要惊动了姑爷!”
“是!”仆人点头。
“再等等!姑爷,在做什么?”尉迟氏眼看仆人就要退身出门,忙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了仆人的脚步。
“回老爷,姑爷一早回来,就按照您的吩咐在厨房里安排今儿一家的晚饭。”仆人答。
“告诉姑爷,他身上不好,眼下也不要大动,先回去躺着休息,一会儿厨房里的事,我另有安排!”尉迟氏说完,又走过去在仆人耳边嘀咕了几句。
仆人微微有些诧异地瞪大眼,但……姥爷的吩咐,再奇怪,也必须照做,不能问为什么,这是当官人家的规矩——
大人们的秘密太多,心思也只能猜猜猜!但绝对不能问!
仆人退出去,少时,哭哭啼啼的馨儿也被人领走了——
毫发无伤地领走了!
墨儿的心好抽抽!
“爹,娘,我也先……回去了!”墨儿决定远离“核爆”中心。
“你,回哪儿去?”尉迟氏,一回头,便问了一句让墨儿莫名其妙的话。
“回……”墨儿拿手比了比,但手才往那边一抬,就被她爹灼灼逼人的眼,吓得垂了下来,“不知道!”
“墨儿啊,打今儿起,你和腾儿那孩子,就不能一块过了!还要爹,说得更清楚吗?”尉迟氏板着脸,红着眼儿,神情之决绝,墨儿一瞅就知,她和腾哥哥这段缘分,是真的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