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看着朋友圈，慕笙十分钟前更新了一条朋友圈“祝姑姑生日快乐！永远十八！（蛋糕蛋糕蛋糕）”加上九宫格的图片，里面有一张是她和慕兰芳一起坐着的照片。下面跟着慕笙的回复，大概是别人在问起她是谁。
“我弟弟的女朋友（捂嘴笑）”
“亲弟弟呀。”
“当年也是奶油小生，等等我发给你们看。”
一刷新，她又发了一条动态“咱们当年也是奶油小生（往下看）”，是一张林琛青春期的照片，白T搭着黑裤子额前是时髦的空气刘海，坐在一个城堡模样建筑前的草坪上，手里握着一把鸽食，边上还有三只鸽子在吃草坪上的东西。
秒存了照片。
她转头看看林琛，黑了，比之前健硕了，照片上脸还有肉，现在线条轮廓出来了比以前凌厉许多。
“这张照片是哪里？”
他转过头来扫了一眼，“大学宿舍楼前，那个鸽子我们天天喂都喂熟了。”
“你当年好帅。”
“嗯？我现在不帅？”
“……帅的。”
他抿着嘴低下头去看iPad，手指在新闻界面迅速划了两下。
“欸你是不是和你姑姑串通好的？”
他失笑，扔掉手里的iPad“串通好什么？”
“别装蒜。”
“没有没有。”
“真的？”
“真没有。”
“那你怎么这么淡定？我冲你使眼色你都不理我。”
“我觉得她提议挺不错的。”
“可是我还在上学。”
“你们读博还管这个？”
“我是说没有那么多精力。”
林琛自然听出来这是她的借口也不理她，把领带拉下来扔到一边“我先去洗澡。”
“你又对我发脾气。”
他走到一半退回来，“我怎么对你发脾气了？”苍天可鉴，他对着苏韫已经是十足的耐心，他提出要见家长也是为了给她一个保障，被否决还不让他不高兴？
“我拒绝你就不高兴。”
他被气笑了，席地而坐矮了苏韫一头，一条胳膊架在曲起的腿上自说自话的“随你怎么样，反正不碍着我。”
“什么碍不着你。”她心里烦闷，不知道怎么和林琛说自己父母的过去，婚姻之于她像是个围城，她看不见墙里的东西，既渴望又带着那城墙曾经倒塌的恐惧，伸出脚生气的踢了他的背一下。
林琛背坐着也没防备，被她一脚踹的窝火，沉着脸站起来就警告“你真以为我不发火是吧。”
他本就人高马大的，苏韫坐着落在他背脊挡住的阴影里更显娇小，被他一凶自己眼泪都掉了。眼睫毛上挂的泪珠子断了线的往下砸，也不嚎哭就抬起一张小脸静静地看着他。
怎么就这么爱哭呢。
“好了，不要哭了。”他慌忙找到纸巾给苏韫擦脸，她偏不配合扭着头看着边上，“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凶你了，不要哭了眼泪擦了，你怎么这么能哭呢，多大点事……”
“我不想结婚。”
“随你行不行？不要哭了。我想给你一个保障，我是男人没有人会觉得我怎么样，你看你学校的言论多难听，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你动不动就哭鼻子你也不在乎？”
苏韫还是赌气，抽了纸巾擦掉眼泪别扭的道，“他们想怎么说怎么说。”
“你听了不委屈？”
“清者自清。”
“你还有这定力真不如容易。”
“林琛！”她忍不住笑了，好端端在哭偏要逗她笑出来，这回是想哭也哭不下去了，“结了一样可以离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的，我这么多资产真要离婚怎么的也得掉块肉。”
“我跟你说正经的！”
“嗯。”
“结了婚也会离，而且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你也会厌倦的。”
他满头黑线对着她数落，“你都打哪儿来的一大套理论。”
他还想没好气的说话苏韫抬着头认真的模样，眼睛里还蓄着未干的泪水，“哪有你这样随随便便……一点诚意都没有。”话到一半便不说下去了，婚姻之于她的岁数还是一件遥远的事，而林琛若不是一直多年在外，他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数已经踏入了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