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块钱100毫升。”罗源洗干净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这些水珠甚至有的飞溅到了贾世书的脸上。
“这么便宜？”贾世书心中一算，要4000毫升的血液，才能够凑齐弟弟的学费。一次要是卖500毫升的话，得八次才够；要是一次卖1000毫升，四次就够了。
罗源忙完，这才有心思大量这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来他这里的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治病疗伤的人，一种就是卖血的人。
治病疗伤的也大多都是一些不方便去医院看病的人；卖血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穷人！
他没有行医资格证，这个诊所也是非法的。偏偏很多时候，他这里接受治疗的都是一些需要输血的对象。因此，这就是贾世书找到这里的原因。
罗源是一个研究狂人，他喜欢医学，但是不喜欢受约束。所以，他大学还没有毕业，就从学校退学了。他一直认为，理论只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为什么。而真正只有通过实践，才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医学上，其实他是一个天才，但是他又是一个疯子。难怪人们常说，天才与疯子只有一线之隔。空闲时间，他喜欢做一些研究，所以通常他也是穷人，因为总是入不敷出。
“如果，你嫌便宜，我这里还有一种赚钱的方法，可以有更多的钱，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罗源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食物的恶狼一般。
“怎么说？”贾世书心中明白，他所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他别无选择。
“我最近研究了一种药剂，现在呢，缺少一个实验的对象。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试药，一次一百块钱。”罗源抛出诱饵，引诱道。这个看起来健康的男人，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实验对象。
“这……”贾世书犹豫了。凭直觉，他猜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急需用钱的他没有别的选择。为了弟弟，为了家里，他只能坚持下去。
“没有生命危险吧？”其实贾世书不怕死，他只是担心没有了自己，金芽芽就是一个人了。
“这个你放心，你要是有生命危险，我就成了杀人凶手了。”罗源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他苍白瘦弱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狂热。
接下来，罗源关了诊所的大门，让贾世书躺在病床上。他自己兴奋的调试着药剂，这是他最新的一个研究。目的就是研究出一种可以抗过敏的药剂。
这个研究在全世界，都是没有成果的。因为过敏分了很多种。原因不同，过敏反应不同。这也就给研究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可偏偏罗源这个疯子就是想要研究出一种可以治疗绝大部分过敏反应的药剂。可想而知，这种药剂的配方和试验，都是极其艰难的。
要想检查药剂的效果，那么贾世书首先就得产生过敏反应。于是，在罗源给他注射了一针之后，他开始浑身发烫，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小水泡。不一会儿，小水泡就布满了贾世书的整个身体。
好痒、好难受，贾世书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困难了。他说不出话，只好用眼神示意罗源快一点。
这个时候的贾世书，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他不应该贪图试药的钱，这简直就是在挑战自己的生命力。
罗源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贾世书，他必须要确定，过敏反应已经完全发出来了。做研究的时候的罗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目光中，只有试验的对象和药剂，再也容不下其他。
贾世书非常想要用手去挠身上的水泡，可是他不敢。头晕伴随着恶心的感觉，涌上他的喉头。他咬咬牙，坚持着。没有付出，怎么来的收获。
终于，他听到了罗源的话。
“好了，过敏反应已经发出来了。下面，就是检验真理的时刻了。”罗源举起自己手中的针筒。有一瞬间，贾世书是绝望的。要是药剂失败了，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果，他不敢想象。
这个时候，说后悔已经晚了。只希望，他还能够平安的活下去。贾世书闭上眼睛，他的脸上青筋暴起。
注射完药剂，罗源有一点佩服这个试药的人了。他一声不吭，不像之前的一些试药的，经常半途而废。很难有几个坚持下来了。哇哇大哭的有，还有不断挣扎和谩骂的。
贾世书是唯一一个这么淡定的人。要是所有试药的人都像这个人就好了，罗源心中暗自想到。
本以为，这第二针是解药。谁知道，却让人更加痛苦。如果说第一针引起过敏的药剂是火的话，那么第二针药剂就是冰。刚才还浑身滚烫的贾世书，这会儿变得瑟瑟发抖。