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忽得转过身,与肖腾道了句:“你们夫妻也成亲快有四个月了吧,要不要一起搭脉看看?
我听人说,这女人有了孩子,多半前三月是看不出来的,可……摸脉吧,有经验的大夫,两个来月就能确诊了。
你大嫂正好近些日子身上也有不适。”
肖腾起初心里还惦记着下次又要怎么和北堂傲把这话头转回来呢,这一听“搭脉问孕期的事儿”,立刻将心里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赚钱的事再大再急,老来没有儿女来花,他肖腾穷折腾个啥啊?就他那点嫁妆,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说着,肖腾旋即屁颠颠地追着北堂傲去了前院,隔着一道撒花帘子,看外面女人搭脉问诊了。
帘后的两男人是两颗心小鹿乱撞般咚咚咚——
帘外的柳金蟾和墨儿也是看着大夫将工具往哪儿一放,彻底傻了眼儿:
这还……瞒个屁啊!
偷偷摸摸两个月,就这么着,两个女人的侥幸心思,让柳金蟾家相公一来,全给戳破了。
那大夫因来时得了奉箭的叮嘱,人前没敢先把柳金蟾有孕的事直接点出,只说了些素日里吃用的注意事项。
墨儿还当这是个庸医,心里十分欢喜了,谁想大夫一搭脉,正要看奉箭的脸色,待说不说呢,里面的肖腾性急,帘后张口就问了一句:
“不知,我妻主这脉象如何?我们夫妻,又该如何才能尽快有孩子?”
“……呃——”大夫眼看柳家相公身边的第一亲随奉箭。
奉箭是个何等聪明的人,见这光景,立刻就知是问他,这个是不是也不说,他当即就不着痕迹地也跟着说了句:
“大夫啊,这夫人与她相公,成亲三四个月了,就是一直不见喜讯,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笑了,只问墨儿“最近吃饭如何?”“吃饭如何?”等语,墨儿待要酌情回答吧,里面的肖腾急,张嘴就替墨儿先答了:
“奴家的妻主最近胃口大开,以前一顿两小碗,而今能四五碗……睡得嘛,也挺好,沾枕,你和她说着话,她都睡着了去。”
“那,可爱吃酸?”大夫又问。
“这个……说起来,奴家妻主近来是爱酸枣等物。”肖腾拧眉想了想。
“那……少夫人和姑爷可有时不时犯恶心的事儿?”大夫继续追问。
“这个……奴家的妻主倒是没有,不过奴家自打上月起,就时常恶心不止。难不成,奴家这因晕船而起的毛病还和我妻主有关系?”肖腾不禁一阵窃喜外加一阵小担心——
窃喜的是终于有人对他的病有些眉目了,担心的嘛,以为墨儿也有这毛病。
“姑爷,是不是近来也忽然爱吃酸了?”大夫笑了,“以前爱吃肉,这而今明明饿得要死,但一见着油大的,就开始作呕不止不说,一天三四顿,还能顿顿饭后不多会,就开始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